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见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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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飞一咬牙,仿佛已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说道:“爹……如果您再这么冥顽不灵,我只好忍痛……为世人大义灭亲了!”
李灿暗想:最好将这老不死的灭了!
二庄主随即惨然一笑,笑声中说不出的悲悯,然后说了一句大家都困惑不已的话:“只怪我当初一念之仁,没有大义灭亲啊!”
说着声形并貌,仰天痛苦起来,就好像现在杀人的不是他,而是面前这位丰神迥异的翩翩公子一样!他说完以后,转身步履蹒跚,一步三跌得走了出去,年轻公子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肠将其父亲正法。
他转身,对他们做出一副抱歉的神色,然后又变成恳求的颜容,说道:“今天的事,完全是我父亲不对,在下在这里向两位赔罪,只是,我希望……二位不要将我父亲今日所作所为公诸于天下,以保全他几百年来的名声……”
李灿眼眶一转,嘻嘻笑道:“没问题,我们今天本来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啊!”
他忽然横眉道:“可是……在下的确信不过二位,所以……只好委屈二位了。”
他话未说完,人已欺身而至,李灿和男人婆甚至还来不及张口,已被他点到,他伸手将他二人提起,然后发足狂奔。
李灿只觉一阵眼花,就地晕倒过去,人事不知!
昏暗无灯,唯有前方楼道门缝里透进一缕亮条纹,可证明此时仍旧是白天!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充斥着一股发霉的气息和一阵来自厕所的味道,两相杂和融会的气味,简直让人忍不住作呕。
男人婆的确已忍不住呕吐,差点连肠子也呕出来,幸好李灿经受过此种劣迹,免疫功能自然强过她,不过经她呕出来的东西,在这阴湿而腐臭的牢房里,又增添一种新的浊味,让人的胃更加难以忍受!
李灿慢慢拍着她的背,准备说些安慰她的话。
忽然,一个安慰的声音,以在他之前发出话来:“小姑娘,刚来的吧?你慢慢就会习惯的……”这声音虽嘶哑,但自带一股轻柔,足见是个女人,而且年纪也不是很大。
李灿一惊,忙问道:“这位小姐难道已被关押很久?”
那女子惨然一笑,笑声中说不出的无奈与忿恨:“不是很久,才两年而已,不过,我们这里已有人在这儿呆了逾百年以上!”
此话一出,李灿立即吓得目瞪口痴,男人婆更是连呕吐也忘记了,随即就一把拥住他,哭了起来,一边唾泣道:“怎么我一遇到你这个瘪三……准没有好事,现在倒好,恐怕要老死在这儿了!”
她一边哭诉,一边将他勒紧,由于他的手仍旧不能动弹,喉头打堵,差点被咽死,幸好她身前的两块肉团将他磨的舒服,下面忍不住充血而起,才让男人婆冲动的行为画上句号!她一把将他推开,又骂了句瘪三,就不再开口,料想她现在的脸肯定红得像猴子**!
李灿缓过气来,问道:“不知道那位前辈还在不在这里?”
女子蓦然语塞,过了片刻,才答道:“在这种环境下,莫说是百年,就是连一天也难以忍受,可是他却坚持下来,也是他鼓励我们生存下去,虽然有些人死了,但毕竟有人因此活着,我们感激他的恩情,佩服他老人家的毅力,所以这儿的人都叫他‘龟伯’。”
这时,一道哈哈的笑声,从牢房墙隅传来:“哈哈……又有新朋友了啊,哎,小叶姑娘,你也不用将我说得那么伟大,不就是在这臭牢房里活得久一点吗?老子他在老鼠窝里还能折腾一辈子呢!还会怕这里吗!哈哈……”笑声中,竟韵有一股子不像做作的愉悦,他和男人婆相顾骇然,绝均诧异万分,果然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那人又继续道:“怎么了,小伙子和小姑娘是不是还顾着亲热,不理我这个老头儿啊?”他一愣,随即也哈哈大笑:“老子什么蛇窝,狗窝,狼窝,耗子窝没呆过,当然不会怕这里,所以还是先和我的小媳妇亲热一会儿再说,管他三七二十一!”

