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杀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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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找到潘九娘的身影之前,他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心跳。电影中美国大兵的真实,就在于在战场上第一次杀人后的人性化心理反应。自己的心跳证明了杀人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杀人如麻的悍匪和一将成名万骨枯的将军绝不是一蹴而就的。连正当防卫的警察在开枪杀人后,都要经过心理治疗师的心理辅导,更何况林飞。
他在心里反复模拟着杀潘九娘的动作:反手持刀,曲臂挥刀,以最短的出刀路线割断对手的颈动脉,是美国特种部队的必杀技。这是他的首选。
用掌根部以四十五度角攻击对手的准头(鼻子两空间),可以把对手的鼻梁骨刺进颅内,让对手瞬间毙命,这是老牌间谍“一招治敌的”的十二绝招之一。
可行的只有第一种。
当花酒喝完后,嫖客们陆续地进了姑娘们的房里,林飞听道了潘九娘的声音:
“各位军爷,尽兴啊……”
接着是龟公刘的声音:“秋菊,海棠,芭蕉,芍药……见客啦——!”
“哎呀,大爷们,想煞奴家了……”狂蜂浪蝶纠缠一处。
林飞刚要悄悄向潘九娘的房间靠过去,却见远处一个黑影踩着即匆匆的步子奔过来,他借着楼上窗子里透出的微光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潘九娘。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真是天助我!
他挥刀向潘九娘扑去……
本来一击即中,没想到他手持带抦的箭刀差毫厘就割到潘九娘的喉咙的瞬间,自己喉咙被铁钳一样的大手捏住,身体悠地被带了会来……
接着,他被人夹在掖下,只觉得两耳生风,几经跳跃和颠簸之后,他已经被挟持到桃叶渡的林子里。
那潘九娘本是尿急出来解溲的,刚要撩了裙摆蹲下,只觉得脑后有飞虫飞过,她拍了下后脖颈,骂了句:“敢叮老娘?”就继续蹲下来……
林飞在院子里被擒,他没敢挣扎出声,那样会死得更快。何况,他是来杀人的,再说也没人救他。但到了林子里,他就趁喉咙被松开的机会轻声问了句:
“有何指教?”——这话问得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被人家抓住,问地却振振有词,好像是在对登门拜访的人说话。不过,这情形,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付警察,他有八百句话,不用回家取,顺兜里就掏。可对付古代大侠,自己又是俘虏,他是铁匠炉里买碗——没词(瓷)儿了。
他被人放下后,抬头一看,面前的黑衣人似乎很熟悉。那人拉下面具,露出双眼,他一看:竟是铁铃铛。
听他说完为什么要杀潘九娘后,铁铃铛说道:
“大哥,这婆子暂时杀不得,留着她对我有用,待我办妥了自己的事后,我一刀就替你杀了她。现在闻莺楼杀机四伏,你赶快出城,幸亏遇到我,不然……。对了,我会替你照顾菊香姑娘,你放心吧!”

林飞此时也不便多问,知道他杀潘九娘易如反掌,又怕误了铁铃铛的大事,就匆匆赶向城外。
又一招制敌,又……。靠!无声无息被人像个小鸡子一样擒了。这要是别人,自己岂不挂了?
正往回赶,身后上来一个人,他没会头。握了箭刀准备拼命,却听来人叫道:
“大哥,是我。”
林飞回头一看,是拦路虎。
“我不是让你在城外接应吗?你怎么跑道这儿来了?”林飞气道。
“大虎和二虎放心不下,都来了,我就到附近接应了,看你过来时,我在暗中跟了会儿,看没人才出来的,”
林飞一听,这小子还不笨。也就没责怪他。
出城往家走的时候,心里充满感激,这几个小子够义气。他特别叫过大虎问道:
“你是希望大哥回来呢,还是希望大个会不来?”
另两个不知道林飞临走时对大虎说的话,都一愣。
只见大虎挠挠脑袋说道:“大哥都没了,还要媳妇有什么用?”
“傻小子,你娶媳妇是给大哥用的?混蛋!”
原来,林飞临走时,对大头最后交代了一句:“如果我回不来,你将来就把巧巧娶了。”
所以,平安回来后,才有这句话逗大虎。
“把那老鸨子杀了吗?”几个兄弟问。
“没有,但他也快死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咱们开始做生意。大哥赚钱给你们娶媳妇。”
三个小子的举动尽管违背了自己的嘱咐,但也足见其心,他有点为刚才逗大虎的话后悔。
“今天都回去早些睡觉,明天开始,我来教你们铁砂掌!”
“大哥,你会铁砂掌?”大家惊奇的问道。以为他真的会。那想林飞说道:
“我会吃熊掌!”玩笑后,他郑重道:
“明天开始,每人缝一个小口袋,里面装上绿豆,我教你们做绿豆糕!”
第二天,巧巧早早就起来做早饭,虽然脱掉了云小姐送的衣服,穿着粗布花衣小脸儿却也在灶膛火光的映照下好看起来。
林飞揉了惺忪的睡眼,把收回来的写满百家姓的对联扔到火里烧了,用凉氺洗了把脸,在院子里活动了几下,就听巧巧说道:
“表少爷早!”
林飞走过去,伸手把巧巧额头上生火时弄的一块黑揩干净了,说:
“巧巧,以后你就叫我大哥,表少爷,这个名字我不爱听,对了,真怎么把新衣服换下来了?”
巧巧小脸一红,低下头没出声。林飞明白,这妹子哪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舍不得啊。不禁心头涌上心酸之意。
“巧巧,吃完早饭,我领你进城准备开业的事,对了,把新衣服换上。”回头看到自己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已经被巧巧洗得干干净净凉在了窗子上,就胡乱吃了一口饭,拉着巧巧就要进城,想了想,又把那条瘦狗大头带上了。
得找个兽医给看看。这大头是不是有了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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