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约会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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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婆以外的女人约会,不能让老婆知道读…啦一旦知道,老婆必成为婚姻的监狱。
婚姻是什么?是1+1=2吗?不是。
婚姻就是睡觉,是0.5+0.5=1。
甄玉德的数学自小不好,可是,一旦牵涉到逻辑,就表现出了优势。
因为:0.5+0.5=1,所以:结婚要睡在一起,由两个半球合成一个圆满的球。
结婚是要睡在一起的。甄玉德老家的习俗是结婚就打造一张新床。甄玉德和安澜结婚前,先合了双方的生辰八字,然后由此定床的位置、方向、床神位,忌与桌、柜、橱相对。安床选择吉日良辰进行,当晚拜了床母。床神有男女之分,床婆贪杯,而床公好茶,所以“以酒祀床母,以茶祀床公”,这叫男茶女酒。
可是,床摆在哪呢?房子里。
房子是婚姻的载体。房子是人一生的最大的消费品。
准备结婚的人一定要记住:你要么让对方充满希望,要么让对方充满失望,就是不能让对方绝望。对方要是绝望了,那还不是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啥不敢干?失去的只有你这条锁链,得到的将是除你以外的整个世界。
安澜相中了阮之韵小区里的一幢别墅。
全国人民都知道,就整体而言,警察也是比较寒酸的职业。只是个别富裕的和凶悍的警察把警察的原本形象给扭曲、变形、夸大了。像安澜,也是囊中羞涩的警察。甄玉德也是惭愧于y。
但甄玉德在对生活的认识上毫不含糊:马上决定用明天的钱办今天的事。
什么是自己的钱?自己花了的钱是自己的。
三贤市这几年经济非常活跃,出租车市场也很繁荣,停车点两处。东关汽车站门口,西关汽车站门口。甄玉德去东关找。为什么不在西关找?西关离他要买的房子近,离安澜的单位交警大队也近,不能让被租的司机知道甄玉德是穷光蛋的底细。
甄玉德首先做了一阵自制的无钱租车广播体操:揉揉脸,甩甩头,扩扩胸,接着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一辆贼亮的黑色本田前面,大声大气地问:“谁的车?”
周围的司机都把目光投向了甄玉德。
“我的。我的。”一司机小颠从打牌摊上跑过来。
司机很客气地给我打开车门,伸出右手做导航状,直到甄玉德稳稳地坐进头排副司机的位置上,才轻轻地但是是谨慎有力地把门关上。
等司机上了车,甄玉德问:“多少钱?”
司机:“去哪?”
“下乡。”
“多长时间?”
“一整天。”
“二百。”
“一百。”
“开玩笑吧,兄弟!”
“我交警队的,”甄玉德说,“家属。”
注意:前半句说完了很长时间,甄玉德才说后半句。而且,如果不仔细听,“家属”二字只有甄玉德自己才能听到。
从北京到南京,司机爱的是交警。司机很热情:“那你早说啊,兄弟,自己人,好,一百就一百,爽快。”
“现在没有,一分也没有。”甄玉德说。
司机张口结舌。
“晚上回来给你。”甄玉德说。
“没钱还敢租本田?找个屎壳郎出租车溜一圈得了。”
“你以为本田主贵啊?我下来,我下来。”
“怎么啦?快走!”司机催道。
“狗!”甄玉德说。
“你骂谁?”司机问。
“车轮前卧着一条狗。”甄玉德说。
“嗨!”
刚走两步,从厕所出来一个人,他在后面提着裤子追赶起这辆车子来。
“赖种,你给我站住!”
那司机从车窗中伸出头来对追车子的人说:“老兄!追啊,你追不上的!““咋回事?”甄玉德问
“开玩笑呢。这辆车是后面这哥们的!”
