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范公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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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夜早已深,除了打今人仍然在继续他的工作外,路上已经鲜有人在,偶尔走过几个喝完花酒的。昨日的意外,似乎并没有给城里带来多大影响,白天喧闹的街道上此时如同熟睡的婴儿般偶尔传出些许声音,也许是在寻找猎物的猫,也许是在寻找目标的人。
也许是打今人没注意,又也许是他见怪不怪,在他的左上方,一个黑影在密密麻麻的屋顶上潜行。
“不知道哪家又要倒霉啦?”打今人低声喃喃道。
白日里和沈萱游历城中,加上后来和那中年男子攀谈,打听出朝廷中要臣的大概居住位置。杨恒本不需这般鬼祟的,只不过想到那壮士交付自己时的语气,其中必有大事,念及保密,也不愿让旁人知道自己将信送到了范府。
在寻了片刻,便找到了范府。匆匆扫去这范府比其他大臣的府第要小上不少,或者范公不住京城,又或者生来简朴。不过杨恒倒是漏算了件事儿,这范府虽较其他府第要小,但比之常人府上却要大上许多,自己又不熟悉其中地势,便只能瞎子摸黑乱闯。接着夜色,他偶尔瞧见府上一角处还有些灯火,便想先去碰个运气。几个跳跃便进了那院子,四处一瞧是书房模样,隐隐可见里面还有一人。
“尔等贼子,安敢来此滋事。”
杨恒猛的觉得左侧一股强大的掌力向自己袭,不及多想,只能一掌对了上去,终是猝不及防退了几步方才止住。抬头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身常人打扮,却掩不住一个武者的气势。心道:此人武功之高,似不逊于上次碰见的那老者,便是在江湖上也是少有的好手。
“你是何人,如此鬼祟。”
杨恒见自己这身打扮和行为,难免遭人无解,解释道:“在下实非歹人,乃是有重大的事情来见范大人,还请兄台通融,告知范大人所在何处。”
“何人来见老朽?”
那汉子朝房内回道:“这人形迹可疑,但说有重大事情来见大人。”
房中便是范仲淹,杨恒不由一喜,道:“深夜前来,实是不妥。但在下受人所托,有密函交给大人。”
稍顷,房门开了一角,走出个六十上下的老者,仪态自若,亲慈目善,年岁天命但眉宇间仍存铮铮风貌,杨恒定眼一瞧,暗自打量,心中惊呼:他便是范仲淹范大人!。对着这个将自己的操守熔铸成为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影响了千千万万人,乃至成为中华民族史上闪灼异彩的宝贵精神财富的人杰,心中所思一时难以平静,片刻后才恭敬拜道:“晚生杨恒杨子诚拜见范大人。”
范仲淹见他面色诚恳,不似假话,问道:“杨公子刚才说有密函要交于老朽,可是真的?”
杨恒从怀里拿出密函,道:“这封密函乃是晚生在淮南黄山脚下受壮士之托,交给大人。那壮士在之前已遭到高手追杀,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碰见晚生,临死前一再嘱咐,事关重大,要晚生亲手交给大人,切勿让他人知晓。”
范仲淹端视着杨恒手中的密函,面上凝思,良久,才道:“子聪,你在此把着,切莫让人进来。杨公子,你随老夫进来。”

那唤子聪的男子朝杨恒点点头,算是表示歉意。杨恒知他是职责所在,心中并不在意。范仲淹的书房并不算很大,朴实无华,但显得很有韵味,也许是这些年居于边关,房内并无许多书籍,却摆放着不少书画,于书杨恒是瞧不出什么,但那画中笔力雄健之极,却不至锋芒毕露,少了圆浑蕴藉之意,可谓恰到好处。
杨恒将密函交给范仲淹,只见他小心拆开,细细读来,越到深处神情越发的凌厉,眉头紧缩,面色凝重,喃喃念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过了会儿工夫,范仲淹道:“杨公子,你收到这信的时候那人还和你交待过什么?”
“那壮士将密函交给晚生的时候已挨了几掌,加上之前重伤未愈,已是奄奄一息,便将这密函交托给晚生就自断静脉而亡,实没有嘱咐更多的事情。”杨恒道。
范仲淹微微点头,便将那密函给烧了,道:“幸好苍天有眼,若是让这封密函给人夺去,这潜在的后果实在难以预计。”
“这一路上倒是难为你们。”
杨恒回道:“这路上晚生走的是大道,估摸着那群人以为我得了密函定然是走小道为好,路上却没在碰见什么歹人。只是那追杀壮士那群人武功颇高,其中那领头者的身手估摸着和子聪大哥相若。”
范仲淹双眼微眯着,稍顷才道:“有件事情还想向杨公子请教。”
“大人折杀晚生了,请教二字实不敢当。”杨恒道:“大人若想问什么尽管吩咐,晚生定然是知无不言。”
范仲淹道:“想必公子对这江湖武林应该有所了解。不知那领头者的武功在江湖上处于什么个水平?”
杨恒明白其意,便道:“那人武功在江湖上实是少有的高手,即便是武林大派诸如少林派,华山派的掌门,按晚生估计也胜不过他多少。若是一人还好算,若是一帮一派的,那这股人的势力着实不算小。”
范仲淹来回在房内踱步许久,也不知在思索什么,只觉心思有些沉,半天才听他自言道:“盘根错节,纷繁复杂。”顿了顿,又叹道:“只怕写这封信的张大人此刻也恐遭不测。”
杨恒其实很想知道这信上写些什么,让范公如此长吁短叹的,只是这规矩他是知道,这般机密是问不得的。范仲淹似从面上读出了他心中所想,道:“原本你将此信交托给我,这信中内容即使说与你听也无妨,但这事实在非同儿戏,却委实难以处理,自怕现在去查也是难寻踪迹,暂不告知,也是防范走漏了消息,还请见谅。”
“无碍,既是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杨恒道。
范仲淹点点头,显是对他很是满意,念道:“你年纪轻轻,却是不凡,不知公子在京中何处落脚,老夫以后还有些许事情想请教一二。”
杨恒道:“晚生住在京里的四方客店,若是大人有什么吩咐的,派人知会一声便行。”
范仲淹道:“杨公子莫不是来上京赶考的?”见杨恒点头,又道:“实不想公子乃是文武双全,实属可造之才。时候也不早了,公子还是速回,免得误了明日的早起温习,这省试之期也就在近几日。老朽也要好好思索这事。”
(今天和大学的兄弟们吃饭喝酒,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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