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录音器里的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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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台报导:昨天早上,在本市乐良镇郊的劳得村发生了一起令人发指的惨剧,死者达到五十二人,伤八人,其中五人情况危殆,其余二人轻伤。据了解……”
刑警大队队长陈庄把电视关了,摸了摸发烫的面庞,已经二天一夜没有休息的他,此刻疲倦不堪。
“队长,你累了吧,不如先回家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吧。”吕清关心地看着陈庄。
“我没事”陈庄只是低声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就埋下头去翻看谷行几个人的供词。
“真不敢相信,竟为了一些金子,就死了这么多人,对了,那几个大学生是什么情况啊?”
“小王已经到他们的学校去查了,而他们说的情况和一些村民的供词也吻合,看来没有说谎。”陈庄揉了揉眼睛,就站了起来,走到饮水机前去乘了一杯水,这上时候,孙正强走了进来。
“队长,那个叫张达的大学生,他的家长来了,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陈庄听到孙正强说了之后,就放下了水杯,走出了刑侦室,在局里的大厅,见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着的张达的母亲。
张达的母亲叫唐七妹,身材有点肥胖,面上满是沧桑,但却从中看出一种农村妇女的坚强,
陈庄礼貌地和她握了手,说:“张达和他的同学可以走了,但如果案情有新发展,我们还要再叫他们来了解情况,所以他们还不可以回学校里去。”
吕清这时也带着谷行几个走来,只见谷行他们个个都是惊魂未定,李虚更是连站也站不稳,大开和冯安在一旁扶着他,许辰则在一旁安慰着杨宜和方怡几个女的。唐七妹走到张达的前面,摸着张达的头:“没事吧,咱们回家再说。”
“妈”张达指了指谷行几个:“他们是我的同学。”
“哦,大家都没事吧。”张达的母亲关心地问谷行几个,又转过陈庄那边说:“警察同志,孩子暂时住在我家,你要是有什么虽要,就打电话来,我就把他们送来。”
陈庄点了点头,张达的母亲写了电话号码,就把谷行他们**了警察局,一路上张达的母亲对张达嘘寒问暖,也丝毫没有提起昨日的惨剧。
一行人走了几分钟,杨勉就走近张达,小声问:“你们家在哪啊?远不远?”
“远,在城郊,我们现在搭公共汽车,到了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家了。”
“什么?折腾了二天,还要坐公汽,不如坐出租车吧,大不了我出钱。”
张达自己也挺累的,就对母亲说:“妈,我们都累了,不如坐出租车吧。”
唐七妹看着谷行他们的疲态,尤其看到了李虚好像快要死了的样子,就说:“好吧,我们到那边去,那边多车子。”
唐七妹带着谷行他们走到了马路对面的几台出租车那里,就和司机讨价还价起来,杨勉急得很,但也不好意思走出来拍板,好不容易才商量好了价钱,一行人就上了三台车。
张达和他母亲、大开、李虚一台车子,杨勉和小慧、方怡、冯安一台车子,许辰坐在前座,和谷行杨宜同一台车子,三台出租车行驶了三、四十分钟后,就在一条乡路前停了下来,许辰马上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塞给了司机,爽快地说:“不用找了。”就下了车子。
“哗!许辰姐,你好大方啊。”杨宜一边下车,一边惊讶地看着许辰。
谷行不屑一顾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和你哥一样是个败家子。”
许辰这个时候对着谷行无故地做起了鬼脸来,谷行奇怪地看了看许辰,下意识地摸出了钱包,翻了翻,里面少了一百块钱。
“你……”谷行看着许辰气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张达的母亲和杨勉正在推让着付车费,到最后还是杨勉拿出了二张五十元的大钞,甩给了两个司机,司机找的零钱也不要了。张达的母亲睁大眼睛看着杨勉:“哎呀,你可真有钱啊!”
