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冰猴迁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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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麓山的北部是高高的悬崖,许多横生竖长的树木将它染成绿油油的一片。十几年前,在悬崖下面居住着一类群居生物——冰猴。
冰猴可以在温暖的环境中生存,但他们天性喜好寒冷,愿意把毕生精力花在寻找寒冷的居住地点上。在十几年前,它们发现暖冰洞之前,现在的大王——白眉就已经成为冰猴群中颇受欢迎的人物。原因很简单,它是那里面唯一掌握了寒冰魔法的猴子。
那时候,冰猴们还住在骊麓山海涯的北侧。冬天,海面上会结上厚厚的冰;夏季,海风习习,悬崖上伸出的树木又可以蔽日,这里成为它们所能找到的最凉爽的地方。白眉在夏天变些冰块出来,冬天用冰锥把海上薄些的冰层敲个洞,供猴子们抓鱼吃。这些讨人喜欢的技巧使它在冰猴中威望越来越高渐渐地有了超越当时的冰猴王——灰发的趋势。
灰发每日坐立不安,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位子。它给白眉布置了很多古怪任务,却都被完成得很好。直到最后,灰发想出一个绝妙的点子。
“为了我们后代的幸福——因为你死后就没有猴子可以在夏天给我们解暑,”灰发当着所有猴子的面对白眉说,周围的猴子肆无忌惮地大声谈笑,不把首领放在眼里,“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一处冰房屋,在夏天也不会融化,供我们族群世代居住。”
猴子们忽然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哪儿有夏天不融化的冰呀!
不过白眉一口答应下来。它知道自己现在虽然已经有了很高的威望,但仅凭这一点,它是无法在首领的位子上坐得太久的。总有一天,当它们发现这些魔法的秘密时,自己也会像灰发一样大势旁落。但如果他找到夏天也不会融化的冰屋子,再告诉那些猴子这是它的魔法创造的,就会受到极高的敬畏,有生之年不会有什么猴子敢侵犯它的尊严。而且就算找不到,它依旧可以回来一呼百应,夺取首领的位子,也没有什么损失。
白眉是在一个偶尔的机遇下掌握了几个简单到不需要念咒的寒冰魔法。当时它呆在悬崖的树上,面对一只多角的蛇,正愁没地方逃跑,忽然感到一阵寒冷的能量传遍全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多角蛇冻成一坨。此后它每晚都去那里吸收寒冰能量,第二天再用于政治目的。猴子们害怕多角蛇,谁也没想到白眉会去那个恐怖的悬崖上,还以为它的魔法是天生的,把它当作神佛看待。
所以白眉选择去自己修炼的地方寻找冰房屋。一路上,每次冒犯它都要经历一次冬眠的多角蛇纷纷闪开道路,它顺顺当当地感到那里。
扒开树叶,手捂崖壁,白眉感到跳动着的寒冰能量源源不断地顺两臂流进身体。位置是正确的,但很难钻进去居住。对面是坚硬的岩石,冰锥砸在上面也立刻粉身碎骨,更不用说猴爪。几次尝试之后,白眉放弃了在这里挖洞的计划。
它把目光头向不远处的山崖顶端,或许山对面可以找到进入的方法。
夕阳把光线抹在山崖上面,几朵鲜红的晚霞作为背景,表现出令人讨厌的温暖。白眉畏缩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

山顶是一幅它从未见过的美景,落日的余辉将栎树林的顶部涂满红色,可爱的雪兔四处穿梭。但白眉没有心思观赏美景,它伸出感觉灵敏的双手,寻找寒冰魔法的能量。
毕竟不是专业的法师,它察觉不到微弱的魔法能量。不过白眉很有耐心,它在山顶转了一整天,把目标定在暖冰洞的入口处。
暖冰洞的温度丝毫不会令没有魔法感知力的人看作寒冰魔法的聚集地,白眉也是被暖湿的气流吓退了两次。但搜了整个山顶,它终于确定,自己在洞口感到的那股夹杂在温暖空气中的跳动的寒冷确实是寒冰魔法的能量。
它顺着狭小的洞口走入,洞愈加宽阔,它也愈加激动。越来越强的寒冰魔法能量引导它前行。很快来到一个球形洞**,向三个方向分出岔路。令白眉兴奋的是,洞壁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
“这就是冰巢!”白眉满意地告诉自己,虽然冰巢的温度不低,不停地有冰化成水滴下来,又被一个岔路传来的魔法能量冻回墙壁。
白眉感觉得到那股强烈的魔法能量,它跳动着拂动白眉全身,让它加快脚步,冲能量奔跑。
山洞里的路慢慢变细,温度也渐渐降低。无数个岔路口横在面前,白眉都凭借对魔法能量的感知选对了路。只有一次走到别的岔路上,但很快就发觉飘来的魔法能量似乎遭到墙壁的阻隔,立刻返回正确的路线。
就这样,白眉顺利找到那个冰库一样的议事厅。它尽情地呼吸冰冷的空气,让寒冰魔法能量从左右臂之间来回流动。
当白眉宣布自己找到冰房子时,灰发似乎被雷击中,瘫在椅子里。冰猴部落的首领位置没费力气就到了白眉手里。冰猴们跟着新首领爬过悬崖,惊奇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多角蛇(“原来它们是怕我们的!”),迁移到暖冰洞,只留下了灰发一只猴子。
刚开始猴子们还被洞口的热浪(它们的说法)吓得不敢进入,但随着几只胆大的手捧首领给的冰快进去以后,整个队伍就活跃起来,猴子们争先恐后,纷纷涌入。它们惊奇地发现,走过最热的球形洞**以后,温度就很快降了下来。等到了议事厅,每只猴子都往里挤,白眉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但那里实在太冷了,冰猴们也只能在里面呆一小会儿,不然就被冻僵了。
一些日子之后,当白眉看到一只猴子在议事厅偶然制造出一个冰块,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它宣布除非要事相议,否则不允许其他猴子进入议事厅;它把几个已经学会魔法的冰猴封为小头目,假称是自己给了它们魔法能量,而那些猴子发现确实要到议事厅来接收首领的触摸才能施法,也就深信不疑。
白眉从早到晚在议事厅守护着这个秘密,被冻得全身发抖还要装作不畏寒冷的样子,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议事厅起火。它以为如果不停地把议事厅里的冰运走,它的日子会好过一些。但为了保守秘密,冰猴是不能用的;洞外那些魔兽又骄傲又难对付。听说人类社会有只劳动不索取的奴隶,要是自己也能有一个该多好啊。
它才想到这一点没几天,凯斥就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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