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旧闪金镇的毁灭,威廉.亚瑟的故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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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亚瑟,卫队长,你听到南方和东方传来的消息了吗?”
威廉.亚瑟把目光从暴风传来的命令上转移到走进屋子的阿尔瓦镇长身上来。
“大人,我听说了一些,据说兽人今天晚上可能就进攻到这里来了,暴风城刚刚送来的命令是把所有不适合作战的人立即撤退到暴风城,他们会给我们派来一队援军”
阿尔瓦镇长叹了口气,这个老人已经经历过太久的灾难了。
“为什么我们的军队会失败?前段日子不是还从我们这里调拨了大批的金币和粮食去做胜利的奖赏吗?”
眼泪从老人的眼睛里,流淌到他已经花白的胡须上。阿尔瓦镇长并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杀戮,不过他带领勤劳的人民,在水晶湖畔杂草树木丛生的地方,建立了闪金镇,也为暴风王国修筑了连接其他地方的宽阔道路。一个战士为了荣誉会在战场上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个老人为了他的家园已经付出了一生。
“卫队长,我忠实的朋友”
阿尔瓦镇长双手抓住亚瑟的双臂,用颤抖的声音说
“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
“我会组织所有能参战的镇民,会合暴风城赶来的援军一起保护我们的家园。”
亚瑟用坚定的语气对阿尔瓦镇长说。
“唉....”
阿尔瓦镇长放开了亚瑟的手臂,长长的谈了口气,他的神情基本恢复了平常的镇定,只是悲痛还是写在脸上。
“召集所有镇民,小镇遭遇到这样的劫难,我们立即开始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吧,现在还是早晨,我们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立即将所有妇孺送到暴风城。”
“是的,镇长大人,我现在就命人敲响教堂钟声召集所有的镇民。”
阿尔瓦镇长举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他放下了手臂,转身走出门外,威廉.亚瑟从兵器架上取下自己的长剑,也跟了出去。
当镇长和卫队长沉默着来到镇子的小广场的时候,他们发现已经不用再去敲响教堂的钟声来召集民众了,王队战败的消息和兽人即将到来的传言已经向瘟疫一样在所有的镇民心里种上了恐惧。
“阿尔瓦镇长大人和卫队长来了”
惊慌失措议论纷纷的人群仿佛看到的希望,纷纷围了上来。
“大人,我刚刚才护送王国从我们这里调拨的奖赏给前方军营回来,人们都说王国的军队已经溃败了,这不可能,大人,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一个刚刚长出来胡须,皮肤黝黑的小伙子跑过来问镇长。阿尔瓦镇长叹息了一生,沉默不语,继续向广场中间的讲台走去。
“镇长大人,王国的军队是不可能失败的,我要求你严惩那些散布谣言的家伙,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散布这些谣言,抓住他们,绞死他们。”
亚瑟转眼看去,说出这些话的,是镇里面的议员,受人敬仰的鲍尔默,一个威严的老人,王队的前上尉,阿尔瓦镇长的老友。阿尔瓦镇长略微停了一下脚步,看了看他的老朋友,轻轻的摇摇头,然后仍然继续向前走去。
“镇长大人,军队真的失败了吗?”
“阿尔瓦镇长大人,听说兽人要攻打过来了,这是真的吗?”
“大人,我们要逃跑吗?我们怎么办?”
“阿尔瓦大人,我们收拾我们的武器和兽人拼了。”
四处涌来的人群围了上去,满脸疑问的、悲痛欲绝的、慷慨激昂的,七嘴八舌的向镇长询问着,阿尔瓦镇长默不作声,不置可否的轻轻点着头,继续向广场中心的讲台走去。卫队长亚瑟招来两名卫兵,一起为镇长挤开拥挤的人群。
“阿尔瓦叔叔,你知道大卫的消息吗?告诉我好吗?求求你了,告诉我好吗?”
一个带着哭声的女孩声音从背后传来,阿尔瓦镇长站住了脚步,转回头去,说话的是镇上一个叫丽莎的女孩。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但是眼泪仍然不住流下来。悲痛哭泣让她的胸膛起伏不定。大卫是丽莎的未婚夫,一个身体强壮、聪明并且有礼貌的孩子,他们原本正在筹办婚礼,但是突然爆发的战争让大卫不得不告别自己美丽的未婚妻,拿起刀剑走向原本不该发生的战争。
“大卫是个好孩子,丽莎,我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阿尔瓦镇长伸开双臂,抱着丽莎。
“不要伤心,大卫是我们中间最强壮的战士,我想他很快就能回来,好孩子,不要想那么多。”
人们猛然发现,阿尔瓦镇长的头发和胡须比早几天看到的时候要更白了一些。忽然吹过来的风,吹起了阿尔瓦镇长的白发,让人有一种恍然过了几个世纪的沧桑。
人群安静了下来,阿尔瓦镇长走到讲台的阶梯前,顺着阶梯慢慢走上去,衰老突然占据了这个老人的身心,他不再几步就可以跨上去了。走到中间,阿尔瓦镇长用手扶住阶梯旁边的木质扶手,抬头看了一下上面只有几步之遥的讲台台面。
镇民们看着广场中间的讲台,这是由两栋两码高平行石墙和长条石铺设台面搭建的讲台,旁边的木质阶梯可以让人自由上下。很多年前,刀耕火种拼搏了无数日日夜夜,闪金镇终于建立了自己的农场、教堂、果园、镇政厅,正当壮年的阿尔瓦在这个讲台上接受了暴风王国特使镇长的任命。每次的篝火晚会上,这个讲台会成为多才多艺的人展现自己才华的地方。每当婚礼举行,幸福的新人也都在这里接受大家的祝福。这里也是每个新降落在闪金镇的生命与大家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每个人都会为新生的婴儿献上自己的祝福和礼物。

