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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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去了山里,今天去山上是选用来种蓁蘑的树桩的。因为“真心爱人一号”的扩大培养已经完成了!
齐梁一想到他那一排排白白的小瓷瓶,就想露出老母鸡般的微笑。
南有乔木,锯了致富。到了山上,齐梁和二麻忙着砍树,小宝在一边转转悠悠,手里拿着小篮子和手铲,听小叔的话,收集长得有特点的好看的植物。最好还是全身齐全的,连土下面的根都要。
三个人在山上忙活了一下午,到最后只砍了二十多棵碗口粗的小树,太粗的实在是砍不动。二麻拿着镰刀把树枝都去掉,上面一截细树干也砍下去,只留下光溜溜的粗木桩,
小包这边也收集了快一整篮了,齐梁翻翻看看,不错,都能用,他又找了两颗好看的树,把末尾的细树枝砍下来,放到了小宝的篮子里。
一行人高兴的回家了,到了县里,天已经快黑了,齐梁把木头送到木匠那里,让他帮忙给据成三尺一节的木桩,老师傅很乐意帮忙,这段时间以来齐梁可是给他们带来不少生意。
“锯成木桩之后,劳烦再打几个洞,大概这么长打一个。”齐梁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嘞!”老师傅痛快地答应。
“您看多少钱?”
“这是都举手之劳的小事,又不用我们的木材,要什么钱!”
二十多根木头锯成了八十多根树桩,再在树桩上每隔十公分打一个洞穴。种植环境基本完成。
回到家里两人把树桩搬到蓁蘑的蘑菇房,齐梁觉得他急需一个铁架,来使木桩们排放工整,明天再去打几个吧,今天已经很晚了。
刘秀云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几个人回来了。小宝一到家就把他采的植物放到了齐梁的桌子上,一个一个的摆整齐,他特别想知道小叔做出来的干花是什么样的。
“真的会像小叔说的那样,一直开花吗?”小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了!小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
齐梁把小宝捞起来放到腿上,“等到小叔做出来,小宝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小宝用疑惑的目光,抬头看他,“那……小叔做好了要给我看!”
“那是自然!”齐梁看着小宝脸鼓鼓的样子,抵着他的额头,“不给谁看都不会不给我们小宝看。”
两个人开始互相顶额头,一开始势均力敌,互不相让,最终还是齐梁败下阵来,高声讨饶,“哎呀!我输啦!小宝大王饶了我吧!”
小宝嘻嘻哈哈地笑,最后还是刘秀云把他们叫过院里吃饭。
几个人吃了饭,二麻出去走走,消消食,刘秀云在收拾碗筷,齐梁和小宝则回屋里去,把今天采来的植物收拾干净,剪掉多余的枝杈,摆成优美的姿势,两板对压,拿绳子一捆,也做成了标本。
一片完整的,肥大的椭圆形绿叶;一株马兰花,细长的韭菜叶,再加上婀娜的蓝紫色花朵,还有一只花苞;一支杨树枝,阔叶绿叶;一枝爬山虎藤,现在的爬山虎还是绿色,三只脚的叶片非常健康;还有一株花生,指甲盖那么大的黄色的小花,和一大片绿叶,根系下的花生还没长成,白白的一小点。
齐梁把几个标本放在干燥的地方,这次没有采到什么重叠的多瓣花,像牡丹,芍药那种,因此压制过程简单一点,基本两周的时间就可以了。
晚上齐梁躺在床上,看着桌上的鹅掌木,白石的盆,碧绿舒展的叶子,显然是被爱花之人精心修剪过的。“再等等,养你一段时间,等到养出多余的枝丫来,再剪了,把你也做成标本。”
齐梁美滋滋的,抱着他的小被子睡觉了。
清晨,齐梁起了个早,他打了井水,洗洗脸,透心凉,心飞扬,美好的一天又在向他招手。
他把自己关在蘑菇房里,将昨天拿回来的木桩内接蓁蘑菌种,在接种处再用培养土覆盖,这次他加了玉米芯和黄豆粉,来保证了它的碳素和氮素,然后保湿。
紧接着又种了一批稻草菇,六十箱,这次用的是宝贝二号和宝贝三号,菌种越来越优良,他的蘑菇也会越来越优秀。
又去铁匠那里打了几个铁架子,这样才能合理运用蘑菇房的空间,让它像稻草菇那样可以摞起来。
然后又去县窑,烧了二百多个小瓷瓶,有大有小,小的二两,大的四两,样子按照现代的香菇牛肉酱的瓶子来做,直筒圆瓶,瓶口处径直向里打磨薄两毫米,这个年代没有螺纹,就做了一个直筒的盖子,到时候瓶口用油纸一盖,再来盖盖子,压紧封口,也能起到密封作用。
瓶身上则写了“佩其”两个字,他从昨天读了陆公子的信后,现在觉得这个名字真好听,除了佩其,任何名字也配不上他的蘑菇。
字是他自己写的,现代宋体字的艺术改良版,横平竖直,好看得很,他看着自己设计的富有现代简约工业感的小瓷瓶的图纸,得意极了。

拉胚的老师傅也很开心,这可比毛笔字好刻。
齐梁往家走,摸摸腰间的荷包,瘪瘪的,新赚的钱就这么花没了。数一数日子,再有四天就开业了,门店收拾的差不多了,后院里也挺好。把木匠那里的木箱拿回来,这几天要一天种植一批稻草菇。
