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回 【四大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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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甫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拂过,拓拔宏一行五人的四周,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了四个高大的黑色人影。
在河南登封县城东有一座古老的庙院,它就是坐落在太室山东南麓黄盖峰下的中岳庙。这座庙在北魏的时候被改名迁走,一直到唐玄宗时候才将原址复归。
去过那座寺庙的朋友大概都应该清楚,在这座庙里有个古神库。神库四周,铸有四个神态威武,高达二点五米以上的巨大铁人,称为“守库铁人”或“四大水星”。这四个铁人雕塑据资料显示,是华夏国现存镇库铁人之中形体最大、保存最好、铸造较佳的艺术精品。他们头挽发髻,身穿道袍,但却表情刚毅,一往无前。
人像究竟是为何人所铸?有民间故事传说这是庙里的四个道士,在北宋时期随岳武穆抗金,捐躯之后化作了四个铁人。这故事,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因为在宋史和岳飞传里,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神奇的道士。
而今天,陈飏在无意中为人们解开了这个千古疑团——庙里的四个铁人,正是东华帝君王玄甫自汉钟离之后所收的四个徒弟,陈飏的四个师兄。
这四个人究竟为何能够突然出现,拓拔宏和陈飏无从知晓,但是四人站定之后,拓拔宏一眼扫过去,饶是他城府极深,也不觉暗自心惊。
这四个人都是身穿一领黑色道服,样式与王玄甫的鹅黄道袍相同,也在正前胸纹有个八卦太极图。四个人一般高矮,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头,生得虎背熊腰满脸髭须,不像修行的道士,而像关外的豪客。
他们都是肤色黝黑,印堂发亮,仔细一看,长得一模一样,居然是罕见的四胞胎。拓拔宏见刚才四人窜出之势,显然身负高明的轻功,更兼动作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知道这四人必然练有联手御敌之独门功夫,脸上阴晴不定地说道:“来者何人?”
“贫道甲子。”
“贫道乙丑。”
“贫道丙寅。”
“贫道丁卯。”
“………………”拓拔宏无话可说,这四人说话的时候面部不带任何表情,不但长的一样,连道号都是按天干地支排列取出来的,就像是四个机器人一样。
“哈哈哈,”王玄甫开腔道,“拓拔小儿,你今天带来的这几个乱七八糟的小子,就由我徒弟陪他们玩玩,你我单独一叙,你看如何?”
“寡人求之不得!”拓拔宏面对这成名一百年的道家高手,二十八岁的他丝毫不露惧色,反而高高抬起下颚,大有傲睨天下的意思。
王玄甫见他这副鸟样,也开始觉得有意思了,心道这人如果不是身负绝技,就是在宫里给那些骗吃骗喝的所谓高手宠坏了,微微一笑:“好,那咱们给这群兔崽子腾个地方,来来来,房顶上过招!”
说完,王玄甫脚下也没怎么发力,整个人突然轻飘飘地腾了起来,一脚蹬在竹门上梁处,宛如一只大鹤一般飘向草庐的茅草房顶。
如果说王玄甫是鹤,那么拓拔宏便是鹰,不等王玄甫踏上房檐,他便从竹门之下电窜而起,反身直接越过门梁在半空截住王玄甫,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在空中过了三招。这三招,两人皆是在半空中毫无借力之处,所以只是虚招吞吐,假以试探,但王玄甫与拓拔宏手掌一磕,心中便觉得大大不妙。

他有很长时间不在俗世走动,所以虽然知道大魏拓拔世家的“白日光天破魔真罡”号称天下第一武学,也知道拓拔焘和拓拔宏分别霸占了这二十年间“天下第一”的称号,却不知道其所以然。两人一动上手,他就觉得拓拔宏力大无穷,但一身肌肉并没有给练硬,在柔和的肢体中蕴涵着极大的爆发力,正是外门功力登峰造极的表现。而且他的内力深敛于经脉之下,在碰到自己手掌的时候一触即隐,自己的真气却好象给他打出了一个非物理性的缺口,不断从交手的地方外泻。
王玄甫大惊失色,但他东华帝君的名头到底不是盖的,见状诡异,立刻脚踏奇门,如同一朵黄云一般把遍身金气的拓拔宏给包了起来。可他却是再也不敢碰上拓拔宏,只是用八卦游身步法,凭借自己雄浑的内劲幻出一圈掌影,将拓拔宏压制在身下。
陈飏再看门前四对四的那八个人时,更是大开眼界。他这四个黑衣师兄正如同拓拔宏所料,自拜师之日起,就被王玄甫刻意调教,练有一套小型的阵法。这阵法,乃是王玄甫将白云上真的青符玉篆结合了文王后天六十四卦奇门步法自创出来的,被他取了个名字叫“反八卦游龙阵”。这四个道士亲兄弟心意相通,又是从小一起练手,此刻脚踏六十四卦步法,就像四条黑蟒一样将菩提流支等四人围在中间,把四人弄了一阵手忙脚乱。
但是究竟菩提流支等四人都是一方高手,菩提流支和勒那摩提更是身负十地经绝学的天竺武学宗匠。十地经最擅随机应变,两人走了几个险着之后,立刻稳住了心神。
菩提流支把重心一压,第八重不动地法门全力运转,两掌不再像从前的不动尊明王印那样随便出手,而是连连挥动,方圆三丈之内的空气瞬间就被搅成一团糨糊,一出手四个道士立刻身型大滞。
菩提流支和勒那摩提这一对活宝师兄弟,不但形象完全相反,功夫也好象是刻意对着练的:菩提流支一个瘦子此刻在游龙阵眼中巍然不动,如同中流砥柱般牢牢吸住四个道士的步子,而勒那摩提一个矮胖子却腾身飞舞,不断在空中出掌下击。他并不如菩提流支练有密宗伏魔外功,但是一手大乘佛家武学也是非同小可,运动不动地心法施展出的大须弥山掌就如同一座座山岳一样,向已经被菩提流支如沼泽泥潭般的不动尊明王印粘住的四个道士压下,瞬间就把劣势扳了回来。
王玄甫见对面的这个小皇帝一身内力诡异无比,下面的四个徒弟又身陷苦战,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又对陈飏喊道:“子云快走!”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林中突然跑出来一只白驴,陈飏立刻醒悟,两只小手一抓驴背便翻身而上。
谁知道这时候在反八卦游龙阵中得了空子的魏夫人却是一阵娇笑道:“小弟弟,姐姐挺喜欢你的,你就留下来再陪陪姐姐嘛!”说完只见阵中腾起一簇花锦,魏夫人纤手一翻,两条蜿蜒的银光从她的袖口飞出,直向白驴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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