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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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西风,烈日炎照。人疲惫,瘦马累。往漫漫征途,叹滚滚狼烟。
楚子矜一行人,在烈日下的沙漠中行进。渺小得似乎可以随时被大漠吞噬,被烈日风干。
然而,他们都清楚自己肩上的份量。偏居西域,远离家国多年,然而心头那种浓烈的情节,却似乎如同这大漠烈日一样。
背后的刀,腰中的剑,都似乎要在长空中挥舞,去驱妖逐魔。
尽管很多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整个轮廓已经模糊地浮现了。这沙漠中几天的堵劫消息,看来收获还是不小。但这却如同一块巨大的阴云,压在心头。
他们这次,还带了一只鸽子,一只很漂亮健壮的信鸽。萧剑客把它,宝贝一样地揣着。
客栈依然没变。孤独的酒旗,夸张地在风中摇曳。
大块的酱牛肉,还有满坛的好酒。让楚子矜他们感觉到久违的畅快。
似乎什么都没变,但楚子矜还是觉得怪异。他警觉地打量着客栈里的一切。
没有什么,还是和数天前一样。黑黢黢的土胚房,隔断着屋外强烈的光。狭小的窗户里透近来一点亮色。屋里简陋散乱着,伙计都懒懒地打着瞌睡。门口的狗,在阴凉下爬着,不时很不情愿地回头看着。
一切都很正常。但又似乎不正常。
楚子矜笑着,大声地喊着,喝着酒。但他仍然感觉到有点不对矜。
晚上。躺在客房的炕上。楚子矜悄悄地问罗瞎子,“七哥,又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罗瞎子悄声说:“一是酱牛肉的味,没以往的好吃。二是,掌柜的和伙计,身上的味,也不对……”
萧剑客笑了:“七哥难道也想把伙计和掌柜也给煮吃了?”
罗瞎子没说话,静静地听了听屋外的动静,继续说:“第三,是客栈的狗不对,变傻了。”
楚子矜笑了,罗瞎子的感觉跟他一样。因为是一种味不对。
是的,大漠有大漠的味,客栈有客栈的味。尽管看不见,摸不着,但确确实实地存在。
第二天大早,楚子矜他们就牵着喂饱的马,整好鞍。起程了。
客栈的老板伙计,懒洋洋又不乏客气地招呼着。
一切都很正常。似乎连昨天的怪异的感觉都没了,似乎是自己多疑罢了。
很快,楚子矜一行人就消失在前面的沙丘里。只留下一串清晰的马蹄印,在阳光下的沙地上,孤独地沿伸着。
他们是要去古阳城。和秃子飞汇合,然后……
烈日太强了。他们到傍晚才赶到一片胡杨林里。
不大的一片胡杨林,是他们歇息的最好地方。一天的跋涉的疲惫和焦渴,都在这里消失殆尽。萧剑客的笛声又响起来了。罗瞎子的烟锅,也在忽明忽暗。
只有楚子矜很沉默,很沉默地坐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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