人们对十几天前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当时,王国的特使来到这里,站在讲台上,向大家宣布联盟已经在对兽人的战争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正在围剿溃不成军的兽人逃亡队伍,参军的亲人将很快回到故乡,带着国王的敬意和莫大的荣誉。阿尔瓦镇长立即派出队伍护送镇金库一半的金币和大量的粮食、牛羊,送往前方的军营奖赏英勇的士兵。
阿尔瓦镇长又喘了一口气,努力握紧护栏,让自己可以走到台上去。广场的人群这个时候已经变得鸦鹊无声。大家眼睛都看着年老的镇长慢慢地走上讲台。
“暴风王国的公民们。”
阿尔瓦镇长带着忧郁的神情,慢慢说道。
“暴风王国的公民们,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
人们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镇长。
“虽然我也无法面对,但我不得不说,今天早上,我收到了消息,我们的军队被突然出现的大量兽人击败。”
“轰”
人群向被触动的蜂群一样发作起来,有号啕大哭的,也有愤怒拿出武器要复仇的。
“大家请安静一下,我让卫队长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镇长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召唤卫队长上台。
“卫队长威廉.亚瑟,请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威廉.亚瑟走上台去,他努力告诉自己保持镇静,这个时刻,大家还需要他的保护。
“公民们。”
威廉.亚瑟镇静的声音让大家恢复了理智,又恢复了安静和秩序。
“公民们,我昨晚收到的战报是这样的。”
亚瑟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从昨晚到清早收到的战报。
“给尊敬的国王,万分紧急。昨天凌晨我们军团的将军们制定了详尽的进攻计划,将在上午发动全面的进攻将悲伤沼泽所有残余的兽人赶下芦苇海滩的大海里面去,计划在上午开始执行并在开始很顺利,将军们率领主力部队很快将兽人积压到了海岸上去,我带领一只小部队防守断矛路口。大约快到中午时分,一只超过十万的兽人部队从诅咒之地开始攻击断矛路口,这是很奇怪的事情,我发誓在过去的几周我们的队伍已经搜查过了整个诅咒之地,可能有零星的兽人躲过搜捕,但是绝对不可能还有这么庞大的军队,我们的队伍很快抵挡不住,后来在逆风小径建立了新的防线,我们的主力部队被新加入战斗的兽人军团围困,我不知道我们能坚持多久,我们希望可以坚持到主力部队突围,在附近的高山上眺望仍然可以看到兽人的部队源源不断地从诅咒之地开出来。愿圣光庇护我们。王国远征军上尉莱尼.拜舍尔。又及,现在我已经是防守部队的最高军衔指挥,请尽快调派指挥及援军。该战报副本已传送各城镇卫队长”
“轰”
人群听完卫队长阅读完战报,又是一阵喧哗。有人大声问道:
“怎么会凭空出来那么多兽人部队呢?这是这么回事?”
“很遗憾,我们只知道他们在哪里,至于怎么到那里去的我们还一无所知。”
亚瑟镇静的回答道,民众喧哗了一阵,又陷入了寂静,等着听其他的消息。丽莎默默的流泪,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着人们听不到的祈文,旁边的人看着,慢慢的也跟着开始了祈祷。
“这是我今天清早收到的最新的战报。”
卫队长威廉.亚瑟又展开一张信件,开始阅读。
“大势不妙,我们已经抵挡不住似乎没完没了的兽人的攻击了,在逆风小径狭窄的小道上,那些兽人不顾死活的发动着冲锋。傍晚时分突围回来了一些士兵,他们已经杀红了眼睛,几乎丧失了理智,可能这也是他们能突围出来的原因。阳光森林的所有卫队都赶来助战了,但是我们仍然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兽人冲击,他们大多数没有盔甲,只拿着剑或者斧头展开冲锋,弓箭帮了我们的大忙,不断地射击阻挡了他们的攻击速度,也给我们步兵阵减轻了不少压力,只是现在我们的箭支已经消耗完了,他们人数占优,不顾死活。我们在两边山脚引爆了炸弹,滑坡巨石暂时低档了他们的大部队通过,我们且战且退,并在艾尔文森林和赤脊山之间的山谷建立了新的并不牢固的防线,现在情况看来在没有坚固壁垒的地方不可能抵挡得住兽人的攻击。我建议王团集合所有的力量防御暴风城,我不知道现在的防线可以抵御多久,我希望那是今天晚上。请原谅我的失礼,上尉莱尼.拜舍尔。”
威廉.亚瑟读完了战报,抬头看了看广场中的民众。已经没有了喧闹,所有的人,或者静静的看着镇长和卫队长,或者低头双手放在胸前默默祈祷。
卫队长又掏出来一封信打开。
“这是刚刚收到的暴风城来的命令。”
“伟大暴风王国闪金镇的公民们,尊敬的阿尔瓦镇长、威廉.亚瑟卫队长:很不幸,我们王国的军团遭遇了失败,那些可恶的兽人用诡计取得了暂时的胜利。国王的议会经过辩论,现在认为上尉莱尼.拜舍尔的想法太过于悲观,野蛮无知的兽人不可能在面对面的作战中与我们精锐的王团对抗,现在我们已经打算派出一只军队防守闪金镇,请立即组织所有可以作战的人,为他们装备盔甲和武器,配合即将到达的王团回击哪些可恶的兽人。同时,为了民众的安全,王国允许所有闪金镇的公民到我们坚不可摧的暴风城寻求庇护。暴风王国国王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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