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与不爱的遥远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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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热情的村长不欢迎我吗?”他——不,应该是叫许霆了,他背对着伊泫和村长,虽然在跟村长说话,一双黑眸却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
“你。。。”村长的表情变得极不自然,我总觉得,村长和许霆一定有什么关系。。。
“哎~”村长长叹了一声,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转而把目光投向我,“凌小姐,伊先生找你很久了,他。。。”
“村长。”伊泫打断了村长的话,“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村长的表情顿时迟疑起来:“这。。。。。。”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许霆微微向我一笑,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转过身来。
他又向左挪了一步,挡住了伊泫的目光。
他——这是故意的吗?
“村长你该不会说本村经济周转困难,所以才一房同租两人吧?”许霆似漫不经心地说,“他——会接受这个理由吗?”他背对着我看着伊泫,我却似乎可以看到他眼里挑衅的成分。
“伊先生,对不起,我——”
“这个理由我接受。”伊泫看着村长焦急的表情,轻轻地吐了几个字,“不过现在,能请这位许先生先出去吗?我想换衣服——”
“当然可以。”许霆无所谓地摆摆手,便向门边走去。
“小猫咪,你杵在那边干吗——你要呆在这儿吗?”许霆退到门边的时候冷不防抛出一句话来。
“哦。。。哦?”
我立刻反应过来,跟在许霆后面离开了房间。
离开了伊泫的视线,我稍稍松了口气。
“这么紧张吗?”客厅里,我和他并坐在沙发上,村长端来两杯刚泡好的香茗,袅袅烟雾还在缓缓升腾着,我握着茶杯,不发一言,许霆呷了一口,看着窗外的风景。
“。。。。。。”
“在乎他?”他转过头来用少有的认真表情看着我。
我握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
雷雨还在愈下愈大,外面的天似乎更阴霾了些,连生长多年的古树也随着烈风摇摆起来了。。。。。。
而在客厅的中央,我和他双双对视,他紧紧箍住我的视线,似乎不想放过问题的答案,我最终败下阵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我哥哥罢了。”
“是吗?”他挑眉,露出一个妩媚众生的笑容,仿佛是童真的孩子得到了糖果那样开心。
这个家伙——怎么那么奇怪??
可是这样的他,真的会散发出一种为少女所迷恋的气质呢,我相信如果我不是已经——
或许会喜欢上他吧。
“许霆。”
一个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响在耳边,这个声音——
我站起身来,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
娇小的身躯正承受着烈雨寒风的折磨,原本清秀淡雅如百合花般美丽的脸庞青得有些发紫,粘合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熟悉轮廓让我一下子想起来——
她不就是在那个神秘花房里的女孩吗?
这样的她,让我有一股心痛,就好想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进来?这样被雨淋怎么行——”我想要冲出去,却不料被许霆拉住,“让她淋吧——如果这样可以让她清醒点的话。。。”
我惊异地看着许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即使被雨隔绝着视线,我还是看到她的眼里止不住的爱恋和伤痛,许霆——你怎么可以给糟蹋这样一个爱慕你的人的心呢?!
“许霆。。。”她虚弱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不是说,只要我拿到了。。。。。。”
“假的。”许霆拉住我的手骤然变紧,似乎是握着什么赖以支撑的东西,“我所做的一切利用了你。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没必要再骗你了。”
在他们之间,我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可我能感觉到女孩内心压抑的伤痛和许霆冷淡面容下的挣扎,但——
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
我只能选择沉默。
“没事吧?”我端着一杯热茶来到女孩的房间,此时她已经醒过来了。
她仿佛只是被抽干了灵魂的空壳,对我木然地点点头,目光却不知漂移到何处。。。。。。
我真的好想告诉她,当她倒下的那一刻,许霆是如何慌张地将她抱到房间里来的——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当面对自己依恋的人的时候,宁愿他不爱你,也不愿他因为愧疚而关心你吧——
许霆的意图,我很清楚。在他的挣扎里,我只能读得出万分的愧疚,女孩对他的喜欢,我相信他是清楚的,可是不喜欢——怎么样都没有用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刺痛,它们如细密的针孔般循序渐进,直捣脆弱柔软的内心深处,在女孩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她怎么样?”幽暗的走廊里,许霆靠在窗前,凛冽的寒风如刀般割舍着他的皮肤,他浑然不知——
“她怎么样?!”我知道她也是他的无奈,却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气愤,“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别这样。。。。。。”他半边黯淡的表情让我的怒气一下子湮灭了,冷静了些,我重新开口,“你。。。你准备怎么办?”
“离开。”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一切是因为我的到来而引起的,那么——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他在对我发出疑问,我幽幽地说:“或许吧。。。”
“小猫咪,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吗?”他又带上了他一贯放荡的表情,却又似乎很认真地提问。
“我。。。。。。”这叫我怎么说呢?
“我的爱最靠近天堂-你有我就有方向-如果不会害怕受伤-我当你大奖。。。。。。”
他不耐烦地看一眼手机,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你,你先回去吧。。。”
“好。。。”我应声离开,心里一阵庆幸。。。还好!他的手机铃声及时解救了我!
要不然我要怎么回答呢——
那个时候,我心里的答案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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