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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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举杯:“李老将军是当世之楷模, 庆国难得的忠臣啊!若不是你我两国交好, 我焉能放你回去!你在一天, 庆国的边关便固若金汤,不给人以可乘之机。”
李忠乐的见牙不见眼, 捋着胡子:“左贤王说哪里话, 您才是庆国的心腹大患啊。老汗王老迈昏庸, 拓跋厉年少轻狂不通文墨, 不比左贤王文武兼修, 正当年富力强之时。”
“老将军过誉啦,过誉啦。喝!”
“干了!”
俩人各怀心事, 摆出一副一见如故的模样推杯换盏。作为有时候敌对有时候关系和睦的两国, 互相说对方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是一种巧妙而不失立场的恭维。
老可汗带来的乐队被左贤王叫来了, 男男女女捧着二胡、三弦、阮、箜篌、马头琴拨弄着、吹奏着, 制造出美妙的、适合饮酒的曲调。
唢呐和号角因为太吵闹被赶走了,只有军队有所行动时才需要他们。
拓跋厉带着自己的将领们稀里哗啦的赶来, 跳下马背走过去,直接端起左贤王面前的酒碗,吨吨吨喝了半碗:“左贤王,你在款待我的客人。”
左贤王眼珠一转, 严肃恭敬的站了起来:“大汗。李贤将军想要回去,您如何示下。”
拓跋厉龙颜大悦, 心说你这个小羊羔子终于跟我服气了?嘿嘿嘿!下一秒反应过来不对劲, 我不想让李贤知道我成为大汗了, 左贤王却告诉他,这只豺狼和野狗杂交出的混蛋还是在跟我作对,人面兽心!
转头看怠察真,你有什么办法把这事儿遮掩过去?
怠察真也没办法了,补救的办法有很多,可是左贤王专业拆台。这就像是做一个木桶,一边有人努力的箍木桶,另一边有人用斧头劈这木桶,准是捣乱的能赢。
我明明派人拦在左贤王和他之间,左贤王的驻军和我们不在一起,李贤怎么跑过来?
在场一群人陷入了尴尬中。
左贤王得意的笑啊笑,心说只要消息传出去,庆国要找你的麻烦,神犬部要对你虎视眈眈。假若庆国愿意扶持我夺位,那么大汗之位和公主都是我的!只有家世最显赫的女人才配得上我。老可汗给我娶的女人是什么东西?
我娶我的部将之女,呵呵,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他知道给自己的儿子弄一个公主!混蛋!
李贤站起来,表情古怪:“没想到拓跋少主已经继位,成为可汗。”他很想抓住怠察真军师的衣领疯狂摇晃,问问这混蛋怎么能在这种事上骗人,可是他心里头明白,问这些没有意义。在这里,自己势单力孤。
拓跋厉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左贤王偏偏说:“你们庆国常讲,人生难预料,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许多事都是你我想不到的。大汗,您说呢?谁能想到在短短几日之内,天翻地覆,您成了可汗,公主成了您的大妃,我左贤王成了您的臣属呢?”
图兔现在只想一拳把他揍翻在地。
王荣耀大喝一声:“呔!李贤将军,你请你往大都一行,观礼我们大汗和公主的婚礼。”
拓跋厉长长的松了口气:“好极了!左贤王,你意下如何?”
左贤王还能说什么呢?绿着脸说:“大汗的旨意,我怎敢反驳。请您坐下来,喝一碗酒。”
李贤不担心自己被扣下,那样会开始战争,但是这样一来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就晚了!打仗靠的是什么?靠的是知己知彼!在古往今来所有名将撰写的兵法中,‘间谍’‘反间’都是两个重要项目!现在我拿到消息了,却没法送回去!糟糕了,他们一定会把我带来的人仔细看管起来……我的士兵虽然骁勇善战,却没法在草原上逃的过他们!
拓跋厉坐了下来,和他们喝酒,叫左贤王的士兵出来唱歌跳舞和摔跤助兴。
不管什么酒宴,文艺表演是必备的!
所谓的跳舞其实就是甩开膀子一顿蹦跶,摆出一副‘我们吃得饱充满力量’的样子给人看,唱歌也很普通,摔跤还有点意思。
左贤王端着一碗酒歪坐在镶黄铜交椅上,冷眼旁观这个得意洋洋的混蛋。
李贤低头喝闷酒,满腹心事。
马札起源于游牧民族,交椅是给马札加一个靠背,都是便携的坐具,展开就能坐下,搬动时便于存放。
拓跋厉觉得左贤王就是秋后的螃蟹,本大不了几天了。(他不仅是成语小王子,对俗语也颇有造诣。)
端起酒碗,开心的唱起歌:“远远的看过去,姑娘像月亮一般姣好,近近的看过去,姑娘美的像太阳一样光彩夺目。海里的珍珠是她的皮肤,能救命的乌药做成头发,嘴上是熟透的树莓,沙漠中的红柳树是她的骨……是谁用这些珍宝做成世上独一无二的美人呦?是苍天的小女儿。”
左贤王继续阴阳怪气的冷笑,心里头安慰自己:别看他这么得意,他就配在我喝酒时唱歌助兴。

拓跋厉嗨嗨皮皮的带人大吃大喝了一顿,回去继续训练小公主摔跤!
