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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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烨然带着甄可意转去另一家餐厅用午餐。
满桌佳馔,甄可意踞案而食大快朵颐。孟烨然只是稍动了动筷子,多半时间看着她吃。眼眸中光芒闪烁。
“你怎么不吃?不会是刚才我那一出让你也吃不下了吧?”
孟烨然笑着摇头:“不是,我只是不太饿。不过刚才你那一出,真是亏你想得出来。孟炽然今天可吐惨了。”
甄可意想想刚才孟炽然那翻江倒海的呕吐法就解气。下意识地抹了一下唇,那天被他强吻占了便宜,今天让这张猪嘴什么东西都别想吃,吃下去也得吐出来。
回程的车上,吃饱喝足又出了气的甄可意心情特别好,倚着车窗吹着风唱起歌来: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孟烨然微笑:“你唱歌很好听。”
“是吗?谢谢。”
“你的声音带着童音,听起来很清亮又带点软软的糯。特别悦耳动听。”他眼睛里是由衷的赞赏,看向甄可意的目光格外专注。
“孟烨然你这么赏识我呀!我以前去K歌房时朋友们都说像小孩子在唱歌,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唱了。”
“像小孩子在唱歌有什么不好的,童音是最接近天堂的声音。”
“说得是呀,看来以后我可以经常引吭高歌。”
甄可意一路唱着歌儿回日新大厦,从车里出来后和孟烨然挥手道别。
“有时间我请你去恋歌房,好好听你唱一唱。”
“行啊,有空联系。”
进大厦、进电梯、进公司大门、再进设计室……甄可意嘴里的歌一直哼个不停。完全没有留意到前台的接线小姐冲她使眼色,站在外面的小郭朝她努嘴角,直到在设计室里看到一个不应该看到的人时才陡然哑了。
孟炽然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设计室里,脸色微微泛白,一双蕴着怒火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呀!这么快就打上门来了。不过这里是广告公司,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甄可意不怕他‘仗势行凶’。
来者都是客,何况在公司地头上孟炽然是大客户,甄可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堆出一脸假笑来打招呼:“孟总您来了,吃了吗?”
“吃了吗?”是北京人见面最常用的打招呼方式,甄可意自然而然说出来,马上失悔不迭: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孟炽然被她一语戳到心头恨,咬牙切齿道:“吃了,不过拜你所赐,又全吐了。”
“吐了……那就再吃。要吃点东西才能顶得住,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孟总我抽屉里有点心,要不要给您来点?”
“我现在想吃你。”孟炽然看向她的眼神是恨不能连皮带骨把她嚼碎咽尽。
“我?可以呀!一两肉卖一百两黄金,你掏钱我现割现卖。”甄可意一付嘻皮笑脸刀枪不入状。
“甄可意,你别太得意。别以为帮着孟烨然对付我会落什么好处。他跟他那个妈是如出一辙的笑面虎,笑里藏奸,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甄可意蹙眉道:“知道你们兄弟不和,但我跟你的过节与孟烨然没关系,我并没有帮他对付你。再说他妈妈到底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样背后批评。”
“长辈。”孟炽然哼了一声,“那个女人心肠歹毒哪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坏事做得太多所以早早的就短命横死了。”
孟烨然的母亲早早过世了甄可意听他提及过,但是意外横死倒是今天才知道。听孟炽然的话,他们这个家的家务事很复杂哇,两房不和到如此厌憎的地步,以致骨肉反目,势同水火。
“既然人都不在了,过往种种更加可以一笔勾销了。”
“勾销?”孟炽然冷笑一声,“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说得这么轻巧。”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打听。孟炽然,我不会帮着谁来对付你,我们之间的恩怨纯粹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别动不动牵扯上孟烨然,好像我跟他是同党合谋似的。”
“是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怎么我们起纠纷时他总是在场?”
“巧合,纯属巧合。”
“也太巧合了吧?”
“也不是总这么巧合的,那天晚上的事……”甄可意脱口而出后顿了顿,“他就不在呀!”
