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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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得很。似乎有谁在猛烈地摇晃着它。摇得我几乎要吐出来了。
耳边有嘈杂的声音,尤其一个尖锐的女声最为突出:“少宫主!少宫主!呜呜呜……少宫主,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少宫主!”
我努力地撑开眼皮,看那个叫邵恭猪的傻鸟在哪里,那个连哭带叫的傻鸟又在哪里。若是我还有点力气,两只一起给他甩到远处去。
原来……不是似乎有谁在猛烈地摇晃我的脑袋……是真的有个人正抓着我的肩膀狂摇!难怪我这么头晕眼花,这人力气大也不用使在我身上吧!
我气愤地想把那人推开,但手如千斤重,抬起来一点又无可奈何地掉下去。
“少宫主!你醒了呀!太好了,少宫主你没事就好!”那尖锐的声音又响起来,我继续被摇晃,看这情况,她口中的“邵恭猪”,叫的就是我。
“停!”我努力半天才吐出这个字来。
“少宫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奴婢没听清楚!”那女声又提高了八度。
我忍无可忍,使劲睁大眼睛:“我是说……停!”这一声似乎够大了。周围突然一片寂静,晃动也停止了。我趁机四处打量。
额……
我头皮一乍。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着个鹅黄色的长裙,梳着两个小髻,拼命瞪大盯着我看的眼睛里莹着两汪泪水。旁边那五十来岁的男人穿了个长白褂子,拈着细长的山羊须微笑着看着我。…….完全是古装戏里的人物!
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不是正在坠馨潭取景么?
难道碰上了来拍古装片的电视剧组?
我摸摸耳垂。头一转就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宫主!”那丫环打扮的小女娃一脸的开心,“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妥?”
“废话。”我按按发疼的太阳**,“当然不妥。大大的不妥!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给我细细道来!”总不至于我还能碰上现在流行的穿越吧?
“少宫主,你不记得我们了?”那女娃儿小嘴一扁,眼泪又在眶里打转,“钱大夫!钱大夫!你快来看看少宫主!少宫主不记得我们了!”
我动作夸张地抹了下脸:“美眉,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你的口水喷到我了?”
那女娃儿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少宫主,要不要奴婢端水给你洗脸?还有,我的名字叫画菱,不叫美眉。”
我的脸一僵——貌似她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我这一身装束,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我不是什么古代人吧?正想着,低头一看,我倒吸了口冷气——身上是轻盈的紫色罗纱,哪是我出行前穿的大T恤。
“镜子!我要镜子!”我慌了手脚,这个局面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能力。
画菱一边拿镜子,一边小声说:“少宫主这是怎么了?”
我接过那沉甸甸的黄铜镜子,一时无语——这算什么?模模糊糊的,就看见个拉长的人影,这也叫镜子?看了也是白看,还不如去水边照清晰度高点。
水边?
我皱着眉使劲地想。对啊,到了坠馨潭,会长说要拍个角度不一样的水,我们就租了潭边那老伯的小船,晃晃悠悠地划去潭心。那时候光线正好,不似正午太阳当空难拍。我记得我拿着那台老国产的凤凰机拍来拍去,最后还剩一张。
远处的水面映着金黄的阳光,波光粼粼。船边的水面却碧绿中带点阴沉。我正拿着相机俯向水面,按快门的一刹那间,却听见会长惊恐的声音,“小心!”

然后……
然后呢?
记忆在这里断开了。再醒来,就已经成了刚才。
假如说他们不是拍古装的电视剧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我穿越了。
而且看起来不是身体也跟着来了,只有灵魂是我的。
不知为何,心里却没什么太大的惊慌。即来之,则安之嘛。反正回家去也是徒增家人的痛苦,我也不想看见那些失望的嗤笑的目光,想来我不在了,爷爷也乐得轻松。何况还有自称奴婢的小丫头,估计这身体的主人也不是什么贫穷到要挨饿受冻之辈。只是想起老妈,心里还是有点酸,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想我而日日流泪呢。这身体的主人去了哪里,还有我自己的身体变成什么样子,一切都变得不可知。
我转了转眼珠,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最大的长处就是不为未知的事情发愁,虽然有点阿Q,但是生性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心宽些,总比苦恼强吧。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少宫主可觉得身子有何不妥?”那山羊胡子微笑着问。
我心下合计了一番,这种情况下说自己是未来的人,又是魂魄附身,恐怕不只要吓得他们请道士来驱鬼斩妖的,若是被当做失心疯关起来了,那就算是白来了一趟。“老先生是哪位?我不知为何,脑中一片空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是谁?这些我全然不能记起了。”看多了古装桥段,装个古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何况我没有骗人。
画菱一听,眼泪骨碌碌就下来了。
我惊奇地瞪着眼睛,这女娃的眼睛莫非装了水龙头?想流泪就流泪,速度比滴眼药水的还强。
山羊胡子一听,眉头微蹙,“请容老夫再为少宫主把一把脉。”
我一听,马上配合地把两只手都伸给他。
他惊讶地看着我,“右手即可。”
我立刻放下左手,心中暗笑,这个可是魂魄附身,我看你能查出什么。
他把那几根稀疏的胡子拈来拈去,眉头越皱越紧。半晌,才道:“依老夫之见,少宫主溺水时间太长,恐是脑中受了刺激,只要慢慢静养,假以时日,定会痊愈。”
我暗里鼓掌,把偷笑的**强压下去——说得真是太好了,正愁跟古人解释不了。你倒给我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出来。“先生高见。那么就谢谢先生了。我若痊愈,定当拜谢先生。”
山羊胡子松了口气,“那么请少宫主安心修养。至于药方,老夫会亲自送到药房。先行告辞了。”
“先生慢走。画菱,送先生出去。”我有模有样地说。
那女娃当真乖乖地送山羊胡子出去了。
我立刻跳下床来,这裙子层层叠叠,甚是累赘,但确实好看,淡紫的纱下配着粉白的绸,淡紫的腰带上细细地点了几朵小小的迎春花。愁的是那镜子真是模糊到家,擦来看去,还是看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想我还是林鑫焱的时候,不说是极漂亮吧,起码也是好看,别穿了个时空就变得不堪入目那就麻烦了。
“少宫主!你怎么起来了?”画菱人还没进门,话倒先到了。
我伸了个懒腰,“躺得快发霉了,起来活动下筋骨。”
画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少宫主说话怎么变得那么有趣。”
我摸摸耳垂,“画菱,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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