“为了确保公主能赢,是不是这两天做点什么?”拓跋厉觉得父汗可能是没干什么,因为公主对他没有恨意……还有一点,父汗的体力真的很差。
正如哑巴没法搬弄是非,没有手的人不会当窃贼,父汗那样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老头没力气对小姑娘做什么。
王荣耀立刻说:“对!我去和大汗约架,耗干他的力气。”
怠察真擦了把冷汗:“这太过分了了……大汗,我去安排一下,让大汗饿两天,别吃肉和奶酪,只以马奶羊奶充饥。”
拓跋厉有点迟疑:“这样合适吗?”
决斗是光荣正直的事,在苍天的见证下,用自己的能力决出胜负。决不允许任何弄虚作假的行为,现在我们做这样的事……合适吗?
怠察真义正辞严:“我相信大汗不会做那种邪恶的坏事。大汗故意说那样的话,或许是为了激励您。”
大汗当然不会那么做了,他只是希望你能变成一个强势果敢的人。在让您篡位这件事上,我们是同谋。这一路上,对着自己心爱的、头一次喜欢的女人都能迟疑不敢下手,以后怎么掌管一个国家?你的身边有左贤王这样的祸患潜伏在旁,有两次杀掉左贤王的机会,都因为你心软放过了。
他又劝说道:“大妃和王妃们还在大都等候,她们乐于看到您成为大汗,却不愿意自己的丈夫成为一个龌龊下流的人。公主必须赢!”
拓跋厉说:“我知道。”
我打算认真训练公主,亲自给她做陪练,并且忍住不骚扰她,这是正常的。
你们这种偷偷去打老头,还把他关起来不给肉吃,这可不好。
“你们不许去打他,更不许饿着他。”
怠察真假装无奈的行礼:“遵命。”我可以劝大汗喝一桶奶进去,让公主把他打到吐奶2333.想笑!
拓跋厉可汗在自己的军营里巡查了一圈,解决了好几个人的争端,又把自己的三匹马都溜了一遍,这才回去找老婆。路上忽然又问:“刀红缨呢?她跑哪儿去了?”
“怠察真军师派她回大都禀报大妃。”
“哦……”拓跋厉开始头疼,骨朵们会怎么想呢?
我真是个坏孩子。
吕修贤在大妃的金帐中坐着,用毛茸茸的狐皮毯子裹住自己,在缝隙中伸出一只纤细柔软的小手。
琪琪用一块冰冷的毛巾敷在她这纤细柔软的手腕,毛巾沾满水,在帐篷外放一小会就行,时间长会变成冰块。“公主,好些了么?”
吕修贤点了点头:“冻的不疼了。你怎么想出揪胡子那招的?太好用了。”
琪琪笑的非常纯朴:“从实战中来。”当然是通过打人积攒的经验啦!“那些二、三十多岁就开始留胡子的人,只要敢揪我的头发,我就扯光他们的胡子。看谁更痛!打架的时候决不能退缩,再疼也得忍着,必须得让对方更痛!”
小公主静静的颔首,有些茫然。
琪琪兴高采烈的说着各种摔跤的姿势,又问:“公主,您没学过么?”
吕修贤柔声细气:“在宫里的时候不让学,路上这半年学了一点,是剑圣苗一诺教我。”
“噢噢,我听说过他!听说他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吗?他是少主的对手吗?”琪琪把手巾扔在水盆里,坐在地上,充满好奇心的问问题。
“图兔和他打过几次,都是平手。嗯……苗一诺教的不妥帖。”
拓跋厉正拉着苗一诺走到帐篷门口,打算找几个‘快速无痛无副作用提高战斗力’的方法,一听见这话,顿时停住了。趴在门口开始偷听。
清风差异:“怎么会呢?我看苗将军教的很认真,他又是个有本事的人,哪里不妥帖?”
吕修贤淡淡的笑了笑:“我问你们,假如你们原本不识字,现在开始学认字,有人给你们请来新科状元,世上最有学问的老学究来教你们,你说,学得好么?”
俩人一起摇头:“学不好学不好。”
“太可怕啦!”
“苗将军是个吃苦耐劳的男子汉,当然看不上我这样软弱无力、笨手笨脚的徒儿……”小公主慢悠悠的抱怨:“他不爱说话,我也不爱说话,有些不明白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过一会准备问图兔的时候,已经忘了。”
琪琪问:“那就换掉他呀。”
小公主但笑不语。自己没学出一丁半点的成绩,就要换掉教师,倒像是恼羞成怒怪罪别人。
更何况他是真有本事的人,图兔对他推崇备至,我怎么说?
我说你太厉害啦,我看的发蒙,给我换一个普通人来?不像话。
拓跋厉的果断的挥手:“好啦苗大哥,你走吧。”
苗一诺如蒙大赦:“好。”
“等会,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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