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荣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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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始建于公元前的战国时期,兴于三国后期,而盛于北宋初年,皆因它地处北宋地理位置中心,又有两江交汇,是商客们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又是南北东西的商货集散地。商户虽不比开封府,河南府(洛阳),扬州,杭州,但也是数以千计,两大市场民市和商市就算放眼整个北宋也算是颇大的。
虽是商业繁荣,人众稠密,但至大宋立国八十年来,整个鄂州也只出了为数不多的几名进士。而今次恩科,所传来的消息,鄂州的十名举士,竟中了三个,其中解元公更是三元及第,京城一时无人不知。
冯京因是朝官,得推迟回乡,而杨恒陈丰程则是京官和选人,没有这个规矩,那日待杨恒领了官文,两人便启程回了鄂州。杨恒倒是无妨,陈丰程不知怎的那是心急如焚,两人一路赶急不出六日便到了鄂州。
他两人没有冯京名头盛,但却是久居鄂州,陈丰程更是土生土长的鄂州公子,虽不像电视剧中状元郎荣归故里那般夸张,却也是热闹不凡,进城之时,鼓声雷鸣,街头两旁也聚集了不少观看的百姓,而鄂州知州张朔,通判梁通更是亲自在城口迎接,可谓面子十足。一路行来,不时是大爷大娘们争相观望,年青男子又是凑热闹又是眼红的,而年青的女子更是不注的瞧着二人,些许胆大的还不时抛出媚眼。
人群中杨恒则是发现了自己的那几个学生,只见他们几个在城中的闹市一旁拉出个横幅,上面写道:杨先生高中进士,小子们喜笑颜开。
陈丰程,杨恒还没有行到陈家大宅院口,陈家的下人陈三便朝里高声喊道:“少爷,少爷,他到了。”
陈家上下早已在门口等着,陈家老爷面色抖动,一行老泪慢慢从眼中滑过,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一脸欣慰和兴奋,陈家夫人和陈家小姐这时更是难以掩住心中的激动,顷刻间泪流满脸,二老爷陈虢也是欣幸异常。
陈庆一把跑了过去,将儿子的从马上拉下,紧紧的握住双臂,似乎嘴上想要说些什么,只见他嘴唇动了几下,却是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那呜呜声也不知是话语,还是激动的哭泣。
当夜陈家内是一片喜气洋洋。无论是老爷们,还是下人们脸上都是带着浓浓的笑意。这考中啦,人回来自然是要庆祝一番,杨恒本是要回自己的小屋的,却本陈丰程和陈家老爷给留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能走,
陈府上下约莫三十人,这最后的一道菜也上齐了,府内的几个厨子也堪堪就座,陈庆扫了大家伙一眼,举杯说道:“今天是我陈府大喜的日子,丰程没有辜负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爱,终于在这次恩科取了名次,三甲进士出身,来,大家伙一起干一杯。”
今天的日子不比平常,连从不喝酒的陈家夫人和陈梦心都是拿起酒杯,在一阵阵碰撞声中,一引而尽,脸上有说不出的兴奋之色。
“我老陈家祖上世代经商,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出了个进士,咱这大宋朝虽不像前朝抑商,而且还鼓励商人经商,可这商税却是颇重,一年忙下来也是赚的几个辛苦钱。再说做粮商的还要与些江湖草寇多打交到,岂是些善事,只有出仕才是王道选择,好,好!”陈庆是越说越兴奋,独自引了一杯,心情舒畅对于做什么事都感到快乐。
陈虢也道:“丰程,真是干的漂亮!”
这时陈府的老管家也说道:“少爷的努力大家伙这么多年来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偶尔有点偏差,顽皮,但总的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您看看这鄂州城内的其它的公子爷们,那郑府的郑林,白家的白至敬都是浑得不行。今次恩科前,我就对大家伙说过:你们看着吧,这次咱家少爷准中。”
那厨房的王妈笑道:“是啊,李管家经常对我们说起少爷,我也觉得少爷这人平时虽有点贪玩,但说实在的是个读书的料子,老爷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哈哈,你们也无需夸这孩子,这孩子也是不经夸的,说他两句也许这尾巴都不知去哪啦。”陈庆大声笑道,“这个月的工钱,我给你们人人涨一倍。”
下面是一阵欢呼,似乎这比少爷中了举人还要值得高兴,杨恒暗自盘算着,这么多人工钱番一倍,那可真不少啊,陈家老爷是不是一下子高兴糊涂了。
“来来来,大家伙,吃菜,吃菜,我们边吃边说边热闹。”
今日吃的那可是远胜府内平时,这如同过节的日子,肯定要有过节的菜肴,鸡鸭鱼肉自是不用说,连平素下人们很难吃到的燕窝,熊掌,鹿肉也是上了一些。这下人们得了奖金,又有好吃的。这场面一时好不痛快。只见大家伙是,大口大口的吃,大口大口的喝。这女子们虽然讲究斯文秀气,不过今日吃起来也一点都不含糊,这没吃过的东西一定要好好尝尝鲜味。

陈庆吃到兴头上,举起酒杯,走到杨恒面前,说道:“杨公子,这一路往返的多亏了你关照丰程,而且早前会儿,丰程也和我说了,若不是你考前那会儿推了一把,结果还真不好说。杨公子,子诚,我敬你一杯!”
