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折 前尘事,落落牵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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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开始,小羽睡前都要听一段故事,后面的故事是这样说的:
孩子与哥哥本来以为会就这样死掉,可是命运偏偏又转了个弯。那个夜晚,他与哥哥坐在囚车里,实在很累,便沉沉睡去了。像是做了一场梦,他见到了一个仙子。他看到一个人居高俯视着自己,眉眼似笑非笑,带着几分醉意,竟比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那个人淡青色的袍子上沾满了血迹,手上还提着个人头,像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可是那般清艳的容貌,让血都能在他的身上幻化成花,没有一丝血腥的感觉,如果修罗这般的美,是不是有人甘心一死呢?
仇人?孩子突然低呼起来。原来仙子手中的人头是那杀死父亲的副将的。孩子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你们可好?”那个人淡淡地问,然后抛过来一个东西。孩子与哥哥拿来一看,是帅印。“今日起,这二十万大军交予你们兄弟俩,记得要报效朝廷。”留下这句话,那人掉头便走。
“你……是谁?”兄弟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是舒迭。”
“其实后面没有什么故事了。”阿喜笑着道,小羽发现阿羽是军中最爱笑的人,“其实那时候,将军真是做了一件疯狂之事啊。为了那个人,几乎背上了谋反的罪名。我记得是教主独自一人骑马来到军中的,他只对将军说了一句话‘我任你处置,你即刻退兵。’后来皇上也没有怪罪将军,还给了不少赏赐。我想皇上也恨把持了十年朝政的舒迭教主吧。”

“那个人呢?”
阿喜想了想,这是不适合说的,可抬眼看到那双宛如清泉略带乞盼的眼睛,心里一热。“那人在军中。”竟不知不觉便说了出来。
“哦……”小羽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然后拉过被子,“我要睡了。”
阿喜注意到小羽的身子有些颤抖,“晚上睡觉可冷?”
“嗯,我似乎还不大习惯大漠的天气。”小羽苦笑道,“生着火炉,盖再厚的被子都没有用。”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抱着你睡。阿喜几乎要冲口说出来,却终究没有说。强忍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退出帐去。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怎么能生出那样邪念呢,小羽还是个孩子,只是个需要他保护着照顾着的孩子。自己一个大男人,怎能再对男子产生情愫呢?再者,小羽的身份尚未查清,说不定是西戎的奸细……他会是奸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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