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船舱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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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瑶、徐晖车开心啊,扶他秦万琪上床的时候,还吃吃吃的笑个不停。
虎落平阳受犬欺。认了罢。不过,秦万琪在朦朦胧胧睡去之前,他还记得,张瑶、徐晖虽然没有他那么醉,虽然只喝了几碗酒,但脸却红彤彤的,火烧棺材板一样,跟他差不上下。说起话来,也是舌头打结。叫他“秦大哥”的时候,是“秦、秦、秦大哥”地叫了。
船是艘小船,就前后两个舱位。前舱船家,后舱属张瑶和徐晖。床是一张通铺。想到要和两个奶油同床共眠,秦万琪就反胃,就差点没吐。要不是他一个劲地忍住的话。
不能吐。他对自己说。假假的也是天府的菜呀,吃了天府的菜,成仙了也说不定哩。
所以他忍住,没吐。
席间,他记得自己是尿尿过了的。当时,看他醉醉的,徐晖还想扶他到船尾的厕所。
不用那么麻烦。他说。走出舱,站在船边,掏出小弟弟,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哗啦啦就撒得尽情。对了,月亮是倒映江水里的。月亮一晃一晃的,好像张开了嘴。呵呵,想喝酒是不?便将剩下的一半,对准月亮撒。撒出的都是酒。
经我肠肠肚肚暖热了的酒哩。他对着月亮说。两个奶油在他身后吃吃笑。好像还是捂着嘴笑的。真女人。男孩子撒尿尿,不都这样热爱大自然的嘛,有什么好笑?小见多怪。
躺到床上,徐晖帮他盖上被子。盖着被子的时候,徐晖的手像是触到他腿间的小弟弟了。竟像独电似的闪开手。
嗳哟哟,闪什么闪?难道自己没长着小弟弟不成?真是。
船泊江岸,江浪轻拍。船便轻摇轻晃的。挺不错。秦万琪想。有点像婴儿的摇篮。
朦朦胧胧的,嘴巴竟发神经地吟——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老妖怪哩,老妖怪,你东方求败真是个老妖怪。我都酒醉了,巴不得全身的毛孔都闭上,好好睡一大觉,你还要我张嘴吟诗。叫我扮岭南才子,也不是这样扮的吧?
况且,现在是早春,哪来的霜?刚过元宵,月亮明晃晃的,哪里会落?
想着,睁开朦胧醉眼,张嘴想骂。月亮就像一颗流星似的,呼呼地坠落,身后还带着一条长长的、银色的扫帚尾。
呆了一呆,秦万琪知道是东方不败在作古作怪,心里便道,老妖怪,算你。月亮落了,你搞满天霜来看看。
几声鸦啼,阴惨惨的。
满天飞霜,冷得张瑶、徐晖赶紧上床,钻入被窝。徐晖睡中间,一边挨着张瑶,一边挨着他秦万琪。
没办法了,越想躲,偏越挨得近。秦万琪无奈地想。心里一边又对东方求败道,就这点本事?江枫呢?渔火呢?寒山寺呢?还有钟声。
站在他的耳朵边,东方求败冲他“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说,我的大才子,请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又睁开眼睛,秦万琪一睁开眼睛,就瞪得天大了。透过船窗——

江枫飒飒,渔火点点,寒山寺在夜色里隐现,钟声悠悠传来。
“还想看什么?”东方求败笑问。
“不想了,只想睡。我服了你啦,行不行?”
“行。”
说罢,东方求败从他的耳边消失。
“你还没睡哦?”徐晖侧过身来,问秦万琪。秦万琪扭头。这一扭,心里又“妈呀、妈呀”地叫开了。
徐晖水灵灵的双眼,正巴眨巴眨地吞着他。
要命,当我是一条鱼了。秦万琪想,忙扭回头,两眼瞪着船顶。
“人家问你哪,睡了么?”徐晖又道。
“正想睡,被你问醒了。”秦万琪没好气地说。徐晖轻轻地“咭咭”笑了。
看看,笑得又像女孩子家家了。秦万琪心里讥道。
张瑶已发出轻微的鼾声。
唉,真差劲,连鼾声都细细的,那么女性化。秦万琪心里哀叹。若我以后会养出这样的儿子来,立马将他丢落江喂鱼。太没出息了。
徐晖捅了捅他的腰,“秦大哥,你们棋城有辣子吃么?”
真没文化。辣子哪里没有?秦万琪感到自己跌入了愚蠢国。便故意道,“没有。我们不吃辣,我们那里遍地都是糖,爱吃甜。”
“这个我知道。你们的荔枝都像糖。”徐晖道,身子往秦万琪这边挨了挨。秦万琪想躲,壁板挡他没商量。便动弹不得。虽然隔着被子,秦万琪还是感觉到徐晖的身子是柔柔的,全无男孩子那种硬朗。
“秦大哥,你的酒量真厉害,喝那么多,也不怎么醉。我才喝两碗,就晕晕的了。”徐晖又道。
既然晕就睡,还这么多话干嘛?秦万琪心道。嘴上却吹牛说,“当然啦,我们喝酒当喝水。”
“难怪哩。要是我有你一半的海量,我就高兴死了。”徐晖欣羡道。
还用说。别说一半,有我十分一的酒量,你也不用奶油了。秦万琪心道。
“秦大哥。”
“嗯。”
“睡了?”
“想睡了。”秦万琪答,闭上眼睛。
徐晖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呢?秦万琪不解。但徐晖这么一叹气,他的小弟弟就像听到什么命令似的,“嗵“地挺了,尿急了。
窗外仍飞霜。
这个衰老怪,变霜天变一下就成了,偏变这么久。也不知道人家会尿急。秦万琪心里一边怪东方求败,一边爬起身。
“嘛呢?”徐晖星子样的眼睛望着他。
“尿尿。”秦万琪答,接着便骂,“日他大爷的,酒白喝了。喝这么多撒那么多。”
“真可惜的话,用勺接住,再喝下肚子去呗。这样不浪费。”徐晖笑说。
这话倒有点男孩子的调皮。秦万琪一高兴,也对徐晖笑说,“我们棋城有个说法,童子尿能治百病。我的可是童子尿哦,想不想分一勺喝喝?”
红了脸。帮万琪感到徐晖红了脸。却听徐晖说,“好啊,你喝两勺,我喝半勺。”
“为啥我喝这么多?”
“你海量嘛。我只是溪量。”
“好,就这么定。”秦万琪道,跳了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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