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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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中等级森严,圣教圣堂即便青郎、木儿两人也不得从正门进入。
三人从偏门进入后,眼前所见是一个漂亮的花园,面积甚大,各种罕见的植物层出不穷,环境不俗,虽没有燕园的清幽典雅,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
花园之中几十名衣着绝不相同的男子各忙各事,有的钓鱼,有的除草,有的掩卷长读,有的抱刀深思,见到青郎三人俱放下手头事务向三人打招呼。
“青郎、木儿,你两人是去醉金楼了么?怎得现在才回来,‘鹰笑’哥哥可等急了。”
木儿啐道:“浇你的花,别消遣你家爷爷,老子可没钱去那种地方。”
众人哄堂大笑,那人也不生气,撅着张**左扭右扭,甚是滑稽。
青郎小声对燕袭道:“这些人俱是圣教副甲,平时无事时便聚在此地,甚少外出。”
燕袭闻听,不由得多打量了众人几眼,只见这些人动若脱兔,静若处子,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彪悍。
他心中寻思:“圣教果真了得,居然能把这么多桀骜之士训练的亲如一家,难怪能有如此影响力。”
三人绕过花园后眼前出现一个甚小的人造瀑布,水珠浇在石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五名光着上身的精瘦汉子盘膝端坐在瀑布下,似在深思。
这五人中除了一人体型强健外,其余死人都甚是消瘦,但燕袭还是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五人只怕比前面的那些副甲还要了得。”
青郎指着五人笑道:“三哥,这便是要角逐这次比武的其余五名黑甲了。”
燕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正在这时,瀑布下最为瘦小的一名汉子猛的睁开了双眼,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见是青郎、木儿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虽是短短一瞥,却足以让燕袭吃惊。
三人所站之地离瀑布颇远,青郎说话又轻,饶是如此仍被瘦小汉子听到,可见他听力以及感觉是如何惊人,黑甲中果然藏龙卧虎。
正甲所住庭院位于圣堂最后一进,燕袭三人又走片刻方到。
只见这进庭院与先前大不相同,光秃秃的没有一棵草木,充满了一种苍凉气氛。
门口一名正甲傲然而立,除了手中兵器,身上装扮与黑三一般无二。
这人看到青郎,冷道:“青郎,你有事?”
青郎笑道:“有事找三统领。”
这名正甲也不啰嗦,大手一伸,道:“交出兵器,自己进去。”
青郎、木儿都知道这里的规矩,当下依言缴械,燕袭也只得把大刀交给正甲。
三人正要入内,正甲却猛然抓住了燕袭肩膀,强大的力道抓的燕袭肩胛剧痛,冷道:“匕首!”
燕袭登时大怒,他几时吃过这亏,他早将这把蛇形匕首视作了自己生命,如何肯交给别人。眼中精光大盛,冷冷的盯在正甲身上。
正甲不肯示弱,翠绿色双眸凶光大盛,利爪“锵”的一声伸出体外。
燕袭也不客气,匕首倒提手中,作势欲发。
青郎、木儿连忙将燕袭拉住,奈何燕袭心情本就不好,这时倔脾气一旦上来,又岂是两人能劝的动的。
敢在哥斯坦雅与正甲如此对峙的,几百年来,除了燕袭再无旁人。他先前连黑三都敢打,何况现在。
眼见着一战恶战就要展开,猛听见一声断喝:“让他进来!”听声音正是黑三。
“嚓!”守门正甲利爪收回,先燕袭做了个请的手势,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气定神闲。
燕袭暗叫惭愧,这份心境,他自忖远远不及。
三人进入秃院,没走几步就见到了黑三,她正躺在长椅上沐浴阳光,锃亮的黑甲反射着阳光,在周身形成一种朦胧的光影。
在她附近,还有十多名正甲正在闭目深思。
“我要加入圣教,需要你引荐!”燕袭开门见山,直接道出此行目的。
青郎、木儿两眼相觑,均想:“三哥也真是的,一点也不客气。”
黑三看了燕袭一眼,见他面容冷峻,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何心思,哼道:“我早说过,以你的手段,圣教自然欢迎,但有一点,你的脾气必须收敛?”
