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泪雨交加的心跳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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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好像不是伊泫的声音啊。。。怎么越听越像那个清晨的——
这个房间不是伊泫的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恍惚间,一阵湿热的气息包围着我,他已经站在我背后,在我耳边轻轻细语,从来没有跟男生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我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
“让我看看你在看什么。。。咦?”他似乎没有发觉,反而看起来那条新闻。
“扑通、扑通”我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我依稀可以听到我迅速加快的心跳声。
窗外,如珠露般的雨滴从房檐上滚落,连络成密不透风的雨帘,细密的小雨以45度的斜倾角从窗沿上如牛毛般扫射过来,在我微烫的脸颊上似乎发出了“咝咝”的沸腾声。
玻璃窗前我看到自己与他模糊的身影,顿时更加尴尬了——我整个人就像被他搂在怀里似乎,一刻不得动弹。。。
“百合村里不公众的神秘领域。。。原来你对这个有兴趣啊?”
“你。。。”
好像发觉了我的不对劲,他的目光下移,正好看到了我绯红的脸,他挠挠头,与我拉开了距离:“Sorry,小猫咪你原来这么敏感啊——”
“。。。。。。”
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当头一棒,晕乎晕乎的,但是我可不是那么好调戏的——
我蓦然从椅子上“霍”地站起来,却正好对上了那双如黑宝石般璀璨的星眸,如漩涡般把人的心神都吸引了进去,我开始认真地打量起他来,如瓷般白晰透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下巴线条,这张宛如人类艺术品的脸竟让我一下子怔在了那里,那金黄烂漫的短发也跟它主人似的耀武扬威地冲击着我的视觉细胞。。。
我也瞪他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
“小猫咪,别露出那么痴迷的目光嘛——不过,这才是真的你嘛。。。”
Cut!
我要把刚才一切赞美的话统统收回——
长得帅又怎么样!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摆上一贯优雅的笑容,拂了拂有些散乱的长发,不失礼仪地说:“先、生,我为我走错房间感、到、抱、歉,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bye、bye!”
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强迫自己有些僵硬的笑容更加自然些——
镇定镇定!不可以、不可以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嘻嘻哈哈,凌黛儿——你不是可以被人任意**的——
“别走!”他一把拉住了我,两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我有些恍惚的看着他拉近的脸,感觉有些不自然,挣扎着说:“先生!请放开我!”
“小猫咪。。。”他看着我,眼里不再是戏虐、调侃的色素,这样的表情让我的动作顿时停住——我为何到他黑宝石般美丽的眸里闪烁着一丝真诚的光芒?
“收起你虚伪的笑容,好吗?”他认真注视着我,语气不容反抗。
你以为你是谁?!
“做真的自己,好吗?这样的你——不好。。。”
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情感战胜理智的那一刻,我疯狂地要挣脱开他的束缚——
“你懂什么!你不是我——怎么会明白我的痛苦!”好不好又怎样,是我能选择的吗?
当我生在那个家庭——我就注定是这样子的人——
“吼——”
窗外一声巨雷,昏暗的房间里霎时闪着肆无忌惮的白光,把我与现实硬生生劈开,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夜——
那种孤独、那种无奈。。。。。。
我愤恨地看着他,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阵又一阵的响雷沿着现实明晰的脉络,一次又一次残忍地割痛粉嫩的伤痂,鲜血流淌在心中,冒着虚无缥缈的泡泡,缓缓向上升腾、破裂——

好怕——
不要,不要再那样了,不要——
“小猫咪——”他有些慌张地看着我,“你怎么了?不要——哭”
哭?
我机械般地抚上冰冷的脸颊,原来早已不知不觉湿透了——
为什么、会流泪呢?还忘不了吗——那个时候,是否也如这般绝望和愤怒?
黯淡,抑或是沉痛,都与我毫无关系了不是吗?不论我怎么样努力,永远都得不到他们的认可吗——
再也找不到,可以慰藉的光芒了——
疼痛——源于心中沉淀的哀伤,被诅咒了永远无法愈合的它,只能仓皇地寻找假装的坚强,到底是在骗别人还是在骗自己?落地的尘埃,无法诉说的悲伤,流失在童真年代的爱恋与伤痛,只能一遍又一遍虚伪地覆盖,可是为什么——鲜血还是会忍不住喷涌而出?
“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就能覆盖你硬生生扒开的伤口吗?
雨更加镇痛地窥击着我的精神底线,天地在我一度模糊的视线中清晰了些,却也更加残裂了些,我停止了挣扎的动作,茫然地睁大双眼——
“轰——”,
我的身体更加剧烈地抖动着——
凌黛儿——你——
“对不起!”相对于前一句的犹豫,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份歉疚,可我还是忍不住咆哮:“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阖上了双眼,将我轻轻拉到他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蹭着我乌亮凌乱的长发,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一瞬间,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对不起。。。对不起。。。”
浓重的歉意从上端传来,我能够听到他粗重的鼻息声,我们就这样保持着奇怪的姿势,犹如蜷缩在对方怀中互相取暖的动物一样抱在一起。。。
这一刻,我竟然没有想推开他。
他喃喃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又一句真切的对不起被拉锯成这个雨日里最耀眼的一道光线,从黑暗的角落里簇生、融合,随着他低哑的声线传到心中。我没有立即反抗,只能看着他将一缕缕光明送进我腐朽的心房。
霎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被人拥抱的感觉——很温暖。。。。。。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被他抱在怀里,直到——
眼中那倨傲而熟悉的身影,是真的吗?
我一下子恢复了理智,飞快地推开他,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怔住——
一秒,只是一秒,空气似乎都被抽干了,房间里蔓延着低压的气息,凭借一下又一下的闪电,我清楚地看着站在楼梯口的那个人,他浑身湿透,洁白的衬衫此时几近透明,勾勒出他如模特般傲人的身材,他复杂的目光——正直直向我射来——
他站在这里多久了?刚才——他都看见了吗?
我顿时的心乱如麻,希望他不要误会才好——
可是,他会在乎你吗——凌黛儿?或许他对我的关心,只是因为‘他’吧!
“伊先生,你走得这么快干吗?!凌小姐她。。。”
村长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跑来,顺着伊泫的视线望来,欣喜地说:“凌小姐。。。”
他的目光随之下移,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的看着我怀里的人:“许霆。。。?怎么也在这里——”
“轰——”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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