阳光很强烈地照着。照着楚子矜放肆的大笑。笑声很也如同这阳光一样明亮。
他在琢磨着，这帮神秘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似乎还不想要他的命，也许他还有利用价值。他还知道，没猜错的话，这帮人跟十八年前在嘉峪关前，救他的人是一伙人。
“矜跟姑娘应该是有缘吧，也当然是善缘了。要不，前日回客栈，就感觉到熟悉和亲切。似有故人来的感觉。矜理当敬上薄酒一杯，聊表谢意。”楚子矜进一步试探着。
“哈哈，楚公子真会攀亲啊。本姑娘跟你素昧平生，何谢之有。公子一个敬字，让姑娘我倍感羞愧啊。”
“矜不解的是，姑娘又是何许人也，怎会在这大漠孤店里，煞费苦心地等我，不会就是想同我斗斗嘴皮吧。这样也太看得起矜了。”楚子矜依然笑着。
“本姑娘在此等公子。也相信，以公子这样的聪明人，肯定还会回来。果然啊，的确是大漠中的一匹老狼啊。原以为丝毫没有破绽，但还是被你嗅出了蛛丝马迹。也好，不用我跑那么远，去胡杨林里送信了。”声音传来，飘忽不定。
“照这样说，姑娘是要送信给矜了。何必劳此大驾，吩咐一声，矜自己来拿。辛苦各位了。不知信在哪里？”
楚子矜已经听出来了，不是一个人，至少是四个。但把声音腔调语气把握成一模一样，无法分辨，也真是高手。
“信嘛，在你脚下！”
楚子矜一跺脚，猛地一沉。就感觉什么东西从头顶闪过。带着一股凉风，掠过。
“哈哈，果然厉害，没上当。也真的老实，让你看脚下，你就真的看脚下。没有狡猾地看头上，躲过一招啊。”声音又传来。
“老实人总有老实人的福啊。矜一直认为，老老实实才能长久。生于天地，食于天地，劳于天地，老于天地。然，有好事者悖之，妄悖于天理，求其不可求之事，于是杀戮遍野。致使民不能躬耕，商无市可易，幼无养，老无尊。哀鸿遍野，流离失所。然，好事者不得善终。天有天报，地有地应。归于道。不知姑娘今天带给我的消息，就是要让我老实？”
楚子矜悠然地在阳光下跺步。破旧的衣袍，和背后的刀，让他显得高大、刚强和不屈。
“你很聪明。对，老实！你不也认可老实吗？只要你规规矩矩地听从安排，就可以生于天地，老于天地。要不然就让你折于天地。”
“哈哈哈……老实，是顺乎于天道，合乎于民意，不是屈于强权，苟且偷生。”
“哈哈，何为天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即为天。看来楚公子是不知道什么叫道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吧。”
话音刚落。突然，天暗如夜，如天狗吞之。昏暗不见十指。
如狂风大作，走石飞沙。其声如厉鬼咆哮，其形如群魔乱舞。似乎身在鬼窟，置于魔圈。不辩东西。
楚子矜闭上眼睛。手握在天狼刀柄上，静静地，一动不动。
风撩起他的长发飘散，衣袍，如旗帜一样的飘起……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