“我晓得轻重利害!”燕袭冷道,之所以这样说,也并非他有求黑三,不得不低声下气,而是馨儿的死,让他真真正正感觉到自己这幅臭脾气要不得。
“那就好!”黑三从右腿暗格中取出一枚钢镖交给燕袭,道:“拿这个去找主教大人,他会为你举行入教仪式。”说完便又闭上了双眼,再不向三人看上一眼。

燕袭本以为此事要经过多番周折,却未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三人又前往圣堂圣殿,这圣殿位于圣堂中院,面积不大,但却极为肃穆,门口一对冷酷的石刻霸王龙透露出无尽的威严。
圣殿内部美轮美奂,几十米高的拱顶流光溢彩,四壁绘着无数的彩画,庄严非常,却又让人感到甚是压抑。
青郎、木儿一入圣殿便双膝跪倒向上行礼。
燕袭不得已,也只得如此。
“青郎、木儿,十日后便是比武大事,你两人不去练武,怎来了这里?”随着一声极为苍老的声音传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这人身着漆黑长袍,双眼闪亮逼人,步履十分矫健。
“参见主教大人!”青郎、木儿叩首行礼。这老者正是哥斯坦雅唯一一个能与城主并驾的人物——黑衣主教“哈查斯”。
燕袭见青郎两人叩首,心下十分不乐意,只勉强欠了欠身。
哈查斯也不在意,示意三人站起。
青郎、木儿将此行目的道出后,将黑三所给钢镖呈上。
哈查斯当即便为燕袭举行入教仪式,事情顺利的出乎众人所料。
几十名圣女手捧蘸过水的树枝将燕袭围在中间,嘴里念着一些燕袭听不懂的话语,所有人的面上都透露着一种安详与满足。
整个仪式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哈查斯最后庄严道:“入我圣教,则顺天而行……圣母恩泽,永照后世,入我教者,终生不得出教,如有违背,当斩不饶,能做到否!”
“能!”燕袭从牙缝里挤出一字。
“封燕袭红衣侍卫!”哈查斯挥退众圣女,走到燕袭身边,笑道:“黑三统领从不引人入教,你可是头一个!”
圣教中等级划分甚是详尽,最高者自然是圣女皇,其次便是各城黑衣主教、红衣主教,再往下依次是正甲、副甲,红衣侍卫,最底层则是普通教众。
红衣侍卫地位不高,不过燕袭只求入教,对职位根本就不在意。
青郎恭敬道:“燕少卿勇武绝伦,可与常人不同。”
“是么?”哈查斯手拈胡须,似乎有些怀疑。
燕袭见此,马上道:“十日后的比武我可否参加?”
哈查斯看了燕袭一眼,似是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心急,据实道:“比武一事,只论强弱,你若能拔得头筹,当然可参加。”
燕袭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哈查斯其实早闻燕袭大名,此时也想见识一下他具体有多少能耐,竟然能让黑三引荐,笑道:“明日下午圣教要进行内部角逐,你回去准备一下,可别叫本主教失望了。”
燕袭、青郎、木儿当即告退。
刚走出圣堂大门,青郎、木儿便齐齐长舒了口气,木儿阴阳怪气道:“三哥,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难道在圣堂内你没感觉到难受?”
燕袭奇道:“压抑倒是有一点,难受倒不觉得。”
木耳调侃道:“真的假的,寻常人进了圣殿便连站立都是问题,三哥竟然毫无知觉,异类异类……”
他不住的摇头晃脑,燕袭却是心中一凛,异类这两个字正好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
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人的,但现在却偏偏有,而且还发展的颇为繁华,他竭尽所能的想容入这个社会,但最后却发现根本不能。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异类,有时候却又觉得其余的人才是。
燕袭本想在斩杀曼奇尼后再将馨儿下葬,奈何天气炎热,不得已下只好当夜就下葬。
墓地就在燕园后花园。
下葬家中,本是当世大忌,但燕袭执意如此,众人也不好阻拦。
当夜,众兄弟祭拜。
蓝清一双眼哭的通红,他战场冲杀是何等的无所畏惧,此时却无法克制自己情怀。
奚赫特亦是如此,她虽然认识馨儿时间不长,但两人情若姐妹,现在馨儿说没就没了,又如何能不让人伤心。
燕袭一阵愧疚,不住的喝着闷酒,青郎、木儿怕他饮酒过多误了明日大事便想劝说,却被莆田制止:“三弟心里难受,却又哭不出来,让他喝吧!你两人明日也要角逐,早些回去,今晚我守着,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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