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旧闪金镇的毁灭,威廉.亚瑟的故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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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民们默默的听完了卫队长威廉.亚瑟的话,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年老的阿尔瓦镇长,卫队长悄悄的退到了旁边。
整个广场静悄悄的,肃穆和凄凉的气氛在人群中传染,即使是平常吵闹的孩子们,也安静下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大人们。
阿尔瓦镇长抬头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移步走到了台子的中间。
“同胞们。”
阿尔瓦镇长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很快,他让自己平静下来,阿尔瓦镇长虽然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冲锋和杀戮,但是他也知道,即使面对自己一辈子的奋斗果实即将毁灭,也不能让自己的子民看到他们赖以依靠的镇长荒了手脚,被战争吓怕。他提高自己的声音,并且让昔日的威严和自信充满自己的声音。
人群中开始有人无声的哭泣。
“同胞们,大家刚才都听到威廉.亚瑟卫队长给我们宣布的战报和暴风王国议会的命令了。”
阿尔瓦镇长看到更多的人低下了头,低泣的声音慢慢的让几乎所有的人被感染。
“你们为什么哭泣?被那些野蛮的兽人杂碎吓着了?抬起头来看着我。”
所有的人,女人们、男人们、老人还有孩子都抬头看着阿尔瓦镇长,许多的人眼睛里噙着泪水。
“擦干你们泪水,那些兽人还吓不倒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吓倒。”
老人停顿了一下,人们听从老人的话,都擦干了自己的泪水。
“我知道兽人可能很快就来到这里,但是这没有什么关系,老弱妇孺可以在我们坚固的暴风城获得安全,王国的援军和我们的卫队、还有所有能战斗的人可以抗击兽人的攻击保卫我们的城镇。”
阿尔瓦镇长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握紧了拳头。愤怒在老人满布皱纹的脸上书写着坚定。希望在人群中重新复活了。
“就算,就算。”
阿尔瓦镇长的声音黯淡了下来。
“就算我们这次的保卫失败了,这又算什么?”
老人的声音又提高起来。
“他们可以摧毁我们的城镇,他们可以抢占我们的家园,他们可以暂时把我们赶到暴风城去,这又算什么?我们最终还是会赶走这些杂碎,我们还是可以重建我们的城镇,我们还是可以重复我们在几十年前的工作,在一片荒芜中建设我们更美好的家园。”
阿尔瓦镇长用慷慨激昂的声音连续不断的说道。
“很多日夜,我们都在用辛勤的工作来让我们的家园更好一些,如今这些杂碎想来破坏这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们狠狠地打击,让这些东西知道我们人类并非随意的就俯首投降,让他们知道,犯我者,我们要让他们用生命来偿还。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人群跟着老阿尔瓦镇长爆发出了愤怒的呼声。
阿尔瓦镇长高举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忧伤、迷茫、痛苦、困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
“现在,大家开始为了我们的命运去抗争,我命令所有的老人,女人,孩子,还有不适合作战的人立即开始撤退。”
“我们要留下一起战斗。”
“虽然我老了,但是还是可以砍死几个青蛙一样的兽人。”
人群中,很多老人和女人开始抗议老镇长阿尔瓦的命令,所有的人都想留下来为了保卫家园战斗。
阿尔瓦镇长又举起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满脸的威严。
“好了,你们应该了解我,我得命令从来不允许被质疑。”
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人群,人们已经早习惯了听从老镇长的命令,虽然很多人想辩驳,为了能保卫家园出力,但是在阿尔瓦镇长威严的目光下还是默默服从了。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中午了,我现在命令所有的人回到自己家里整理东西,中午的时候我需要集合所有撤退的人,一起前往暴风城。”
阿尔瓦镇长转眼看了看卫队长威廉.亚瑟一眼。
“所有的卫队士兵,给你们半个小时处理自己的事情,然后集合起来听从威廉.亚瑟卫队长的命令准备防御,另外我要求所有16岁以上能战斗的男人在1个小时后带好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在广场集合听从卫队长的安排。好了,放下所有的事情,立即开始我们的行动,快,一切要快。”
战争爆发几年来,阿尔瓦镇长很少有这样的在全镇人面前的讲话了,但是这次已经不再需要掌声了,所有的人立即开始向四处散去,整理自己的东西或是武装自己。
“威廉,这次我把希望都寄托到你的身上了。”
看着散去的人群,阿尔瓦镇长转身走到卫队长身旁,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威廉.亚瑟的肩上。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大人。”
威廉.亚瑟凝重的眼神看着阿尔瓦镇长。
“好的,去安排下爱伦和柏特莱姆,我不希望看到你为了闪金镇弃他们与不顾。”
威廉默默的点点头,向阿尔瓦镇长行了个军礼,转身向家里走去。
镇上不见了往日的安静祥和,到处是人们行色匆匆的身影,房子里面传来了人们收拾物品和大声呼喊的声音。马厮的马夫为大家准备好了所有的马匹,有作战的披挂着盔甲的战马,还有准备用来驮运物品的马,还将所有能找到的马车也套上了马。
威廉.亚瑟匆匆的赶着路。
“卫队长大人,卫队长大人,请等我一下好吗?”
