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炼魂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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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仪师念了很久......终于在最后爆出:“伟大的神啊!我们的主,请赐予我们尊贵的巫师以力量吧——让大家祈祷小巫师的诞生以炼魂吧!”
奇怪的乐器响起那连鬼都听不明白的乐声,鬼哭狼嚎似的,悲壮,高叹,歌颂!老巫师在两个女郎的搀扶下行到香炉处,直直跪下,拜倒起来,连行三个大礼,缓起身来。 朝台下一视,台下很是安静,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可以传到一里之外。
老巫师象是很欣慰,或者是很高兴似的,慢悠悠地由两个美女搀扶着,走到台中央,坐上那把藤椅,向台下招招手。众人便上轰然倒地,跪拜起来,我和雪木纳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父拉拉我大腿,轻声道:“还不跪?你找死啊。”幸得天也全黑,再加上人群本来就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我和雪的身影,我极不情愿地跪了下去,嘴里哼哼道:“为什么要跪呢?”
老父很不高兴了,在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你去问神仙去吧。”火光一闪之下,我看到老父恶狠狠地盯着我,便不敢多说,照地就拜。雪也跟着,吧唧吧唧地磕起头来,一行就是大礼,三叩九首,只闻磕头声一片,响不彻耳。 礼仪师乱七八糟地在上面念着经文,摇着头晃着脑,估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念的是什么。待八拜大礼过后,老巫师在两女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朝台下一挥手,众人才站将起来,一个个脑袋都磕出了血印,有的甚至已经朝下面秫秫流血,但人们毫无知觉,呆呆地看着台面上的一举一动。
七八个大汉呼啦啦抬上一口大锅,另几个则抱上一捆捆极易燃烧的干柴,再几个抱上一坛冷却了的猪油,白白的,很是显眼,不一会,大家就枝好了架子,摆好锅,点起了火。一小会锅便烧个滚烫,大家七手八脚地朝里面放猪油,七八坛猪油一小会就把大锅给填得满满实实。大火一个劲得燃烧着,时间不多,油便化开,满满地在锅里滚翻着。几个大汉又抱上来一大堆柴火,朝里面添满了,油翻滚地更欢了。
老巫师一招手,后面那几个早已准备好了的大汉,手持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连毛都没拔,大汉一手抓着一跟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系在公鸡的腿上,公鸡挣脱不得。大汉吧唧一下就把大公鸡丢到滚烫的油锅里,公鸡扑打着翅膀翻腾了两下,嘎嘎叫了两声,便一命呜呼了。大汉把公鸡放到老巫师面前的横桌上,老巫师瞧了一眼,笑道:

“开始吧!”
大汉得令,其余几个纷纷把手里的大公鸡丢进油锅,吧唧摆两下,嘎嘎叫两声,公鸡就还魂了。接下来,几个大汉又抬上猪、牛、羊、马等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弄了个遍。如此一来,油锅里便冤魂众聚了,如此炼魂,可让小巫师未经世事前便先于冤魂搏斗了,如果小巫师滚了油锅还不得死,那证明,巫师非一般凡人,可以直接升至巫师级别了。享不尽荣华富贵,人间奇珍!
一一试过之后,老巫师很是满意,扶弄着胡须,满意地笑笑。“可以了,开始吧!”老巫师挥舞着他那双长满茧子的大手,手上青筋蹦了出来,很是苍老。
几个大汉把那些刚滚了油锅的家伙搬弄了下去,饶到后台去了。又上来两个大汉和两个女郎,把孩子抱了,慢慢地走将到老巫师身前,把孩子放置在面前,孩子只拿一件破衣服包了,被挖去了双眼,但脸部看上去还是很清秀,绝对是个棒小孩。
老巫师连眼都没抬一下,直接摆摆手,大汉立即抱起小孩,走到油锅边,吧唧就丢了下去。溅起许多油花,飘洒开来,有一滴溅到老巫师的身上,老巫师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大骂道:
“这该死的小杂种,死都要害我一下!活该你做不成巫师,活该你提前去报道!......”
骂骂咧咧好一阵子,见手下人还木纳地站在那里不动,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去、快去给我拿白药?!”
手下人慌了,赶紧下去找药去了。许多人都吓坏了,人们一阵恐慌,连忙就地跪拜下来,直磕得脑袋流血。大火还熊熊地烧着,油锅翻滚着,下巫师连“啊”都没来得及就被砸成了一堆白骨。
天更黑了,黑压压的云层象是要吞没整个村落,一股阴风从远处刮来,直刮透每个族人脆弱的心灵,礼仪师在上面念着经文,祈祷着上天的恩赐。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灵魂深处深信着的巫师其实一直骗着他们,而人们还相信,这就是老天的偏见,让他们心灵的小巫师别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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