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秃子飞死。燕独飞想让秃子飞死。
秃子飞偏偏没那么容易死。他不是店小二。他有刀。有一把经常让别人去死的刀。
酒楼里乱了。真的乱了。
楼下看热闹的人惊呼着。这次从楼上飞出来的，不是人头。是馒头。很好的白面馒头。遗憾的是，这馒头有的已经被刀削成了片，被剑穿了孔。
酒楼上真的很热闹。
秃子飞像是在逗着玩一样，腾空挥着刀，嘴里还喊着：“蛟龙戏凤。”燕独飞却不是凤，像条毒蛇。她的剑，随着她飘忽飞舞的身影，剑剑直逼秃子飞。每一剑都很毒，多数攻的是秃子飞的下三路。惊得秃子飞一身冷汗。
“贼婆娘，你想把老子变成太监？”
秃子飞边挡着燕独飞的冷剑，一边在嘴里骂着。燕独飞的剑更快，更恨了。一剑比一剑毒，一剑比一剑快。
这边。罗瞎子没动。踏浪行也没动。罗瞎子的耳朵却在动。他一边在注意秃子飞他们的战况，一边压着踏浪行。他不动，踏浪行也不敢轻易地动。毕竟这酒楼不宽敞。他的响蛇鞭要是舞起来，谁都没地方躲。
他暗自笑了。他已经感觉到秃子飞占了上风。尽管燕独飞的剑，很恨，很毒，很快。剑剑取命，招招封喉。咄咄逼人。让秃子飞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但她毕竟上了秃子飞的当。她越快，越狠，越急。秃子飞就越高兴。
秃子飞也不是她尽快能拿下的。准确地说，秃子飞是在戏弄。是的，在戏弄燕独飞。他就是要让燕独飞着急，让她来气，让她上火。
“哎呀，妈呀。你倒是轻点。差点伤了我的小弟弟。”
“哎呀。这一招好。这剑尖要是挑个鸡腿的话，就给我喂嘴里了。”
“哎……这是不打不相识，越打越亲热啊。”
“哎呀。我秃子飞正好没娶婆娘呢，越看你越喜欢。干脆呀，打完这场，就在这酒楼里办个喜事。……”
“哎呀，妈呀。娘子，轻点。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秃子飞一边挥刀招架着，一边嘴里说叨着。气得燕独飞咬着牙，恨不得一剑给他穿个透心凉。遗憾的是，这每一剑，不是被秃子飞闪身躲过。就是被挥刀架住了。
罗瞎子还是没动。但他却知道，踏浪行要动了。
踏浪行也被秃子飞的话语气得直冒火。她恨不得把秃子飞撕成碎片。但她不敢动，她知道，瞎子的鞭，是准备对付她的。
她不敢小瞧瞎子。谁都知道，这瞎子是当年的西厂提督副使，追魂阎罗煞。那天就是他在山坡上单鞭战群雄，给楚子矜他们争取了突围的时间。
踏浪行再也忍不住了。这秃子飞也太气人了。她要撕了他。她也感觉秃子飞是故意在激燕独飞。
“死秃驴！你去死吧。”
踏浪行腾空而起。她出手了。她的阴阳双剑挥舞着。刺向秃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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