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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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齐墨
纪宾和梁启文弄清真相后,走了。阿鼠手上的叉子还没拔出来,他见二人下楼走远后,嘴里一边咒骂、一边用另一只手拨出饭叉:“王八蛋,等风声过了,老子雇杀手杀你全家,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正咒骂间,阿鼠听见身后一声叹息,一时间毛骨悚然,他一直面向家门,不可能有人进来,是谁在身后?
“人性本善,为何你却戾气难除?地狱无门,你又何必自寻入口?”身后的人说道。
阿鼠稍微定了定神,看着放在自己脚边的斧头,突然一把抓起,发狂似得朝后挥去。他还没有完全转过身来,就感觉对方已经把斧头抓住,动弹不得,接着对方伸出另一只手已迅如闪电般击向阿鼠胸口,咯嚓一声,一阵剧痛,还没喊出来,阿鼠已经一命呜呼,咽气的一瞬间,他看清楚了对方的眼睛,那种眼神是任何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悲悯、柔和,同时还有坚定。
一样的死法,阿鼠、屠昌、屠盛、四仔、疤脸。纪宾其实忽略了一个细节,兴义堂和聚仁会在清理门户和绑票仇杀时,都爱将人抓起来然后乱棍暴打,大多数人胸骨都会断裂数处,其中不少人都是生生痛死的。屠昌等人没想到,他们自己的死法也差不多,只不过齐墨更加干脆和精准。
对,这个人,是齐墨,失踪了4年的齐墨,如今他悄悄回来了。他本来准备放过阿鼠,但是放过他等于谋杀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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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宾对于齐墨的介入,有一定预感,但既成事实后还是有些吃惊。现在要解决“麻烦”,必须得找到齐墨本人,但如何才能找到他呢?纪宾想到了尹不缕。
如果没有齐墨,尹不缕无疑更加会光芒四射。她不仅有着无可比拟的美艳,更加更人叫绝的是,做为一个现代女性,她对中国传统文化包括诗、词、书、画、琴、棋无一不精。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被特许参加男子世界棋王战的女性,并一举夺魁。受到了“伤害”的男棋手们在赛后施加压力,迫使组织者让棋王战变成了男、女两组,不允许再混合参赛。
尹不缕的画作,结合了中国画与油画的优点,意境深远的同时准确、精细,她注重物象和人物的结构、光影及立体感,又以中国工笔绘画和**技艺的表现手法,完美展示出了一幅幅旷世佳作(注1)。她分别向故宫博物馆、卢浮宫、大英博物馆卖出了三幅画,每幅都超出了千万欧元,这在现当代画家中是极其罕见的……像这样的一个女子,也许除过齐墨再也没有人能够般配,他们是天生的绝配,上帝的杰作。齐墨失踪后,尹不缕就一直幽居在新西兰皇后镇的居所,不再出门。要想找他,只能去新西兰。纪宾决定亲自去找她。

也许只有到了这个地方,你才会明白尹不缕为什么会在这里安家。白云缠绕,松林轻笑,鹿群出没,蓝水镜波,这就是皇后镇(注2),尹不缕就住在这里。如此美景中,纪宾似乎忘掉了所有的烦恼,他真后悔没有更早的来到这里,他甚至愿意立刻辞去工作,永远的留下。人就是这样,很感性,很冲动,自认为能放下很多事,但实际上什么都放不下。于是,纪宾还是要去找尹不缕。
皇后镇的小座小山岗上,有一幢小楼,这就是尹不缕的居所。一圈白色的栅栏就是围墙,一个当地的佣人在栅栏边清扫着一些落叶,看见纪宾后,微笑着抬起头,用英文说道:“纪先生是吧?齐先生正在等你,上去吧。”纪宾吃惊不小:“你怎么知道我姓纪?”佣人只是笑,没有回答。看来,齐墨也到了新西兰。
楼梯在房间内,房间很雅致,有一面墙整个都是玻璃的,外面美景一览无余。走上楼梯,靠窗的地方一名女子身着居家长款白衣,秀发只是随意的拢在后面,支着画架坐在地上画画,画架的不远处,一名男子端着一杯咖啡向窗外远眺。见纪宾上来,尹不缕和齐墨都回过头微笑着看过来颔首问好。多年不见,齐墨还是老样子,只是目光更加明亮清沏。尹不缕的美貌有所耳闻,但闻名不如见面,实是人间绝色,清丽不可方物。
齐墨微笑着,挥手示意:“坐。”纪宾在之前一直在想,与同时是老同学又是疑犯的人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会拨枪相向呢,还是会不欢而散呢?结果都不是。很平静,与一个天生平静的人相处,自然很难暴燥起来。
很多的疑问打算问齐墨,但在如此的气氛中,纪宾竟不知如何开口。
注1:在清代乾隆时期,意大利人郎世宁就是这样的画风,令人叹为观止。
注2:新西兰皇后镇不是虚构,指环王中的大部分美景都是在那里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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