杨恒微微一笑,陈家老爷这话也算是真心实意,站了起来,回道:“陈老爷,我这也是打敲边鼓,这关键的还是在于丰程自己。”
陈丰程高声嚷道:“不,杨恒,要感谢,真的还要感谢你!”
酒杯一碰,三人一引而尽,相视一笑,陈庆又道:“子诚,你说你看中了我陈家商铺哪一间,我便送给你。”
陈梦心轻笑道:“爹爹,杨公子都是做官的人了,还要商铺作甚。”又朝杨恒道:“丰程好像是在江宁府做司户参军,还不知你在哪任职事。”
杨恒道:“我是在江宁府句容县当知县。”
一时陈家上下都是瞧着他不放,陈家二老爷更是说到:“这可不得了拉,乖乖的,杨公子好像和丰程一般大小,这十八的县太爷,那可真是了不起啊。”
“江宁府句容县。”陈庆道:“那你们日后离的挺近的。你俩都是鄂州的进士,要知道在外做官这同乡的可一定要死死的扎在一起。”
陈丰程笑道:“爹,那是一定的啦,没瞧见我和杨恒好的像什么似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想想…….,对了,我们这叫猪朋狗友。”
第二日杨恒便和陈丰程去拜访了鄂州知州和通判,接着几日不是去会会自己那些学生,就是窝在自己的住处,过着悠闲的日子,他和陈丰程商议过,十月十日启程去江宁府,当然这路上他还是要和陈家少爷叉开的,毕竟答应沈萱,若是可能要在十月二十在潜山与她碰面的。
这日辰时太阳已经悬挂于东方之上,也许是与周公谈话谈的太兴奋,杨恒还在呼呼大睡。陈丰程此时已经敲了数次后门,皆不见房内有何反应,心道:这家伙,昨夜也不知什么才回来?瞧这架势睡的还真够沉的。一脚竟然将门给踹开了,也不想想别人的睡熟,猛的就一**坐在他身上。
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嚎叫,可谓传遍了大街小巷,真是惨绝人寰。杨恒抱着右腿不停的在床上打滚,那样子真是痛不欲生。陈丰程一时茫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啦。
好一会儿,杨恒才缓过劲来,劈头盖脸的对着陈丰程就是一阵狂吼,“陈丰程,你个杀千刀的,老子要把你宰了炖着给狗当骨头啃。”
若不是杨恒还算冷静,当真会一掌将他打回京城去,陈丰程见到他的异常举动,连忙问道:“杨恒,你怎么啦?”
杨恒瞧着他略显无辜的模样,暗道:你欠扁。不过此刻心情已是恢复过来,拉出一条腿,说道:“陈大少爷,请看你身体往我盖膝**一压,我如何受的住!”
陈丰程仔细着瞧着杨恒那条腿,还用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杨恒忙将受伤的脚收了回来,道:“你那样子,还是去摸你的红嫣吧,看得我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盖膝**是啥?你这腿看起来很正常啊,又没伤着,又没瘸的。”
杨恒怒道:“好你个陈丰程,你等着,等我日后升了江宁府通判,我不整死你,我就不姓杨。”
“你得了吧,说不准你升任江宁府通判,我已经就是江宁知府了。”陈丰程笑道:“我家今日宴请亲朋好友,还要请鄂州的各位大人,我爹要我来亲自请你去赴宴,给足面子了吧?快收拾收拾,跟我走。”
今日是陈家少爷夺魁回来摆的大喜宴,杨恒大老远的就看见陈府门前里人山人海,陈家乃一方大族,前来贺寿的人有商人,书生,鄂州当地官员,也有些生意来往的江湖人士。正眼寻去,瞧见陈梦心俏丽的身影,忙向她挥挥手,喊道:“陈小姐。”
陈梦心在门口候着各家的夫人小姐,见杨恒,笑道:“你们俩快去席上,人已经来了不少。”
杨恒虽没有请柬,可有陈家大少爷带路自然是有没有都无所谓。饶过园林,便到了大厅,约莫摆着四五十张桌子,放眼扫去,已有半数多入席了。
“各位大人,亲朋好友,叔叔婶婶,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说罢,陈丰程把杨恒推上前去,又道:“这位公子就是今次和我一起结伴上京赶考的杨恒,乃是恩科二甲第七名。”
这下倒是让在座的众人热闹起来,有些没见过杨恒的,便好生的将他打量了几番,让杨恒感觉自己像个动物园内供人观赏的猴子。更有些人许杨恒很感兴趣,不时上前攀谈,也许认为他是支潜力股,有几个愿将女儿许个他,这让杨恒窘迫不已,连连说道自己年纪尚小,还未有任何功绩,容日后再谈。若不是少时要开宴,只怕要将他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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