亚瑟回过头去,他看到丽莎在后面跑着追了上来,她的眼睛已经红肿起来,眼泪仍然挂在她的脸上,犹如一朵出水的芙蓉。
“卫队长大人,你有大卫的消息吗?可以告诉我吗?”
亚瑟抱歉的要了摇头。
“丽莎,孩子,我这里真的没有大卫的消息,但我想他肯定可以回来的。”
亚瑟用手拍拍丽莎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相信我,大卫一定可以回来的,不要伤心,他可能只是在防卫,不久就可能回来。”
亚瑟继续安慰着她,丽莎低下了头,只是小声地哭泣。
“丽莎,丽莎,来妈妈这里。”
丽莎的妈妈丹西在后面赶了过来,拉住了丽莎的手,然后又紧紧地拥抱着她。母女两个抱在一起。
“好孩子,大卫一定可以回来的,跟妈妈回家收拾东西先一起去暴风城好吗?”
亚瑟想再安慰一下丽莎,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赶快回家去吧。丹西,好好照顾丽莎。”
丹西点点头,紧紧拥着丽莎慢慢走远。
亚瑟看着她们母女走远,转身快步向家里走去。
亚瑟的家在临近水晶湖岸边的地方,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爱伦站在门前的常青灌木前翘首等着他,柏特莱姆蹲在离母亲不远的地上,低头看着什么,可能是昆虫或仅仅是些小石头。柏特莱姆得父母都叫亲切的叫他“伯姆”。
爱伦并没有带柏特莱姆去广场,昨晚看到丈夫亚瑟一夜难免她就敏感的知道了灾难要降临到他们的生活中去了,虽然亚瑟从不把王事或政治上的消息带到家里,但是原来大家已经知道的消息让爱伦还是可以敏感的感觉到丈夫的不安,当兽人将要到来的传言在小镇流传的时候,爱伦立即赶到卫队长大厅去问亚瑟是否有消息要告诉她。
“爱伦,亲爱的,你知道,我的责任让我不能随便说我知道的东西,你能理解我吗?”
看着丈夫为难的神情,爱伦点点头,然后听从丈夫的建议,回家照顾柏特莱姆。
“爱伦,你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妻子询问的眼光,亚瑟低声地问道,两个人的眼睛互相看着对方。
“知道,邻居们已经刚刚告诉我了。”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不约而同的又都一起看着他们蹲在地上玩耍的儿子。
亚瑟终于打破了沉默:
“爱伦,带着柏姆,一起到暴风城待一段时间。”
“亚瑟,你呢?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亚瑟躲开爱伦关切的目光。
“不,王国的一只援军马上赶到了,我们应该可以防守住这里。”
“防守住这里?那为什么让我们所有的其他人都撤退到暴风城去?”
爱伦突然哭泣了起来。
“你们如果能防守住这里的话,就不会让兽人攻击到这里了。亚瑟,为了我和孩子,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暴风城吗?”