齐梁又买了些宣纸,打算画几份海报,看到陆谦之同志给他写的信后,他决定放弃传单。他把那人给他画的海报拿出来,依葫芦画瓢,画了五份,接着写上文案。
画完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嗯,不错,还是仙鹤好,仙风道骨的。画完之后他和二麻两个人,在几条主街和集市上,分别贴上了。
此时在薛府,薛小公子坐在椅子上,边喝着茶边看着他眼前的冯三。
他身形懒散的倚靠着,身着一件翠绿色八宝纹直襟宽袍,暗色的领口袖口都绣着银丝边忍冬符的滚边。因还未及冠,头发便简单束起。腰间系着宝瓶纹绣窄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细腻的羊脂玉佩,更显得他垂落到腰间的黑发柔软顺滑,如同绸缎。
冯三还在说个不停,“……可谁知道他们那帮人来这么一手呀,居然还撒谎诳我!看他们那一个个奸诈的模样,我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二剩子那人也是蠢得厉害,这种当他也上!个没脑子的狗东西,平时也不知道跟我学学……”
薛小公子瞥了个白眼,把茶盏放下,盏座猛地落到几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冯三咽了一下,“薛公子,这实在是不怨我呀……”
“对,合该都是我的错。”薛小公子开口说话,是少年人独有的清亮嗓音,配上他那张细皮嫩肉的脸,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我就不该让你这么个蠢人去给我办事!”他呵斥一句,手里的茶盏摔倒冯三身上,泼了他一身的水,茶杯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别处。
他原本还想要这蘑菇的方子呢,冯三倒好,直接说这蘑菇有毒,找茬也不知道换个理由,以后叫他的蘑菇生意如何做!
“哎呦……薛公子,这真是冤枉呀,要不是……我怎么会……”冯三顾不得一身的热茶,他哭丧着一张脸,“要不……要不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给我滚!”薛小公子忍着没把手里的折扇扔到他脸上,起身拂袖,进了里屋。
冯三见薛公子走了,连忙上前去,挤出一脸讪笑“东小哥,那个……你看咱们之前说好的赏钱?”
“快滚吧!我们家公子心善,不打你一顿就好不错了,还想要赏钱!”东子一脸嫌弃,朝门口招招手,“你,还有你,过来把他架走,给我扔出去!”
冯三脸色大变,“这……东小哥,咱们不是说好的……”
“你这人要不要脸!事没办成不说,给我家公子添了麻烦,还好意思要钱!我警告你,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要让我在别处什么地方知道你乱说,当心我让你这辈子说不出话来!薛家的手段想必你也不愿尝试。”
冯三听了瑟缩一下肩膀。
“让他滚!”
东子回来后看见斜靠在矮榻上的自家少爷,愣神的看着斜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去端了一盘南瓜子,放在旁边的炕桌上,冲着屋里站着的侍从,“哎,你,傻大个愣着干吗呢!还不过来给少爷剥瓜子!”
那被叫傻大个的人沉默着过来了,一言不发的剥瓜子。
东子则站在薛少爷跟前,给他斟了一杯茶,“都怪那叫冯三的家伙太蠢了,少爷,你别恼,咱以后还会有别的法子的。”
薛少爷还是不说话,过了良久,终于是反应过来似的,看着桌上一碟剥好的南瓜子,“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回少爷,再有两天就该到家了。”
“嗯。”薛小少爷挪挪身子,换了一个姿势,“不就是找茬没成吗,我刚才又想了一个法子,就不信这种蘑菇的方子得不来。”
“等到二哥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去他院里一趟。”
“哎,知道了。”东子见少爷这会儿终于不那么沉默了,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气,赶紧又接着说道,“少爷,我听说旁人说县里的小白院这两天新来了唱戏的,说是唱的好哩,每天都有打赏的,标花堆得满楼。”
“哦?”薛小公子来了兴致,“还有这种事。”
“那今儿个晚上咱就去瞧瞧,正好去南街口的摊头上吃素面。”薛小公子一改刚才颓然的样子,摇着扇子站起身,冲着正在剥瓜子的人,“你,去给我找身衣裳换上。”
东子看少爷有了兴致,自己也挺高兴,“好嘞,那我去告诉厨房,今天晚上不用备饭了。”他笑呵呵的往外跑,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往后瞅着往里屋走的傻大个,“你好好伺候少爷更衣,别又整出些什么幺蛾子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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