现在的中国家庭,很多都有了私家车。中国是最早使用车的国家之一。据说中国人大约在4600年前黄帝时代已经创造了车。夏朝,有牧正、车正主管交通的专职行政人员。相当于今天的交警吧?先秦时代,有可供贵族出行乘坐的“小车”。车辇,多指天子或王室坐的车子。这说明中国人老早就知道用车冕来烘托自己的官架子。为什么甄玉德没钱还要租好车,你明白了吧?可以想像,你骑着自行车,累得满头大汗,一身水一身泥的,谁会借给这样的人钱呢?
为确保能把钱借到手,甄玉德还着意挑了黑色的轿子车坐。为什么呢?甄玉德八字缺水。黑色在五行中是水。缺啥补啥。所以,甄玉德坐黑色的车子起到了平衡作用。
当然,这是迷信。不过,你要是绝对的不讲条件的搞无谓的排斥,那才是真正而彻底的迷信。
因为,中国的阴阳虽然不是科学范畴,但它是元典文化。
文化是干什么的?
文化部长孙家正在他的《文化境界》中的扉页上说:“文化从何而来?由人化文;文化是做什么的?以文化人。”
文化名人余秋雨在他的《千年一叹》中的《文化以沟通为业》说:“文明出现在世界上,不是来设置障碍而是来排除障碍的。”
甄玉德靠这增强了自信。这就是作用。
当天,甄玉德借了十四万元。还了司机100元车费。管了司机两顿饭。这就是效果。
没多久,甄玉德和安澜在新房子里举行了婚礼。
可是,恰恰是有了房子的安定后,一场感情的劫难正悄悄地向甄玉德和安澜他们走来。
那个人首先是阮姬。
世上的人你面对面不认识是很正常的。可是,当生活在完全迥异的两个圈子的遥远的人因为网络认识之后,你会突然对对方发生兴趣,然后用各种方式去了解他的一切。
阮姬在博客里知道甄玉德后,在百度、Ggle、搜狐等搜索擎里搜索发现:甄玉德在《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媒体发表过文章。阮姬感到甄玉德就在身边,于是亲切起来。
甄玉德也逐渐知道了一些阮姬的真实资料。阮姬:女的,没错。年龄,36岁。台湾一大学历史系教授。祖籍:河南开封三贤市人。还有一个信息:阮姬未婚。
阮姬给甄玉德发过来一天新信息:明天我到开封参加一个蔡文姬故里研讨会。据说,河南大学的王立群教授还要参加呢。
甄玉德是三贤市的,对蔡文姬故里这个议题如雷贯耳。蔡文姬,三贤市人说是三贤市的,杞县人说是杞县的。三贤市、杞县两县同时“爱”上蔡文姬,并因其故里的歧见引发爱的风波。三贤市、杞县展开了“文化大战”。
可甄玉德感兴趣的不是这个。马上回复:能见上一面吗?
阮姬留言:难说。
甄玉德:我要见你!
阮姬:不要吧。
甄玉德:要!我说了算!
阮姬发过来一个怪笑的符号。
很多时候,男人对于那些犹豫不决的女人表示一些坚决的霸道,能够深刻而曲折地表达你对那举棋不定的女人的深沉而真挚的爱,一览无余地彰显出征服者的男子汉的风骨与柔情。所以,不要无味地不讲价钱地臣服于女人。
第二天中午,开封市政府为到会的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举行了招待宴会。阮姬没有参加,而是悄悄地坐进了开封第一楼。
来之前,甄玉德给安澜“请假”说,开封市交警支队有一个紧急会议要我参加。
安澜非常支持。问:“几天?”