杨勉得意地说:“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又走到谷行和许辰还有杨宜的旁边,见他们坐的车子已经开走了,就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说:“你们的车费给了吗?真是的,让我来就行了吧。”
大开和李虚跟了过来,大开冷笑一声,说道:“对啊,咱们的杨勉少爷有的是钱,刚才给那两位司机各五十元,还说不用找了,真是豪爽哦。”
杨勉很得意地说:“真是的,才几十块的车费,跟本就不算是钱嘛。”
杨宜也对杨勉冷笑一下:“哼,哥,刚才许辰姐才厉害呢,给了那个司机一百块,还爽快地说不用找了,你那几十块的确不算什么。”
杨勉听了之后,尴尬地笑了笑,就走到谷行的身旁小声问道:“谷行,我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谷行面带怒色,说完就径直跟着张达的母亲,向着张达家里走去。
谷行几个到了张达家里之后,张达的父亲和母亲很热情地宰鸡杀鸭,不到一个小时,就弄了一大桌的饭菜,为谷行他们洗尘、压惊。
张达的家很大,也有很多的客房,张达的父母亲,在傍晚之前就已经打扫干净了。
到了晚上,杨勉几个又走到村子的杂货店买了些啤酒,回到张达的房间里,一大群人又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张达的父母亲也不打扰他们,只是之前嘱咐张达几个,到了晚上不要闹得太大声。
时间过得很快,十个人彼此说着事情,也喝了不少了酒,方怡、小慧和杨宜几个女的只是喝了一些酒,见夜深了,再加上昨天的事,都有点累了,就各自回到房间里去。
许辰还是在和大开、冯安二人在拼酒量。大开和许辰猜拳,输多赢少,喝得一肚子的酒,喝着喝着,就一下子发起酒疯来,“呜……呀”地叫了起来,张达和李虚按住了他,要他回去房里休息,但许辰却指着大开说:“你输了,要走也要喝完这杯再走。”
“妈的,谁怕谁。”大开挣脱开张达和李虚,竟拿起整支来,喝了个见底。
许辰拍着手,不断地叫好,大开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就一头栽了下去。谷行几个出懒得管他,只是坐在那里聊天。许辰又指着冯安,说道:“好了,现在到我们了。”
“好!难得许小姐有此兴致,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与君共饮三百杯。”
冯安说完就不断地饮酒,不久,也饮得烂醉如泥。
许辰见大开和冯安都醉倒了,就看了看谷行几个,只见谷行和李虚,还有杨勉、张达在聊着天,许辰凑上去问:“你们聊什么?”
谷行冷冷地看着她:“你回去睡吧,女孩子家这么晚了还在喝酒,不像话。”
许辰面带愠色地看着谷行,谷行依然在和杨勉聊着天,没有再搭理她。李虚见许辰的面色不是太好看,就对着谷行和杨勉说:“想不到许辰还是你们小时候的玩伴呀,你们能够相见真是难得呀,你们说对不对啊。”
张达也在一旁打圆场:“对,对”
“还不如不要相见呢,搞出这么多的事。”谷行冷冷地说着,也没有正面看许辰一眼。
许辰猛的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啤酒溅了一桌子。
谷行正色地看着她:“你干什么?不要再胡闹了,回去睡去。”
许辰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自己的的杯子,良久,用手摸了摸杯的边缘,谷行几个都看着她,不知她会干出什么事来。许辰突然微笑了一下,就问杨勉:“杨勉,你还记得我们重遇的那一天吗?”
“哦,记得,哪天还有谷行、大开他们,一起在公寓里……”
“不是那次。”
“不是那次?”杨勉想了想,没有想到什么。
“你记不记得,我拿着行李来到公寓,看到了你,然后,我就喊你哥。哈哈,你把我当你妹妹了”
杨勉听到这里,脑里稍稍有了点印象,心埋藏起来的记忆被慢慢挖了出来。
“跟着,你还看到了幻觉,还有就是看到了两个妹妹,到了晚上,你还看到了……”
听着许辰说着,杨勉一下子抱着头,冷汗直冒,面色发白。
许辰提高了声音:“到了晚上,你还看到了你自己,还有就是谷行和大开他们都是假的,因为在当晚十二点的时候……”
杨勉心里恐怖的记忆好像被唤醒了,他一边抱着头,一边大叫着:“不要再说了……不要……”
张达和李虚见杨勉这个样子,一时手足无措,杨勉则不断地求许辰不要再说,但许辰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还是在说着。
突然,“啪”的一声,许辰被谷行打了一个耳光。许辰捂住半边脸,看着谷行,谷行怒气冲冲地看着她,说道:“你……不要再说了。”
房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凝视着许辰,许辰也呆呆地看着谷行,每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躺在地下的大开就喃道:“喝……喝,我没醉。”
“你打我?”许辰突然说道。
“你太胡来了。”
许辰一下子生气地冲出了屋子,谷行也回过头去问杨勉道:“怎样,杨勉,觉得好点了吗?”
