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望着窗外飞扬的柳絮，娘，一两要被送到哪里？
哪里？ 一两漂亮，一两要被送到风刀手中，做风刀的小老婆，做了风刀的小老婆，一生无忧。
风刀？娘，那么多人欠赌债，那么多人送女人，风刀要那么多老婆做什么？
风刀有钱，有钱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娘说着，看着一两仰起的小脸，这么漂亮的脸袋应该不会被送到春红院。母以女贵，只要一两能陪在风刀身边，自己的下半生就会衣食无忧。女人捧起一两的脸，千万记得听风刀的话，风刀要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不去春红院，日子就会好过。
春红院？一两眼前一下子浮现出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娘，被送到春红院的女子都是风刀不喜欢的女人吗？
听说是的，所以一两要想办法讨得风刀欢心，娘蹲下身，听说风刀一直在找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子，一两眼睛这么大，只要学乖一点，风刀一定会喜欢的。娘看着一两，忽然目光变得柔和，一两，你那赌鬼爹，一天到晚就知道赌博，哪天没了钱买女娃，娘就会被拿去还赌债，你来了一年，住了一年，不管怎样，娘也养了你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风刀喜欢你的话，你可千万要给你娘美言几句，好吗？
恩，一两点点头。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还能救的了伤害自己的仇人吗？当然不会，永远不会。
清明节的一早，门口传来沉重的扣门声。一两穿戴整齐的站在屋子里，两个彪形大汉走进来，是自己走，还是我们领走？
还是自己走吧。娘忙应着，养活了那么久，万一路上跑了，就要前功尽弃了。
走了，一两。
哦，一两应着，抬起腿跑到草房，拿了两个小瓶放到衣袋里。
清明的风很冷，阴森森的，一两看着一直尾随自己而行的两个人，抬起头，娘，不是说好我们自己走吗？那两个人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没有人回答，娘已经很紧张了，如果风刀不要一两，自己将厄运难逃。
娘，你说……
一两，快走，自言自语做什么。娘拽着一两的手，阿米驼佛，上天老爷，入地神仙，千万保佑我们一切顺利啊。
唉呦，突然，一两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钻心地疼，咬紧牙关忍了。袋子里的小瓶子掉出来，一两迅速地打开盖子，几只苍蝇飞了出来，随后一只只蠕动的虫爬到地上。一两顺势一倒，将另一只小瓶里腐烂的鸡肉屑涂到脸上，一只只虫爬上来，张着嘴吞食着**的肉屑。
一两！娘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些是什么？说着，她慌忙伸出手去擦一两脸上的腐肉，几只蛆虫爬到她手上，娘大叫着，你个死一两，你要害死我啊，指甲嵌进肉里又拔出来，**来一串鲜红的血珠。
这么丑？一两被带到一间幽暗的屋子，左右转了转，抵债20两，送到春红院。
20两？
又脏又丑，20两算高了，还有你，也一起拉到春红院抵债。
我？不是，我是她娘。
拉走，把这老的送到春红院，现在就送走。
一两！！！！娘挣扎着，彪形大汉把她拉走时，一两看到娘眼里的恐惧和仇恨的目光。
夜晚，月亮升起来，耀眼的亮，有人打开墙上小窗户看了看，然后离开。
片刻后，房门再度打开，一个男子走进来，一两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饱餐了腐肉的虫蠕动着，一只只成倍的长，占满了整张脸。
真没见过这么脏这么丑的，算了，对她没兴趣，一会洗了，送她到春红院。话落，一两被抬了出去，扔到地上，旁边停着一辆马车，一个木桶。水盛满，一两被人抱起放了进去，血顿时染红了缸里的水，一两晕了过去。
她叫什么？
钱一两，她爹欠了30两银子，拿她抵了20两，她娘被送进春红院。
这是谁弄的？
应该是那个送她来的女人，从她眼睛可以看出，这女娃不是她亲生的。
恩，知道了。
一阵冰凉伴着轻微地疼痛从乳边传来，一两睁开眼睛，几只虫从切开的**爬了出来，肉滚滚的，粗粗大大，一两看着眼睛发蓝。
都弄出来了吗？
都弄出来了，等个10天半月，伤口就会痊愈，给她用了家传的药，不会太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两听着他们谈话，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慢慢爬动的虫，伸出手，捉了，放在嘴里，饿啊。
去拿些肉和鱼来给她吃。
肉端了过来，血淋淋的，冒着热气，一两爬起身来躲闪着。鱼递过来，一两后退。
这肉还吃不惯，把鱼吃了。
一两不吃鱼，一两看着坐在屋子正中的男人。
必须吃，拿给她。
一两不吃鱼，娘说，一两像一条鱼，鱼怎么能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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