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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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尘”结束了,今天这孩子象是要跟大家做对似的,也或许是不想离开人世间去投胎转世吧。 更多的是想看看老巫师到底还有什么手段去对付自己,但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下孩子怎能斗得过力经多少轮回的老巫师?!很快的,“开天眼”的仪式就在村落的中央展开了......
村落中央的祭坛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年度聚集的号角被吹响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村落的号角是召集大家集会的号召,男女老少,无论你在做什么,号角响起,人人必聚之。
祭坛现在不再是一个大大的土堆,被各色各样的树枝装饰着,还有各色的鲜花,祭坛上活动着奇形怪状的人们,牛头马面,黑鬼夜叉,阎王神仙,龙王道士,应有尽有。祭坛四周站了8个彪行大汉,一个个脸上涂着厚厚的黑碳,看上去有几分渗人,一直以一个姿势站立着,眼珠子也不转动一下。很小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摆设,就拉着雪想前去摸摸,结果挨了老父亲一个嘴巴子。
老父骂道:“你懂什么?那是八方神仙和路鬼,勿扰!”
我吓得躲到奶奶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后来我也站上过祭坛,在上面摆着那个造型,还傻傻地拿起碳朝自个儿脸上摸得油黑,把来找我玩雪吓个半死。奶奶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些黑碳清洗干净,害我三天没敢出门,脸红红的,我怕边三找我麻烦。雪也在家呆着,练习着瞎眼叔叔教给我俩的汉字。
祭坛旁边的土墙现在也被装饰了起来,不再是那憨憨的土墩了,看上去诸多绚烂。但花的颜色感觉怪怪的,猩红的颜色感觉向是要往上掉,那白白的感觉象是委屈的眼泪。 那些个树枝更是显得莫名其妙,象残缺的人类,舞着那爪要朝人们袭来。但人们都专心地看着祭坛上的一举一动,旁边的景色怕只有我和雪这样的小孩才会去欣赏。
一切准备完毕,礼仪师先报得原委,具体是因某事某物召大家聚之。今天的重点当然是“开天眼”,当礼仪师报——
“父老乡邻,今找前来。因贵师产下第18子,洗尘埃未故,得此天良。邀神灵相助,开其天眼,把其未来。望苍天大地赐予我们福分,得一祭师!”
气氛立即紧张起来,大家都没见过“开天眼”是怎么回事。老巫师17子均在“洗尘”之中故去,奈何我辈有人,得神灵之助,首当其冲,天眼为重,见此为明!
接着便是古老的奏乐,我和雪都不喜欢这类音乐,慢慢退到后面,看着那写半傻的人们摇着脑袋晃着身子在那里欣赏着。我们就退到土墙边,去那些花草,但玩不到多久,看着那些花草都象半哭的样子,我们也就退了回去,没心思再看了。门口是4个彪行大汉堵着,我们妄想出去,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吧。
奏乐在不久后就结束了,老巫师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蹬上台来。前面张弄着的大汉搬了把椅子,摆在祭坛中央,老巫师坐将上去,立即又有两大汉端了盆清水和木凳,朝老巫师前面一放,退将下去,俩侍女也一摇一摆地退了下去。祭坛四周的8个大汉终于换了个姿势,俯下身来,朝老巫师拜了三拜。众人也都跪将下来,行了三个大礼。口里念念有词,俯了地上十分有余,老巫师就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乐队等了好久,不见老巫师醒来,就奏起了那要命的乐曲。

老巫师缓过神来,朝台下一抬手,念道:
“吾我吉祥,吾我如愿,吾我至尊,吾我天良,吾我族人,吾我达旺族村(日不落村,其为善意,实指‘我的天下’)。众身如意!”
随着这声“众身如意”,台上的大汉慢慢站将起来,又摆回原来的姿势,台下的族人也都纷纷站将起来,但并未站直,先弓着腰,低着头,在原地来回挪动。待老巫师站直身体,众人才慢慢直身,以一种神圣的眼神望向祭坛。
待老巫师站定,身后的大汉立即捧上三柱已经点燃的大香,恭敬地递给老巫师,老巫师接了,缓身走到祭坛的神柱下面的香台,俯身跪下,拜了三拜,大汉立即前来拱手上了香。待老巫师拜毕,侍女立即前来,扶老巫师起得身来。扶得老巫师坐定原位,侍女扭着翘缓缓退下祭坛。
真正的“开天眼”仪式现在才开始启动。
4个大汉一人一只手脚把小巫师抬将上来,放于清水盆里,孩子虽未断气,但也处于半昏迷状态,傻眨巴着眼,摆弄着手,舔着舌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台下那黑压压的人群。其后两大汉一热手端清水,另一人双手捧刀,刀是一把泛着黄斑的小刀,弯弯的身段,有点象小李飞刀,但更有几分象宰牛用的牛角刀,只是比那小了许多。前端是尖尖的钩子,倒进去很深,很窄,也是锈迹斑斑。二人缓步朝进谈中央走来,后跟俩侍女,一步一小拜,三步一大拜地朝祭坛中央挪动。
老巫师站将起来,大汉跪拜在地,双手过头,侍女接过清水,朝原先那盆水的旁边一放,另一侍女接过弯刀,弓身递给老巫师。老巫师轻咳一声,提示大家注意了,仪式就此开始,台下一片嘘声,随即安静下来,瞪着大眼看向台面。
老巫师不紧不慢,其余四人随即把小孩拧将上来,个人分执手脚。脑袋让老巫师提了在手,口里念念有词,估计是祈祷之类。念毕,右有一抬,重重一放,小弯刀就象长了眼睛似的朝眼眶里一钻,未曾流血,眼珠子先掉落下来。清水随即被鲜血染红,小巫师“啊啊”尖叫起来,说来也怪,小巫师却只叫不哭。老巫师立换左手,又是手起刀落,另一颗眼珠子便掉将下来,落入盆中,又是一片映红。
小巫师哇哇叫着,疼得昏死过去。侍女木纳地将其抱了,退回祭坛后方,只是不再妞她那肥肥的了。两大汉收拾好那些东西,又上来俩大汉把东西都抬了下去。老巫师口里念念有词,坐回椅上。望着台下,又是一阵念叨,乐队又奏起乐曲。
乐毕,礼仪师走上台来,朝天地行了三拜。站将起来,接过大汉递过的香,缓步向神主,跪了三拜,上了香,回到中央。拿出天地的诏书,念:
“得天之独厚,得地之独爱。吸天地之灵气(指水),吸日月之精华(指光),开其天眼。顺享天成,万民同乐!”
众人随即拜倒在地,口里念道:
“顺享天成,万民同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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