杨勉松了口气,说:“我没事,不过我好像记起了一些恐怖的事。”
“不要再想了,回房里去休息吧。”
杨勉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谷行这时又走出了房子的外面,只见外面不像城市里有路灯,全是黑压压的一遍,伸手不见五指。
“这疯丫头不知去哪了。”谷行一边喃着,一边走,走了几步发觉实在是太黑暗了,也难找,心里想到许辰也不太会有事的样子,就放弃了,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很久也没有睡着。
许辰这个时候走出了村子外面的马路,想着刚才的事,觉得很生气,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出到城区去了。到了城区后,许辰掏出一个男装的钱包,从里面拿了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递给司机,就下了车。
许辰逛了一会儿街市,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了人群,向着一条暗巷走去。许辰好奇地跟着他,只见他满面的胡子碴,穿着脏兮兮的衬衣和西裤。
“咦?他怎会在这里呢?”许辰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这时候是晚上的十点,吕清在局里做完了工作,累得连制服也懒得换了,从室里出来想要回家去,一边走,一边想着案子的情况。
“凶手还没有捉到,嫌疑人是一个叫候忠的人,从谷行等人和村里人的供词得知,候忠小时失去双亲,投靠城里的亲戚。至于另一个凶徒陈守也下落不明……”
吕清手里拿着微型录音器,不断地录下自己说的话,这个方法是吕清从电影里学到的,每次遇到案情复杂的情况,吕清录下自己的说的案情,在适当的时候,再放出来听一听,就能够起到整理线索,理清思路的好处。
出了警局,吕清就停止了录音,因为周围人声吵杂,录不了。吕清走了半个小时,就走进了一条巷子,这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这一条巷子平时就算是在白天也很静,没有什么人经过,到了晚上,就更没有人敢走这一条巷子了,吕清却觉得自己身为警察,就不应该怕,所以每天晚上下班回家,都要经过这条巷子。而吕清也是一个工作狂,其实作为一个真正的警察就应该是工作狂,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工作,所以不管是在局里,还是在家中,甚至在路上,吕清也想着工作。从局里到这条巷子的路途上,因为全是闹市,太吵了,录音会有杂声,但一到这条巷子,吕清就急不及待地拿出了微型录音器,又说起了案情。
“我和队长第一时间到了现场,还没有走到村口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几个大学生口中所说的,被候忠用斧子斩成重伤在马路上的七旬老人——陈守,我们去到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在马路上发现什么,只有一滩血迹而已。”吕清说到这里,喉咙里有点发痒,就咳嗽了几声。
“当我们走进村子,见到所有的村民不断地在疯狂叫喊,大部分村民不断地在争夺金子,甚至连七八岁的小孩子,也拿着棍子抢夺着眼前的财物。在村子里,我们当天核实后得知,一共有十具尸体,也有二名轻伤的村民,但当我们走上山上,血腥味更浓了,路上两旁的树叶也被染成了红色,地上的泥土也因为这些血液,变得湿滑难行起来,足足有五十多米的山路都是这个样子。山路上的尸体,经我们核查过得知,一共为四十一具,也有六个人受了重伤。重伤者即时被我们送去医院,虽然他们伤得很重,流了好多的血,但还是手里握着金条,面上满是兴奋的神色,队长说他们可能吸食着某种兴奋药剂。”
“在送院途中,又一人伤重不冶,死者累计到了五十二名……”
吕清拿着微型录音器,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己住的大楼里。吕清回到了家里,第一时间就是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就去洗澡了。
吕清洗完了澡,明显精神了不少,舒服地坐在沙发上,拿出了录音器,要把案情重温一次。他这时也把眼睛闭上,脑里回忆着村里的情景,希望找到破案的关键。
而同时,录音器也播放着。
“凶手还没有捉到,嫌疑人是一个叫候忠的人,从谷行等人和村里人的供词得知,候忠小时失去双亲,投靠城里的亲戚。至于另一个凶徒陈守也下落不明……”
这是他在警局里录的案情总结。录音器这个时候停了停,就又播放起来。
