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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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静静地坐着慢慢地喝果汁,张琴回来之前程成已经走了。正中央舞台上换了群帅气的男生,敲鼓,吉他,电子琴一起响,配上主唱沙哑的嗓音,很是热闹。张琴看了安笙一阵,忽然道:“要先回去么?”安笙怔了许久,才抬头笑道:“不等她们一起,集体的怨气是很恐怖的哦!”
恰巧台上演出的那群男孩子唱到结尾部分,齐声呐喊般唱道:“这个世界除了自由之外,爱你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鼓点声,吉他,电子琴雨点般散落,嘎然而止。
张琴道:“都快十一点了,该散了。”
安笙笑了一下,仿佛刚刚恍惚全都是张琴的错觉,安笙还是安笙,调皮又可爱,温柔且善解人意。她眨巴眨巴眼,无辜地:“这可是张琴说的哦,那我们去打声招呼就走吧!”
张琴古怪地笑了笑:“安笙你打的如意算盘。”
安笙便抿着嘴很沉静很雍容地笑。
回到家已经超过十二点,祝一一穿了白色的睡衣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电视,抱着一只蓝色的兔子娃娃。安笙小心翼翼地开门,笑眯眯地朝祝一一挥手。祝一一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有说便抱着她的兔子进屋里去了。安笙站在客厅里,也不开灯。过了好久,安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还好,祝没有开灯,不然她肯定没办法瞒过她。那些话,她自己说出来告诉别人的那些话,曾经无数次在黑夜里不停地被提起,用来说服她自己。然后,悄悄地泪流满面。安笙要哭也要很大声地哭,哭得全世界都知道。只是那些事情梗在心里,那么疼,那么痛,她哭不出声来。
安笙收拾好躺在床上,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手机换了块电池。果然挤满了短信息,全都是一个人发过来的:何慕。安笙记得何慕今天是要加班的,他跟她不一样,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平常约会也全都是看何慕的时间。
——忽然来了个朋友,只得把紧急的文件处理了,能往后推的都往后推,能推给别人做的都推给别人去做。可是,安笙,为什么想你却不可以稍微往后推一点点,也不能推给别人做呢?在聚会中不专心的何慕上。
——你也准备去唱歌么?我记得一般聚会的程序是:吃饭,聊天,唱歌,夜宵,回家五个部分的。现在九点十七分,安笙你在唱歌么?我刚刚唱了一首〈一千零一夜〉,唉,老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唱〈红颜〉〈七里香〉什么的——已经奔向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何慕上。
安笙正看得有趣,手机却响了,正是何慕的电话。安笙怔了一下,漾起笑容接起:“我是安笙。”夜晚,安笙自然而然地放轻了声音。
何慕在电话那头柔声问道:“到家了么?”
安笙回答:“嗯。你呢?”
何慕叹气:“还在外面,年轻人疯起来真要人命!”
“哦?”
何慕道:“抽了个空终于打通你电话了,父母亲的命令不可违背,明天后天我都要陪那个小丫头熟悉变化后的顿了顿,问道:“安笙,你可愿意陪我一起?”

安笙情不自禁地漾起来笑容:“怕不会受到欢迎。”
何慕道:“是世伯的女儿,初中跟着她阿姨一起去了美国,刚刚回来。唔,安笙,我还不知道你今年……”他支吾着,终究没问出来。
安笙笑了笑,道:“我已经二十五,她比我小么?”
何慕松了口气:“她刚二十二,与我已经有深深的代沟。”
安笙想了想,杂志已经告一段落,她也有三四天休息时间,以前都是在家整理或者跟祝一起散步逛街什么的,出这么一次门倒也可以。想到这,安笙笑着跟何慕说:“阿慕,要是真有情况,我可以丢下你跑么?”
何慕哑然,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记得拉上我一起跑,不然剩下那个人很惨。”
安笙道:“我会记得。”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星期六,约莫凌晨时分下了一场不大的雨,路面湿漉漉的,踏上去很有一脚踩进了春天的感觉。何慕跟安笙说好了在车站见面,出去已经有七八年之久的女孩施惠仪坚持坐公共汽车进行这次的城市穿行。满大街都是新长出来的嫩叶,鼻间清新的味道。
七点钟,正是出门的好时机。安笙六点起床,围上很久没围过的小熊围裙哼着奇怪的旋律在厨房里忙乎了大半早晨。荷包蛋,PERFT!煎饼,VERYGD!牛奶,味道刚刚好!收拾干净厨房,解了围裙心里忽然有了感应回头,祝一一按着额头,很辛苦地看过来。
“你一大早在做什么?”祝一一的语气很冷。
安笙笑眯眯地从微波炉里端出蛋羹献宝:“做早餐啊!祝赶紧去洗把脸,准备吃早餐吧!”
祝一一转身,顿了顿,回头道:“安笙。”
“嗯?”安笙歪头看她。
祝一一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来:“我不是猪。”
安笙张大嘴,猛然回头。荷包蛋七个,煎饼七八个,牛奶还好只有两杯,蛋羹一大碗,还有烤箱里面正在烤有小蛋糕。安笙张了张嘴,最后沮丧地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一时得意忘形了啦!因为想着自己要出门绝对不能留下祝一一在家饿肚子,心情好什么都想做,却忘记她和她都不是胃口非常好的人。
最后,在祝一一的建议下,安笙用一个浅绿色的口袋装了蛋糕和煎饼出了门。安笙站在大街上,有一瞬间的迷惘。过了下,她大叫出声:“祝一一你这个白痴忘记叫我换衣服了啦!”安笙围着小熊宝宝的围裙拖了双毛茸茸的熊宝宝拖鞋抱着浅绿色的口袋站在大街边上,身边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全都与她无关。
“安笙?”不确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安笙做了心理准备慢慢地回头。
何慕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下巴差点掉下来。一个高挑的女孩马尾轻轻地甩在空中,走上前来,拉下架在鼻梁上的紫色墨镜,傲慢地开口:“哟!这就是大小姐安笙啊!”
安笙很认真地纠正:“是二小姐。”
那个女孩的眼神马上就变了:“原来是白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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