亚瑟看着爱伦流泪的眼睛,一把将妻子紧紧拥抱在怀抱里面,亲吻着她的额头。
“爱伦,如果我不防守这里,那么到来的兽人没有人抵挡,我们就都没有办法安全的到达暴风城,”
“为什么要是你?为什么要是你?”
爱伦大声的哭泣起来。柏特莱姆这个时候看到了他的父亲,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在哭,也看到了父亲满脸的忧伤。
“爱伦,不要哭了。”
亚瑟给妻子擦了擦泪水,
“我保证,我将会安全的到哪里和你们会合,如果我们抵挡不住,我就也会率领卫队撤退到暴风城。”
“是吗?”
爱伦抬眼看着自己的丈夫。
“是的,是的,我骗过你吗?亲爱的。”
亚瑟放开对自己妻子的拥抱,一把把走到跟前的小柏特莱姆抱了起来。
“柏姆,小家伙,你在玩什么呢?”
“爸爸,我在率领一只军队前进呢。像你曾经做的那样。”
说着,柏特莱姆说着指着地上一群寻找食物的蚂蚁。
“哈哈,哈哈,你会成为将军的,不会像你的父亲我,只是做了一个军团少尉,回到家乡作卫队长才升中尉。”
威廉.亚瑟被儿子的稚语惹得开心的大笑起来。
“长官,刚才从东方传来新的战报。”
一家人的快乐转眼被拉到的现实的面前,亚瑟从骑快马赶来的卫兵手里接过来战报,直接拆开看了起来。愁云爬上了面容,他转身对爱伦说:
“对不起,亲爱的,我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赶快收拾好东西到广场和撤退的队伍集合吧,我爱你。”
说着,他紧紧拥抱着妻子吻了一下。又抱起来小柏特莱姆:
“伯姆,我得儿子,记住,勇者无敌,强大的敌人可以摧毁你的,但是他奴役不了你的心。爸爸永远爱你。”
说着也在小柏特莱姆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爱伦深情地看着丈夫,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讨论感情的时候了,她抱起来小柏特莱姆,
“伯姆,像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我也爱你。”
小柏特莱姆的咿咿呀呀的话语,妻子深情地目光,让亚瑟眼睛有些要发热的感觉。
“我爱你们。”
最后一次拥抱母子两个。
亚瑟飞身上了卫兵带来的另外一匹马,拉紧缰绳,疾驰而去,回头望去,爱伦抱着小柏特莱姆,一起向他挥动的手臂。
“镇长大人?”
亚瑟走到市政厅,惊讶的看着身穿铠甲的阿尔瓦镇长。
“卫队长,好,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为了建设我们的镇子付出了一生的努力,我现在不会眼睁睁看着让那些野兽来毁了他。”
阿尔瓦镇长脸上不见了一点的早上痛苦的表情,威严、自信、坦然,让他不像一个第一次上战场的军人,倒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镇长大人,恕我直言,你的年龄已经不适合参加战斗了,还是让我们来吧。”
阿尔瓦镇长毁了下手,制止亚瑟继续说下去,
“你提前回来了,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卫队长威廉.亚瑟叹了口气,轻轻的要了下头,掏出来刚刚收到的战报。
“这是我刚收到的战报。”
阿尔瓦镇长接过来打开,战报上这样写道:
“十万火急:请原谅我长时间没有继续传送战报,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甚至已经没有时间来让随军的书记员来写这些东西。简而言之,我们已经差一点就要被击溃了。我们不得不一点一点的后撤防线,后退的同时,我让士兵在道路上遍撒铁刺,同时筏倒路边的树木来阻挡兽人的前进速度。我们遭遇了越来越多的兽人士兵,他们似乎永远也杀不完。我们争取时间来让闪金镇的民众撤退,议会的顽固们,放弃防守闪金镇的念头吧,没有坚固高耸的城墙,根本无法防守数量如此众多的兽人。同时告知闪金镇的阿尔瓦镇长及威廉.亚瑟卫队长,尽快撤退你们的人员,放弃那条让人送命的傻命令。王团临时指挥官:上尉莱尼.拜舍尔”
阿尔瓦镇长看完了战报,
“这么说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亚瑟点点头,
