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床前明月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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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杰见这言子明一副天下我最帅的模样,眼神不时飘到项青思那边,知道这小子定是公主的追求者,便道:“以月为题有何难,言公子听仔细了:床前明月光。”
这句一出,众人都集中了心思,更有甚者,大声叫道:“不错,不错。”
可惜他接下来的几句,却让众人目瞪口呆。
朴杰接着道:“床前明月光,公子想姑娘。越想越心慌,回家摸裤裆。”
特别是吟到第二句时,更是把公子二字咬得特别重,两眼还故意盯着言子明。其意所指,再清楚不过。
“怎么样,在下淫的这首湿,还过得去吧。”朴杰见众人呆若木鸡,得意非常,心想恶心不死你们。
好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拍桌大笑,最后更是笑得滚到桌下。正是那莫小胖子。这货一边笑,还一边大叫“好诗,好诗。”看来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经莫元林这一闹,众人也都笑出声来。有咯咯直笑的,是对朴杰有了些免疫力的项青思,有满脸通红,掩嘴偷笑的,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就是那率先向朴杰发难的康之年,也满脸涨红,显然憋得幸苦。
言子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看来被气得不轻。
“你……你……你……”他指着朴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后来干脆一**坐下,偏头不语。
“朴公子,吟诗作对本是高雅之事,怎么能用那淫词浪语随意辱没,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朴杰正暗爽不已,却听见有人要赶他走,循声望去,看见出声之人正是那扬州指挥使的千金,据说有扬州第一才女之称的左丘梦。
她俏脸含霜,杏眼圆瞪,饱满的小胸脯起伏得厉害。
朴杰没想到这么快便冒出一位维护文坛清誉的正义使者,切了一声。
“左小姐,朴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你有什么资格赶他走?”
朴杰正想讥讽那自命清高的小妞两句,项青思倒是先开口帮他说话了。
不过左丘梦似乎并不惧怕项青思的身份,道:“斯公子,任你身份尊贵,丘梦也不会改变主意。这赏月吟诗会,他这样的淫贼根本没资格参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起来。
朴杰看她们吵得厉害,突然感到疲惫不堪。周围看他的眼光,有好奇,有不屑,有鄙视。他觉得有些兴味索然,刚才戏耍言子明的兴奋,迅速消失。
妈的,老子在家里和猫儿狗子看月亮吃月饼多舒服,偏偏跑到这里来抽风,真他妈贱。想到这里,他也不理众人的眼光,抬脚便走。
“朴先生!朴先生!”项青思见朴杰离开,也没心思再吵,急忙招呼道。
见朴杰不理她,项青思指着众人,语气微颤,道:“朴先生胸怀伟略,我今日请他来,便是想让你们明白,不要沉溺于诗词歌赋这些末节,要多学习治国之道,以后为国家出力,为黎民谋福。你们倒好,哼!”
撂下这句话,她也拂袖离开,向朴杰追去。
“朴先生!朴杰!臭流氓!等等我!”项青思看朴杰越走越远,一边跑,一边呼道。
见对方停下脚步,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朴杰面前,气都没喘匀,“呼,呼,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我不开口,他们还有胆赶你走不成?”

“我和那些人,终究不是一路的,再呆下去也没意思。”
“那我呢?我总算是你的朋友罢?”项青思看他说得萧索,心里一急,连忙说道。却不知对方是在那里装样。
“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不过是个乞丐,我们的距离,便如那天上的白云,和地上的污泥。”
项青思见他语气冷淡,似乎在和陌生人说话一般,想起自己堂堂公主,今日为他忙前忙后,这家伙却不领情,心中委屈,鼻子一酸,泪珠儿便在眼眶里打转。
“公主这是为何,草民可万万担当不起。”
“你这坏人,不就是害你受了点委屈么,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让我嘴儿一个。”
项青思见他刚刚还板着个冷脸,瞬间便换上一副**,流氓话儿脱口而出,情知对方是在逗自己,心中又恼又羞,俏脸一红,小拳头便雨点似的砸在朴杰胸膛上,什么混蛋,流氓,淫贼,死人,一股脑的丢了出去。
这小拳头擂在身上,真真是舒服得紧,就如按摩一般,朴杰嘿嘿笑着,显然享受得很。
闹了一会,项青思才恍然,自己这番行为,不和那打情骂俏的小情侣没分别么,立时收了手,脸上红得滴血。
朴杰看她羞得可人,心中又起了坏心思,拿腔拿调道:“公主,小生年方十八,冰清玉洁,尚未出阁呐,还轻自重。”
这死人,总是这般欺负我。项青思一跺脚,扭过身去,不去看那可恶的脸,眼眶中的泪水却再也包不住,滑过吹弹可破的脸颊,簌簌而下。
“别哭了,虽然梨花带雨很美,不过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些。”她一脑浆糊,正胡思乱想,忽感到一根带着温热的手指拭过眼角,带走几滴泪珠。
她哭鼻子的样子只有姐姐和琴叔见过,顿时心中大窘,喝道:“你,你大胆,我,我要杀了你。”
“咦?我只道你笑着好看,没想到美人薄怒也别有一番滋味。”朴杰依然笑嘻嘻的,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脑袋。昨儿搂搂抱抱都没生气,何况刚才只是摸一下小脸儿呢。这女人哪,突破了某层关系后,就一切好说了。
这死人,就不怕我这公主身份么。斯青翔满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却拿他没办法,低头见对方那古怪靴子,抬脚便踩了下去,哪知朴杰身子一闪,便轻飘飘让了过去。
“你这死人,让我一回作死啊,好歹人家是公主嘛!”
“公主?那还不是个女人。”
见他说得狂妄,知道这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项青思也没了脾气,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朴杰过足了流氓瘾,见对方不开口,便拱了拱手,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可走了。”
“等等!”
“公主有何吩咐?”
你现在倒装起正经来了。项青思心中暗恨,道:“你那诗第一句倒有些味道,后面却龌龊不堪。我知道你是故意讥讽那姓言的小子。后面几句正诗是什么,就说与我听听嘛。”
她现在倒关心起诗词来了,却忘了刚才在那些才子才女面前,说那诗词歌赋是末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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