甄玉德说:“不知道。”
安澜给甄玉德拿出2000元,说:“不许胡花,五福捧寿盘的钱还没给二哥一分呢。”
甄玉德说:“知道。”便逃出了家门。车上,甄玉德不由自主地偷偷地笑了。

甄玉德预先在五楼豪华餐厅坐定。
“楼观御道州桥月,座忆京华汴水声。”这里的装修风格以悠远的古都汴梁为背景,风格凝重而华丽,环境古朴而清逸,充分展现中华民族龙文化的气魄,让阮姬在此用餐,能感受和涵盖大宋真龙天子的用餐氛围。甄玉德呢,也好像做了一回皇帝一般。
阮姬敲门后,甄玉德去开门。他们相看了很久。有点像特务接头的感觉。确认没有搞错后,甄玉德绅士一般地把她让进里坐。阮姬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给阮姬檫座,并把坤包接过来,很优雅地挂在衣架上。
甄玉德的第一感觉是,这是真的吗?
这是一个叶肥红瘦、蜂飞蝶舞、万木葱茏、郁郁清清的夏季,窗外,两只自由的小鸟在高压线上跳来跳去,没有人去思考小鸟不会被电流击倒的原因。
女人经常使用的口红有四种类型:光泽类,透明类,乳脂类,哑光类。阮姬使用的是不含光泽的褐色唇膏,表现出成熟的女性魅力,她涂得很轻,又略显一丝娇柔之感。
阮姬一定是懂得善于利用自己唇形的人。轮廓线的画法,没有被脸与唇的边界线所局限,那嘴角处轻轻地上挑,始终给人以蒙娜丽萨一般迷人而神秘的微笑。如果直线条的唇形,则给人意志坚定、冷静之感。阮姬不是,阮姬是弯曲的的妩媚。
作为知识性的女性的脸也充满内涵,干练之处透出自然的高雅。
甄玉德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管她蔡文姬是她河南河北的呢。”
阮姬说:“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城市因历史而厚重,因文化而迷人。只有文化才能穿越时间和空间,把人间的爱弥漫开来,从而让世界显得那么美好,那么值得留恋。”
甄玉德说:“对。文化兴则国家兴。文化的重要性于县亦然。事实上,城市与城市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的竞争,已由传统的基础设施、经济发展、对外开放、生态环境等方面的竞争,转化为文化经济的竞争。我们已处于文化竞争的包围之中,大陆的许多城市、地区都在实施文化带动战略,打造文化品牌,实施文化强县战略。”
说话间,服务小姐把我们点的小笼包子端将上来。
“开封第一楼”是一家具有悠久历史的百年老店。“中华老字号”。其经营小笼包子原名灌汤包子,俗称汤包用料考究,制作独到,薄皮大馅,灌汤流油,软嫩鲜香,肥而不腻。
“啊唷,这包子,提起像灯笼,放下像菊花。”阮姬叫了一声。
包子在北宋都城东京(今开封)的市场上已有售卖,是当时七十二家正店之一“王楼”的名品,时名为“山洞梅花包子”,号称“在京第一”。北宋南迁传到临安(今杭州)又称“灌浆馒头”为当时著名的市井小吃。20世纪30年代,第一楼名厨师将大笼蒸制改为小笼蒸制,且连笼上桌,始称“小笼灌汤包子”。
甄玉德说:“知道吗?1959年,中央‘六级’干部会议在郑州召开,、、周恩来、邓小平、陈毅等国家领导人品尝了这种灌汤小笼包子后,这‘第一楼’小笼包子迅速在郑州、北京、大连、石家庄、太原、哈尔滨、沈阳等大中城市安家落户。今天你尝的可是中华名小吃。”
阮姬说:“恩,一楼,一楼,更上一层楼。比我早年离开开封时做的更好吃了。”
甄玉德把服务小姐喊了过来。说:“给这位女士介绍一下,咱第一楼包子的品种。”
服务小姐业务熟练,张口说道:“好的。包子分为灌汤、鱼仁、翡翠、鸡丁、韭头、蘑菇、南荠山楂、虾仁、素馅、麻辣等十大风味。十笼包子依次品尝,可谓变换中耐寻味,妙在其中;口感上分层次,渐入佳境。来自美、法、日、意、澳等国的朋友,以及港、澳、台同胞和海外华侨,在游览古城名胜之余,无不以品尝‘包子宴’为乐事。”
在第一楼大厅就餐,本还可以欣赏到一道带有浓厚地方的文艺大餐——歌舞、杂技、魔术、地方戏和时装表演。但是,他们没有那个雅兴。他们的话题自觉不自觉地进入到阮姬上午的研讨会,就没心思去看那文艺大餐。甄玉德感到阮姬有些象蔡文姬。甄玉德说:“文姬曾流落南匈奴。曹操当上宰相后,立即派使者,携带黄金千两,白璧一双,到胡地去赎她回来。曹操对蔡文姬就有着特殊而复杂的感情。”
甄玉德说:“阮姬,你说,蔡文姬是哪的?”