“是啊,我建议立即撤退居民,卫队和武装民兵暂时建立防线,防范可能到来的攻击。”
阿尔瓦镇长立即点点头
“好,和平的时候,我是闪金镇的最高长官,现在战争要到来了,卫队长,我让你担负起自己的责任,负责指挥所有参加战斗的人。”
亚瑟也立即表示同意,
“那就让我们立即开始行动吧。卫兵,卫兵。”
“是,长官。”
门口的一位士兵立即跑了进来。
亚瑟严肃的对他说:
“立即发布我得命令,敲响教堂的钟声,集合所有的要撤退的人立即启程赶往暴风城。让卫队和参加战斗的镇民在广场集合。”
“是,长官。”
士兵立即转身跑了出去,片刻后,教堂的钟声开始在闪金镇和艾尔文森林响起。
广场上,靠近中心的位置,是列队的闪金镇卫队卫兵,还有更多的把自己武装起来的镇民。马夫和一些协助的士兵,把老人、女人、孩子、伤残的人一个个安排到马车上,虽然在做着从来没有过的大撤退,但是大家都保持着良好的秩序,当人们发现命运不能改变的时候,更多的人学会了坦然面对。悲伤还笼罩在心头,不过已经没有了大声的哭泣和无助的高声祈祷。
亚瑟和镇长并肩来到了广场上,
“科尔,需要多久才能让所有的人上路?”
一个粗壮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叫科尔,镇上的马夫,负责所有的运输工作。
“长官,我想需要到明天这个时候应该可以了。”
亚瑟看了看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还有人不断从四周涌过来。
“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要你现在立即想办法,在5个小时内让所有的人到暴风城。”
科尔瞪大了眼睛,不住的摇头,
“不可能,长官,不可能,我们一下子没有那么多的马车,需要马车跑几个来回才能让所有人到暴风城。”
亚瑟又看了下人群,科尔说的是实话,闪金镇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准备所有人能迅速撤离的马车。
“那么就让不能走路的人坐马车,可以走路的人步行上路,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撤离所有的人。”
科尔张了下嘴巴,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话,回到找人传达命令去了。
命令马上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没有怀疑,没有疑问,所有的人都接受了这个命令。撤退还在加紧的进行着。
威廉.亚瑟卫队长,阿尔瓦镇长来到了广场的中间,排列左边的士兵们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装备,穿上了所有的盔甲,携带着盾牌和短剑,还手持着标枪或长矛。
一个士兵走上前来:
“长官,我们所有的士兵以经集合完毕,有400名步兵和150名长矛手。”
亚瑟点下头,另外一边,是集合着的武装镇民,艾尔文森林的狩猎环境,造就了不少精良的猎手,闪金镇的人们除了耕种数个农庄、果园之外,在空闲的时候都会深入艾尔文森林狩猎。
一个穿着盔甲的老人走上前来,鲍尔默,王团的前上尉,闪金镇受人尊敬的议员,现在被推举的武装民兵的领队。
“鲍尔默前来报道,我带领了730名武装的镇民来誓死保护闪金镇。”
“哈哈哈”
阿尔瓦镇长大笑了起来,他紧紧抓住老朋友的手。两个一起长大的朋友,一个参加了王国的军团,一个带领民众开拓荒野。
“我知道你不会甘去暴风城悠闲的。”
阿尔瓦镇长大声说。
武装的镇民们不像卫队士兵那样装备精良统一,他们有的穿着祖传的铠甲,有的穿着打猎用的皮甲,有的只穿着不成套的护甲。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是生锈的长剑,也有巨型斧头、锋利的铁叉,还有砍材的大刀。唯一算得上统一的装备可能就是他们背上长短不一的弓箭了。人类相较精灵来说,并非使用弓箭的行家,艾尔文森林闪金镇的狩猎传统造就了这一批人类中的弓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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