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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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梁这才反应过来,他紧忙追出去,拉住他的袖子,“陆兄怎么就这么走了,好歹……用了早饭再走呀。”
留着赵兰站在门口处,“掌柜的!”
听了赵兰娇俏的声音,陆谦之有些恼,“陆某衙门里还有公事,就不叨扰齐兄了。”他说完了就想往外面走,齐梁死死的拽着他,虽然他不太能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男人的直觉和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现在千万不能放手。
“我知道你公事忙,但也得注意身体呀。”齐梁顺着他的袖子抓着他的手臂,“而且……你都好久没来了……我之前还想着……若是你来的话,一定要你尝尝店里的新品,用了饭再走吧。”
陆谦之听了半晌,叹了口气,他还是什么都不懂,可这能怎么办呢。他把手放到齐梁的手上,将他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来,拿在手里,“齐兄若是想见我,随时都可去我家……”
“哎呦!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干嘛呢,梁小子!你怎的不好好穿衣服就出来了?”刘秀云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两个人拉拉扯扯的。
齐梁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拢好,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拿腰带。赵兰见状赶紧去了屋里,将他的腰带取出来。
“这是刚起吧,你说你这孩子,昨晚怎么醉成那样。”刘秀云冲着齐梁佯斥一句。
“亏的人家谦之小子照顾你,谢过人家了没有?”
齐梁一溜的脊背挺直,“谢,谢了的。”其实并没有。
他赶紧伸出一个手来指着他陆哥,“阿娘,你看他,不吃早饭就要走。”
刘秀云听了睁大眼,“谦之小子这是怎的了,好歹用了饭再走呀,你看这梁小子,昨晚喝醉就就算了,今天还起得这般晚,我这就让他去给你做早饭,你在屋里呆一会儿,等待会一起用个饭吧,忙什么的呢。”
陆谦之也没料到齐梁竟然还有这种操作,他竟然向他娘告状,但长辈所说实在是没法拒绝,他也只能答应了。
刘秀云听后放心了,“梁小子,吃完饭来娘房里一趟,二麻有事要和你说。”
“哎,好。”
那边赵兰已经将腰带拿过来了,她将腰带折得整齐,双手端着,柔声道,“掌柜的,您系上吧。”
齐梁看看她手里的腰带,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陆哥,觉得到底是从她手里接过来,还是任由她拿着,这是一道送命题。
他任由这尴尬的空气凝固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壮士断腕一般一把拿过了自己的腰带,“赵兰姑娘,你去忙吧。”
“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必做,你只要在店里帮工就好了。”
说完也不理会赵兰委屈的神色,拉着陆谦之往他屋里去了。
陆谦之面色稍霁,便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拉着了。
“陆兄先在这坐一会吧,待会我把饭端进来。”齐梁到了屋里,把他的腰带随意一搭,去衣柜里找了一条新的。他左挑右选,在两条腰带里拿了右面那一条。
“陆谦之……”
“嗯?”
“我……”齐梁吭吭哧哧的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齐梁把手里的腰带递到他面前,“你看,我这腰带如何。”
陆谦之“……古朴大气,挺好的。”
“那不如我们换吧,我喜欢你这条腰带很久了。”
陆谦之看着自己昨天刚刚换上的新腰带,没说什么,起身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递给他,之后又拿了齐梁的腰带自己系上。
齐梁把他的腰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绣的是简单的回字纹样。和齐梁前束的不同,陆谦之的腰带是背束的,他拿在手里翻看半天。
“哎呀!”
陆谦之看他,“怎么了?”
