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富有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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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大家都意识到即将面对的是强敌,所有人都团结一致,全身心投入到防盗准备中。
迪诺去重新布置陷阱,米丽儿就发现他在这方面并不比凯斥差,他紧挨着大门挖了一个大陷阱,足以装下二十人;而米丽儿使用造了一个巧妙的魔法,多棒的眼神也发现不了这个陷阱。
围墙和护城河上的魔法经过米丽儿的加强,在迪诺看起来不那么脆弱不堪了;吊桥也不再是一敲就开,需要有人去那里把它放下。
赛博丽娜在辨识神术方面修为颇深,她使迪诺设置的陷阱和米丽儿藏首饰盒的箱子都可以分辨出触碰的人。如果接触它们的人并不在允许范围内,就会分别触发陷阱和被箱子喷出的冰雾伤到。经过多数票同意,迪诺被推举来检验这个神术的威力,幸运的是他当时并没有在陷阱里加毒针什么的,不过箱子喷出的冰雾伤害力确实不小。
米丽儿发现,如果她对待别人不是那么强势,既不会在金钱上有所损失,还可以得到别人热情的帮助;而迪诺和赛博丽娜也发觉,米丽儿除了小气刻薄外,并没有什么可恨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有点体贴。她在早餐里加了迪诺喜欢吃的煎蛋,还按照赛博丽娜的描述为她缝制了一件统一神教的牧师袍。黑色为主色,加上白色的袖子,还有黄色的领口和兜帽。
“你在牧师袍里面加一件这个毛衣吧,秋天风大,小心着凉感冒。”当天下午为统一神教教堂揭幕时,米丽儿对赛博丽娜关切地说。她拿着一件手感很好的毛衣,只是正面有一朵难看的大王花。
虽然准备得并不充分,但赛博丽娜还是很喜欢这个教堂揭幕仪式。多年以后,当萨曼大陆最大的教堂揭幕时,她还会欣慰地回忆,第一个统一神教教堂揭幕那天,天气特别晴朗,教堂外面装饰着米丽儿精心裁剪的彩带,几只喜鹊站在屋顶“哈哈”地叫着。小小的教堂里坐满了农妇(米丽儿以晚餐肉饼作为交换请来的),她的背后是半人高的三幅神像,一名骑士——就是现在最著名的玫瑰骑士迪诺·森守护在她身边。她向那些贫穷的农妇宣传了众神的友谊和众生的正义,迎来了阵阵喝彩和掌声。
“我们要侍奉所有恩于人类的神灵,维持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正义。”她一直对门徒这样说。
然而,不管收到什么样的回答,她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发生在这天揭幕式结束后,她对玛丽说了同样一句话,玛丽激动万分,表明自己要冲破一切障碍,每天来统一神教做礼拜。
如果你和我一样,在种马和无益于情节的YY盛行时仍旧坚持自己的写作理念,忽然有人认真读了你的书并表示支持,你就会明白赛博丽娜此时的心情。
所以当日晚些时候,当三人讨论防范比格大盗的事情时,赛博丽娜坚持把玛丽放在嫌疑人的范围之外。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那些事情她根本办不到;而且,她还是一个虔诚的统一神教教徒。”
“可是她的右脚确实跛了。”
“那只是一个巧合,难道大陆上所有跛脚的人你都要怀疑?”赛博丽娜脸上红扑扑的,仿佛夕阳把所有的红光都照在了她的脸上,怪不得天边没有晚霞。
“嗡——嗡——”米丽儿的雨伞闪起了蓝光,这表明有人用石子敲响了吊桥。是谁呢?
“凯斥!”
“史密斯大叔!”
“我的新教众!”
三人的猜测不同,但动作是一样的。他们迅速冲出来,把门口的陷阱挡住,打开了吊桥。
农庄外是一辆豪华的马车,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表情忧郁,戴着白色手套,优雅地招着手,示意他们过去。米丽儿和赛博丽娜全皱起了鼻子,迪诺只好耸耸肩,走了过去。

“你好,骑士!”贵妇的声音很腻,却又充满伤感,但这个称呼让迪诺凭添了不少好感,“这里是奥底堡吧?”
“没错。”
“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贵妇用白手帕擦了一下眼泪,声音腻得都快起糖霜了,迪诺不知道这话是赞扬还是讽刺,“不知道堡里有没有旅馆供我们主仆二人休息几天?”
迪诺赶忙跑去问米丽儿,贵妇的声音让他很不舒服。
“我们这里哪有什么旅馆?让她赶快走。”米丽儿忿忿地看着贵妇手套上的戒指,上面有一块蓝莓大的宝石。
“旅馆是指收费的居住场所。”迪诺怕对方没听懂。
“收费,住一夜多少钱?”米丽儿真的不知道旅馆是什么样的地方。
“当然是你自己定了,而且每个城堡都有旅馆的,就算是一个小镇,也会有一两个条件很差的旅馆供旅人休息……”
迪诺还没说完,米丽儿就跑到马车跟前。
“有旅馆有旅馆,您想住多久都行,我这就叫人把房间打扫一下,不过我们这儿的房钱可不便宜。”
贵妇人掏出一把金币,“这些你先拿着,多了算小费,少了随时可以找我的管家西弗勒斯要。”
“不少不少,足够住半月的了!”米丽儿开心数着金币,“我来扶您下车。迪诺,还不快来帮夫人拿行李!”
“不用了,先带我去看房间,东西就留给西弗勒斯搬好了,别人弄我不放心。”贵妇高傲地说,躲开米丽儿的手,而是抓住那个叫西弗勒斯的管家轻轻跳下马车。拎起车里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昂头走过去。米丽儿把高高举起的手缩回来,尴尬地揉着,跑到两人前面带路。
当他们路过迪诺时,赛博丽娜捅了捅他,指着仆人的脚印。原来仆人右脚有一点跛,走路时稍微有点一颠一颠的,如果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但脚印却可以轻松辨别,左深右浅,左大右小。
而他的主人,显然十分宝贝手里的箱子,一直不肯让西弗勒斯代提。她的另一只手里抓着一只白手帕,不断揩去眼角的泪滴。
当晚,米丽儿从刚出炉的肉饼中挑出几个形状最圆的,把生菜叶铺在下面,又用胡萝卜镶了花边,端到贵妇的房间。
房门反锁着,米丽儿敲敲门。
“谁?西弗勒斯吗?”是那个忧伤而又甜腻的声音。
“不,是我,奥底堡的议会长米丽儿。”
“什么事?”
“没什么,我刚做好的肉饼,想到你们还没吃晚饭,就送来几块。”
“您拿走吧,我不吃别人做的东西。”
“那个,夫人,我还不知道您的姓。”
“用不着知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相处不了几天,相互之间用不着了解这么多。”
“夫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雄厚的声音在米丽儿身后想起,吓了她一大跳。
西弗勒斯站在她身后,满脸怒气。
“你走吧,谢谢关心,以后我不找您不要来打扰。”那个忧伤甜腻的声音又从屋内传来。
米丽儿只好告辞,西弗勒斯紧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贵妇开门把他放进来,又伸头四处看看,确定附近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贵妇随手关紧门,紧张地问管家。
“明天中午,在后山的山门石后面交货,只能您一个人去。”西弗勒斯一直阴沉着脸,“我们要小心那个农庄主,她好像很喜欢打探消息,可别走漏了什么风声。”
“放心,我会小心的。希望他们不会……”贵妇说不下去了,她望着窗外被乌云遮住了大半的月亮,把手帕捂在脸上,无声地啜泣。
可她的管家,却依旧阴沉着脸,没有任何怜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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