“我和队长第一时间到了现场,还没有走到村口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几个大学生口中所说……”这是吕清走进巷子的时候录制的,虽然没有录到闹市的吵杂声,但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播放的时候有吕清自己的脚步声,因为巷子太静了。
吕清听了一会,发觉脚步声太多了,好像有两个人在走路,会不会是回音呢?吕清使劲地听着,脚步声虽然没有完全掩盖他说话的声音,但却使吕清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录音器播放了一会,除了有脚步声之外,还开始有不正常的杂音。

“……我们去到……吱,嘎……咕,只有一滩……嘎……咕。”跟着就是吕清的咳嗽声。
吕清听着那些杂声,发觉不像是机件发生故障引起的,声音低沉平稳,不像一般录音机的杂声那样剌耳。
“……大部分村民不断地在争夺金子,咕……也拿着……呜……财物。嘎……吱……但当我们走上山上,血腥味更浓了,路上两旁的树叶也被染成了红色,呜……这些血液……”
吕清无奈地关了录音器,打算明天要买个新的,把录音器放在桌子上,就去睡了。
许辰直到晚上凌晨一点半才回到张达家门前,一边走,一边低下头想着东西。谷行根本睡不着觉,这个时候,他在门口守了一个半小时了,看到许辰回来,喜出望外地迎了过去。
“呼……你回来了,我还真担心你有事呢。”
许辰没有搭理谷行,很用心地想着事情。
“刚才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说这些东西剌激杨勉,搞不好他会发疯的,你也太奇怪了,你的背后好像隐藏着……”谷行侃侃而谈,许辰只是一路想着东西,没有理睬谷行。
谷行奇怪地看着许辰,许辰此时好像梦游一样,慢慢地走着,脑里想着事情,一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清晨,张达为了让大家忘记在劳得村发生的事,就提议去登高。在张达家里后面有一座很高的山,里面也有一些岩洞,杨勉等人了解了情况之后,就兴至勃勃地催促张达快点带他们上去。
一行人走在山路上,许辰却不像以前的活泼好动,只是跟在大家的身后,嘴里自言自语地喃着:“不会,一定是我看错了,怎会是他呢?”
谷行回过头去,见许辰这个样子有点担心,就走了过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你没事吧,还在想着昨晚的事而生气吗?不要小孩子气了。”
许辰没有正眼看谷行,只是失神地想着事情,见谷行拍着她的肩,就拨开了谷行的手,嘴里说道:“我在想着东西呢,你不要烦我。”
杨宜远远的看到了谷行和许辰这个样子,就走了过来,拉起谷行远离许辰,手里拿出相机,说:“谷行哥,这里景色好,我们大家合照一张吧。”
谷行有点心神仿佛地听着杨宜说话,但眼睛却老是飘到许辰身上。
谷行他们十个人在山上玩了一整天,大家都很开心,就只有三个人不是太开心————谷行、杨宜、许辰。许辰一整天都在想着事情,谷行就一整天的担心许辰,不知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宜则一整天留心地看着谷行和许辰,见谷行老是把目光集中到许辰身上,心里有点酸酸的。
谷行几个从山上来下的时候,张达的父母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十多个人围在一起吃了起来,气氛很和睦,也很热闹,桌上的饭菜也非常丰富,许辰却只是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站了起来对大伙说:“各位,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就走出了张达家。张达的母亲却奇怪地说:“这么快就吃饱了,不会是想减肥吧?城里的女孩子就是这样。”
谷行这时候担心地追了出去,追到门口,只见许辰头也不回地走得老远,谷行奋力地冲上去,嘴里喊着:“许辰————————许辰。”
许辰还是头也不回地走着。
“虫虫——————虫虫。”谷行叫着她的小名,许辰听到后,才缓缓地回过头。
“你跟来干嘛?”
“你好像有心事,整天魂不守舍的,我担心你。”
“哼,你也会关心我吗?”许辰这个时候才想起昨晚的事,有点不开心。
“别这样,至于昨晚的事,我也有不对,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哎呀算了,我现在有急事,我回来再说吧。”许辰说着,开始又要走了。
“你去哪啊?干嘛去?”谷行又跟了上来。
许辰站住了,看着紧张的谷行,心里有点甜,就说:“放心,我没事的。”
“我知道你会没事,只是怕你去做什么坏事。”
许辰听了之后有点生气:“我会做坏事?你见过我做过坏事吗?”
“以前那些怪事,不是你搞出来的吗?”
“在劳得村里的事,不是我搞的,向来我也只是恶作剧而已。”
听了许辰说的话,谷行就有了点安慰,认真地看着许辰说:“你能答应我,不可以做坏事,好吗?”