男人婆当然立即揪他一下,辩驳道:“谁是你小媳妇?你这个瘪三!”
那人一听,也是一怔,马上转为更高兴的笑:“好,你小子有种,简直合老子的胃口!”
他也大笑道:“你个老家伙也有种啊,也合老子的胃口!”
这时,牢房里不知何时转出很多人来,纷纷咒骂他,叫他不得对龟伯老人家无礼!
他却笑得更欢了,不是吗?做一个瘪三的第一原则就是不能事事让别人如意。
他大声道:“谁管他是龟伯还是王八伯啊,只要老子喜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时间,整个牢房空前的热闹起来,其中文雅点的,就说他是无赖,粗暴一点的,就骂他是猪啊,狗啊之类的。
可是龟伯好像沉默了,好半天都没说话,等到他以为他已被自己气死的时候。
他忽然又哈哈大笑:“好,要是你这个小娃娃早点生个百八十年,老子就和你拜把子做兄弟,可惜了……”他连说十几个可惜,然后竟提出一个非常怪异的要求:“干脆这样,你拜老子为师傅怎么样?”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惊叹,劝解声不断:“龟伯,这小子何德何能,配让您传授功夫……”
“我这就给你拜师,你要收徒弟,就收了我吧!”
……
李灿暗想:该不会又像上一次那样,学个降龙十八掌之类的功夫吧,虽然在这个时代降老鼠都不行,但在那个时代还是叱咤云天的!
转念又想:妈的,这老小子被抓到这里,肯定连那个小白脸都打不过,还想叱咤天下……想到这里,他继续大笑道:“哎,你那个狗屁功夫还是交给这些鼠辈吧,我李灿前途远大,岂会被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诱惑!”
龟伯哈哈一笑:“好,有骨气……是条汉子,虽然你拒绝老子的好意,要是以老子百年前的脾气,早就将你弄的生不如死,可是现在……哎,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太久了,脾气也变小了,你这小子还挺有趣,要是杀了你,还是可惜了,这样,今天我姓龟的,就交你这个朋友,怎么样?”
他想:有时侯还是多吃敬酒好,免得别人给你罚酒喝的时候,想喝敬酒都来不及了!于是,他也笑道:“好,今天我姓李的,就和你这姓龟的交上朋友了!”
就这样,他和龟伯,以及牢房里的众人认识,并交上朋友,大伙瞅在那只老乌龟的面子上,对他也不算坏!
这儿送饭的,据说和金庸小说里的差不多,既聋又哑,而且还是个跛子,每天只给他们吃一餐,最可恨的是,每天的饭菜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丝缕改变,黄花为菜,莲子当饭,全是生吃,吃了三天,他差点连屎都拉不出来——这时,他才知道原始社会的残酷,才知道如果没有火这玩意儿,生活是多么难熬!不过还好他们的牢房好像是个天然暖室,全仰仗火噬木的作用。
后来,他幸运的在牢房发现一只耗子,虽奋勇攻击,用脚将它踩死,可是手不灵便,男人婆死又不肯帮忙,最后只得训练了好几天的脚部韧带,等到他的脚和手一样能够拿筷子的时候,他再次尝试,将老鼠肉夹到嘴边,居然成功了,而此时的老鼠却早已弥漫着腐臭,叫人难以下咽,更可怕的却并非这个,而是他那几十天来没有浸过水的脚——
李灿止住鼻息,费力将脚掌抬到嘴边的时候,突然忍不住,硬是吸了少许的空气,嘿……这一吸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当即就晕倒,三天都不敢碰吃的东西,饿得他是头晕眼花,还好后来男人婆强迫他吃了很多莲子,又差点咽死他!
龟伯讲义气,号召大家匀点吃的给他,他才慢慢养好身子。
就这样,牢房的日子一呆就是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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