“我不会系。”齐梁抬起头来看他,两只眼睛露出祈求的神色,“你帮我系吧。”
陆谦之几乎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他沉默了半晌,拿过齐梁手里的腰带,在手中捋齐,放在齐梁的腰腹前面对好位置,两只手穿过他的腋下腰间,眼顺着齐梁的肩上往下看,仔仔细细地系他的腰带。
从侧面看就像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如果忽略齐梁为了方便他陆哥行动而抬起的两只小鸡扑腾翅膀一样的小胳膊的话。
太……进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陆谦之的气息,好像把他包围浸润了一样,齐梁有一点后悔。
“好……好了没。”
“还没有。”陆谦之声音低沉,好像带着磁性一样萦绕在他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齐梁募的耳朵就红了,他一边身子绷紧,低着头,全然没有了当初那副敢撩敢当的气势。
陆谦之顺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齐梁细腻的脖颈,微微泛着粉色。

“你……”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要说什么?”陆谦之发问,呼吸之间撩动着齐梁敏感的颈间,齐梁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头往一边转了转。
“你……你先说。”
陆谦之沉默了一会,“齐兄……还是小心一点那个女人为好。”
“嗯……我知道的,我其实知道那人目的不纯,我会小心的。”话说到这,两人都不需多说什么了。
腰带已经系上,陆谦之的手移到他的腰腹间,把压在下面的衣服捋整齐,再把腰带正一正,又沿着腰带的底边缓慢地摩擦了一圈,陆谦之的手才离开他的腰。
齐梁低着头,一边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陆谦之看着他红红的耳廓,摩擦了一下指节,压抑住了想要揉搓他的欲望。
“多……多谢,我去做饭了,陆兄稍等。”说完也不等人家回话,齐梁就快步走出了房间。
天哪,齐梁在灶台旁边疯狂揉耳朵,太酥了。他的脸红红的,缓了一会儿思考今天到底做什么。
汤品不如做一个胡辣汤,之后齐梁又拿前几日刚打好的平底锅,在小灶上烙一个青椒厚蛋烧。炒了一份土豆丝,又在另一个锅里炸了一小盘酥肉,昨日发的面也好了,齐梁烙了七张薄饼,卷了土豆丝,酥肉,黄瓜片,香肠片到里面,之后又炒了一份小青菜。
做饭是个很难专心的过程,手上在做活时,脑里很容易想一些其他的事情。齐梁一边做着菜,一边胡思乱想。
比如说他到底怎么看待陆谦之。
如果说他喜欢他,齐梁是不否认的,他的确是喜欢那个人。
陆兄这个人一表人才,才学渊博,但又谦虚自敛,从来不会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与他相处总是愉悦的,他会不断的肯定他和鼓励他,他会倾听他的烦恼,会给他提意见,会一边又一遍的指导自己,还从来不厌烦。最重要的是,他说这些都是只对他一个人的,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喜欢。
是他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帮助,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不至于漂泊无依,他让自己觉得有所倾诉。在他身边是安全的,愉悦的,自信的,轻松的,能做回最真实的自我。
那陆兄呢,陆兄喜欢他吗?齐梁想一想,他并不确定,他不知道古代两个朋友之间是怎么相处的,所以也并不确定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超出友谊的举动。感情让人盲目,也让人自卑,他不知道陆兄对他也有意,还是单纯的就是对他多加关照。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齐梁敛下眉眼,在他的心目中,谈恋爱和结婚一直是分开来看的,两者固然有联系,但并不是必然的,他固然认为身为一个男人,就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爱情之上还有责任和道德。但身为现代人,骨子里自由开放的思想不是说没就没的。
但在这个年代,如果他喜欢一个人,并向那个人表明了心意,那个人也同意了,往往就代表着两个人要携手度过一生。
这个年代的情谊是纯粹的,齐梁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那个人带着感情来的话,他带来的还有自己的一生。
慎重待之。
齐梁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做好了,拿了大托盘端到屋里去,顺手还拿了他腌的鸡爪子。
陆谦之看着桌上的饭菜,的确是色香味俱全。桌上的大腕汤泛着酸香与辛辣,浓稠的汤色,里面飘着豆腐,蛋花等杂菜;盘子里装着的青椒煎蛋,厚而不焦,浓郁的蛋香与青椒的清新结合,香而不腻;小青菜翠绿可人,清脆爽口,至于那卷饼,白而薄的单饼里卷着酥肉和土豆丝,咸香的同时又有黄瓜的清爽,至于里面着黄色的圆片状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前两天刚灌的香肠,用的原料是鸡肉。”
“原来如此,齐兄到是有新意,竟能想到用鸡肉来灌香肠。”
陆谦之挺久没吃齐梁做的饭菜了,倒是还挺想念,一桌的饭菜里他吃了大半,吃饭的速度也比齐梁快很多,不过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姿态优雅从容,毫不显粗俗。
相比之下小齐就不是很耐看了,陆谦之把四个卷饼都吃完的时候,齐梁只吃了两个半,饭吃的磨磨唧唧,一会才咬一口,咬一口还非要咬很多,吃的两个腮鼓鼓的,一半会儿也嚼不完。
眼看陆谦之已经吃完了,齐梁着急了,“你诊么吃阵么快?”不经意间把一大口都咽了下去,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皱着脸,一下一下的捶着胸膛,
陆谦之赶紧把汤碗递给他,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了,顿了半晌,慢慢才缓过来。
齐梁靠在椅背上看着房梁,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一句话都不想说,陆谦之还在给他顺气,“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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