阮姬说:“当然是杞县的。《后汉书》上明明白白写着:陈留圉人。圉即今天的杞县圉镇。东汉陈留郡在圉镇置县。”
阮姬说:“陈留郡包括三贤市等17县,今三贤市也有叫圉的地方,《三贤市县志》称:‘圉村在县东南25里,史称蔡邕为陈留圉人指此’。”
莫衷一是。
甄玉德和阮姬来了个“陈留是共识”,“一圉各自表”。
甄玉德说:“1987年出土的唐代碑铭,并刻有‘蔡阮之旧迹’的情况。”
阮姬说:“旧迹就是旧籍吗?苏东坡在杭州留有苏提,苏东坡是杭州人吗?”
甄玉德说:“三贤市县有蔡邕的后裔。”
阮姬惊讶起来:“这对证明蔡邕、蔡文姬的籍贯有什么帮助?赵匡胤有支后裔在韩国,可你能说赵匡胤是韩国人吗?”
阮姬吃了一口包子,檫了一下手上的油,不紧不慢地说:“蔡邕字伯喈,杞县圉镇至今还有伯喈胡同呢。”
甄玉德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说:“胡同啊?那算什么?三贤市县城北门外曾立有一块高大的石碑,上刻‘三贤里’。里者,村也。‘三贤’者,尉缭、蔡邕、阮藉也。为祭祀‘三贤’而命名的诸如‘三贤里’、‘三贤祠’、‘三贤岗’、‘三贤亭’等地名和建筑物在三贤市那是随处可见。”
阮姬说:“巧了。杞县也有自己的‘三贤祠’。蔡邕死后,乡人于圉镇建‘三贤祠’,将他与董宣、江统合祀其中。”
伯仲难辨。他们各持己见,有些互不谦让。是啊,这种事也没法谦让啊!
这时,阮姬来了一个手机短信。
阮姬匆匆地看完,又看了一下手表说:“对不起,我该走了。下午还要继续开会。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欢迎方便时到台湾一游。”
甄玉德慌忙站起来,也说:“哦,我也该走了。”
他们都犹豫了一下。谁也没有表示一下要告别的动作,比如握手,都主动不起来。阮姬挎起坤包,转过身,步子坚定地离开了。
甄玉德没有跟着送到门外。雅间里,他有些落寞地听着阮姬的高跟鞋敲打在水晶石地面上的笃笃声远去。
甄玉德回到家里,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感到那不可言状的情绪不仅来自蔡文姬。他向窗外看去,一只小鸟翅膀一展从自己眼前飞去。
安澜也觉着不对劲,2000元钱一天可花完了。问甄玉德,则说是开蔡文姬研讨会吃饭花了。
“什么?”安澜才不信呢,“开蔡文姬研讨会应该吃蔡文姬,咋就吃上你了呢?”
安澜决心查个水落石出。她开始构思了一个侦破方案。她需要同盟,她想到了陈凤雅,想到了王春花。
一个真正事业成功的男人,一定是家庭生活成功的人。仅仅事业成功,家庭生活支离破碎,那是空壳的事业。必须完整地看这个问题。家庭是事业的基础和核心。家庭就是大后方。后方不稳,前方必乱。
甄玉德的大后方马上就要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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