许辰皱着眉头,对谷行说:“你怎么好像是教训小孩子似的。”
“你本来就是。”
许辰听了之后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转过头就走了,谷行从后面喊:“你到底要去哪啊?”
“不用担心,我晚一点就会回来的。”
“我给你点钱坐出租车吧。”谷行说着就用手去掏钱包,掏了半天却发觉钱包不见了。
许辰在远处看见了,就吐了吐舌头,猛地走了,只听得谷行在她身后喊“可恶,原来你把我的钱包拿了。”
“这不算坏事,只能是恶作剧。”许辰边走边回过头去,手里挥动着谷行的钱包,俏皮地回答。
看着许辰远去的身影,谷行会心一笑,转身要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却发觉杨宜却在门口看着他。杨宜强装起笑容问:“许辰姐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她总是这样神经兮兮的。”
杨宜听完后,只是立在门旁,没有再说一句话了,谷行也尴尬地站着,一动不动。
到了晚上,吕清从局里出来,一路走着,到了那条非常静,而且也很暗的小巷,吕清这个工作狂拿出了新买的微型录音器,开始说着今天的案情进展。
“今天我和队长到医院去了解情况,原来今天又有一名伤者伤重不治,死者累计到了五十三名,从几名医生意见中得知,事发之时,村民的疯狂反应,是因为大脑中分泌出某些化学物质,但数量是非常大的,效果达到了毒品的程度,听到这种情况后,我和队长都惊讶得很。”
吕清说到这里,发觉已经到了家里,就把把录音器关了。回到家,吕清很快地洗了澡,坐到沙发上,打开了录音器,想听一听这一天的案情回顾。
一开始,吕清白天在警局说的案情播放出来的时候很清晰,但播放吕清走到巷子那时说的那段话就开始有严重的杂声了,而且还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吕清觉得很奇怪,新买的机子也出现了相同的故障,吕清又重新播放一次在小巷自己人说的那一段话。
“今天……咕……嘎……不如……挣扎……喇……”
吕清听到了录音器的杂音更为严重了,但当他细心地听了第三遍,发觉那些杂声很像人的说话声。
“嘎……喇……不如斧头……血……咕。”
果然,录音器播出来全是这些杂声,而且就像是人的低吟声,吕清细想,二次的杂声都是在他回到那条巷子里出现的,问题就是在那条巷子里。吕清打定了主意,明天晚上要切底地查清是怎样的一回事。
第二天,吕清很早的时候就回到了局里,陈庄和他到了法医处,看看有什么新的进展,一直工作到晚上,吕清依然用录音器记录案情的发展。
晚上九点,吕清开始从局里回家,走到了那条巷子。
吕清把录音器拿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今天他和陈庄调查的案情。
“今天我和队长到了法医处,法医证实了所有的死者,包括几名重伤者的伤口,都是非常阔而大的,和几个大学生说的凶器是柴刀的情况,很吻合。”
吕清说到这里,四周看了看,只见巷子前面漆黑一遍,后面因为马路上的路灯映进了巷子,泛着暗暗的黄光。吕清平时作为警察,胆子自然大,但此时心里却有点发毛。吕清再定下心来,细听周围,没有一点的声音,为什么这二天一回到家,录音器就会在巷子的里录到怪声呢?吕清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又开始说着案情。
“至于几名大学生说的柴刀,我们没有找到,而那个叫陈守的老头和那个候忠,我们也发了通缉。不过我和队长觉得很奇怪,因为几名大学生说那老头已经被候忠斩成了重伤,但为什么两人却双双失踪了呢?”
吕清说到这里就回到了住的大楼,吕清这个时候忘了关掉录音器,就上了楼。吕清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发觉录音器没有关,就拿了起来,坐在沙发上,重新播放着今天自已说的案情。
正如前二天一样,录音器播放出白天他在局里的声音很清晰,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当快要播放到他在巷子里说话的时候,吕清开始紧张地细听着录音器里的声音。
“嘎……咕……不如斧头……斧头不如……吱……”
杂声依然出现了,而且就和人的低吟声一模一样,吕清迫不及待地再播放一次,声音竟然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枪不如……嘎……刀子不如……斧头……喇……”
吕清见听得不是太清楚,又再次按了到带键,再播了一次,这一次他终于听得清清楚楚了。
“手枪不如刀子,因为声音太大了。刀子不如斧头,因为会令目标有挣扎的机会。斧头不如大锤子因为大多血了。大锤子不如小榔头,因为太不方便了。”
吕清听到这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会这个样子的呢?明明他在巷子里说的都不是这个,而当时四周没有一点的声音,为什么录音器会录到这样的声音呢?而且,吕清发觉录音器播着刚才的那把声音,他觉得很熟悉。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录音器依然在播放着。原来刚才他回到家的时候忘了关录音器,所以一直到他洗澡出来,录音器一直处于录音状态。吕清见录音器还是在播放着,想到也没有什么可以听的,打算再播一次刚才的怪声,但此时,录音器播出了吕清上楼梯的声音“咯……咯。”吕清听着听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原来除了他的脚步声,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跟着,就是吕清回到家的关门声,还有就是吕清脱鞋声,进洗澡间的声音,还有他的洗澡声。
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响起了一声开门声,跟着就是关门声。
吕清想:奇怪,我在洗澡的时候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录音器现在播出来的开门和关门声哪来的啊?