想一想犹有不甘地低声骂他:“孟炽然,那天晚上你的表现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孟炽然不服:“那天晚上我是喝多了,错把母猪当貂婵才会对你有兴趣。”
甄可意一蹦三尺高,气极败坏地指着他:“你你你……你说什么?你才是母猪。哦不,是公猪……一头发情的公猪。”
看到甄可意被他气得暴跳如雷,孟炽然顿生解气感。他站起来双手往裤袋里一插,唇角一勾露出一个畅快笑容:“对不起,我不该拿你比母猪,你既不丰乳也不**怎么能跟母猪比呢?瞧你前胸跟后背似的,后背跟墙壁似的,你压根就是一块三合板。抱在怀里**的,让我噩梦做了好几宿。”

“你这个混蛋……”甄可意气得快抓狂了,“老天有眼的话就该让你天天做噩梦活活吓死,免得贻害人间为祸苍生。”
孟炽然听而不闻,哈哈大笑着离去。一直避在外头的一干同事这才纷纷一拥而入,七嘴八舌地问:
“孟总刚才来时的脸色阴得能拧出水来,这会怎么又风和日丽了,甄可意你们是不是和好如初了。”
甄可意与孟炽然的突然交往和骤然分手最近一直是公司的头号新闻话题,人人争着打探第一手资料。
甄可意没好气地嚷嚷:“我跟他和好?!山无棱天地合再说吧。”
***
甄可意下班时发现杜莎佳站在日新大厦门口。白衣白裙,黑发黑眸,粉光玉致的脸庞莹润如珍珠。好一个清秀佳人,进进出出的人都不忘扭头看她一眼。
“你来找甄骏的吗?这周他值大夜班,这会在家呢。”
“我知道他值大夜班,甄可意,其实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呀?”甄可意纳闷了。
“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甄骏到我家里吃晚饭,我怕他不肯来,你能帮我说服他吗?”
那晚她使诈让甄骏上了她一当,情知今天要是自己去开口肯定会碰钉子,只有来找甄可意迂回作战。
甄可意深知甄骏并不属意桂莎佳,不想与之深交,答得很迟疑:“这个……我说是可以帮你说一说,但如果甄骏真是不肯去的话,我也说服不了他,他这个人有时候固执得不像话。”
杜莎佳急了:“不行啊,你一定要帮我。你不知道我多可怜,我爸我妈都在外头另有新欢,没人管我没人关心我,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说着说着一付泫然欲滴状。
杜莎佳的家庭居然是这样一本乱帐,甄可意倒抽一口冷气。
“好了好了,我一定帮你。我去说服甄骏,让他明天去陪你过生日。”
甄骏果然不愿去,甄可意费了老鼻子劲去说服他。摆事实讲道理地让他体恤体恤杜莎佳家庭破裂得不到关心的苦楚,人家过生日这样特别的日子,就满足一下她的少女心愿了。最后他勉强同意了:“我明天去了,那这周的休息日我就不会再去教她练剑了。”
甄骏是拿定主意与杜莎佳保持距离,将来往关系维持在每周的一教一授间,仅止于此。绝不多接近她。
甄可意将他的话打电话转达给杜莎佳,她如释重负:“他肯来,太好了。谢谢你甄可意。”
挂了电话,杜莎佳马上拔另一个号码:“周游,我要你……”
***
杜莎佳的十九岁生日,杜太太一早收到学校寄来的信。她女儿因为多次无故旷课目无校纪被教导处勒令退学。
“莎佳,你天天出去不是去上学吗?你上哪去了?”杜太太拿着信一路冲到女儿房里来兴师问罪。
杜莎佳还在拥被高卧中,被母亲吵醒后懒洋洋翻个身道:“你管我上哪去了?你居然会想起关心我的行踪?真是受宠若惊。”
杜太太的声音一下子低下去了:“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只是我觉得你也长大了,应该可以自己处理事情。谁知道你会搞成这样子,被学校勒令退学。你还要不要考大学了?”
“考什么大学呀!妈咪,我才不想考大学,我就想玩玩玩玩玩。”
“你……你这个孩子,我是管不住你了,一会等你爹地来教训你吧。”
“爹地才不管我呢,他只关心他那个开始呀呀学语的宝贝儿子。昨天就派人把生日礼物送到,说是今天没空不来了。”
“他居然连你过生日都不回来了,他当什么父亲?”
“你不一会也要出去嘛,你又是当什么母亲?”
杜莎佳瞄了一眼一身盛装打扮即将出门模样的母亲淡淡道。
杜太太尴尬了一下,又微笑道:“莎佳,你过生日一定要邀请朋友们来家里玩,妈咪留在这怕妨碍你们,所以就打算避出去让你们尽情地玩。如果你不想妈咪出去,那妈咪就留下来陪你好了。”
“不用,你走你的。我还真是约了人来,有你在场不方便。你也尽情地去开心吧,回来得越晚越好。”
“那妈咪就走了,生日礼物在我房里,一会你自己去拆。我让周妈准备了很多食物,足够你开宴会了。”
杜太太出门时又看到自己手里捏着的信:“莎佳,这个学校咱不念了。暑假过后妈咪另外给你找个新学校。”
杜莎佳漠不关心:“随你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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