吕清思索着的时候,录音器里又传出了有人走动的声音,很显然,吕清知道,那走动着的人绝不是自己,因为录音器里也有着他的洗澡声。
吕清正惶恐着,这时又听到了工具箱被打开的声音。吕清听到这里,看了看在柜子上的工具箱,果然被人打开了,吕清走了过去看了看,发觉工具箱里的榔头不见了。
吕清这个时候拨出了手枪,警惕地看着房子的四周,好久也不见什么动静。
此地不宜久留,吕清带上了手枪和钱包,就锁了房子,到了旅馆去住了一晚。
这二天,许辰一到晚上就出去,谷行有点担心起来,想要跟踪许辰,但自己的钱包却被许辰拿了,无奈之下,就想到了杨勉。
这天晚上,许辰又是一吃完了晚饭就出了去,谷行和杨勉从后面跟着许辰,一直跟到了市区,见许辰在一间快餐店里坐了下来,谷行和杨勉也小心地在店子外面守候着。
“我妹妹说你又开始喜欢许辰了,是真的吗?”杨勉见无聊,就向谷行发问。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是喜欢她,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有点怕了。”谷行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但我感觉到近来你们好像旧情复炽了,全靠你在张达家赏了她一个耳光”
谷行笑了笑“当时还不是为了你,她那个时候也一定是见没有人搭理她,她觉得闷,就说那些事来剌激你,她的性格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样,任性得很。”
“那么你是喜欢这样一类型的女孩子吗?”
“你不要像李虚那样三八了好不好,这是我感情上的事。”
杨勉苦笑了一声,说:“好、好、这是你的事,其实这也是我妹妹要我问你的。”
谷行听到这里,就看着杨勉认真地说:“其实我对你妹妹……”
“你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找机会跟杨宜说明,你放心吧。”
“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谷行说着,还拍了拍杨勉的肩膀。
当他们回过头向快餐店看去的时候,许辰不见了……
晚上九点左右,吕清下了班,再次走到了那一条奇怪的巷子里,他左手拿出了新买的录音器打开了录音键,但没有说话,右手紧紧揣着手枪以防万一,就这样,吕清一直回到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到了家里,吕清又打开了录音器,却什么也没有听到,他又再一连听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什么声音,就连他走在巷子里的脚步声也没有了,吕清一时呆了。
突然一个男人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一直跑到吕清的房中。
之后,房子又回复了平静……
吕清睁着眼看着突如其来的事情,又再呆了一会,就拿起了手枪,吼道:“谁,你是谁?出来。”
房间里,没有什么动静。
吕清心跳加速,慢慢地走到房间的门前,灵敏地向里面一跳,手枪一指,却见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舒了一口气,心里问自己:难道是幻觉?
当他回头时,却见一个男子,满面是胡子碴,国字脸,穿着衬衣西裤,站在面前,未极反应,冷不防被那男子一个榔头打了过来,失去了知觉……
当吕清醒来之后,发觉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那男子则站在离他面前不远的地方,吕清看清了他的脸,也记起来了,惊呼道:“牛二青,你怎会在这里?你不是被判了死刑了吗?”
“对呀,我又回来了,吕警官,当日还是你亲手抓我的。”
“这不可能。”
“嘿……嘿”牛二青笑了一会,又说:“我现在发觉了,以前之所以被你们捉了,是因为我用刀子留下了太多的蛛丝马迹了,所以现在我改了用榔头了,嘻……咭……嘻……嘻。”
吕清又听着牛二青的狞笑声,又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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