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邪玉蕴火动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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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铁城中既带有个铁字,并非是它的墙砖坚硬如铁,而是因为在此城建成后,又征集了数百铁匠,在城墙边铸起数个大铁炉,将铁块烧成铁水后,逐一浇灌在外城墙上数次。由于此工程耗时耗力,花费甚巨,光是烧制铁水所用的生铁,便不知用了多少。所以孤铁城的外墙,俱是坚砖覆铁,故每逢战事,从来不惧敌人会破墙而入。
它的地势为两面环水,城下设了多处铁栏暗格,让河水从城下经过,但经巧匠设计,在水中布置了多条铁钉链,顺着河水的流势来回摆动,封住了城下的各个出入的水口,而城下的那条河流更是神秘。此河是长江流域的一条细小分支,水流经过百转千折,到了此处水性却不知为何产生了变化,落物即沉,片叶难浮,当地百姓因迷信之故,都认为水中有百千冤魂,戾气难消,将水面上的一切东西都拖下了水底,故此河在当地又称冥河鬼水。敌人若从水中来攻,由于水中无法上浮换气,只怕躲过数条铁钉链便要溺毙在水中。它靠河的两面墙上,更是插满了尖锥铁钉等利器,以防敌人借物器从水中爬上城墙。
孤铁城的位置,正好插于正邪两道之地的中间位置,由于其建于河上,军队要想过河,只有从城中穿过才行,而这也使得邪道来攻时,它注定要成为第一个被对方攻击的目标。孤铁城的城主嵇铁锤,便亲引一万精兵镇守此处,数十年间,与邪道交锋数次,每次都依靠城坚河深之利,将对手拒于城外。
但若战事稍息,孤铁城便打开两边城门,开展双边贸易往来。城中除了一万军队之外,尚有近五万的平民百姓,在此安居乐业,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建设,孤铁城中到处都是一派繁华景象。平日里,城中甚是热闹,人马喧哗,两边往来的商贩,便带着各种土特产,牲口,用具等物品在城中设摊叫卖,城中士兵往来巡逻警戒,一派城泰民安的乐景。
但战事一起,孤铁城便全城戒严,家家户户都要严行盘查,以防有奸人宵小混入。全城百姓亦是相当配合,要知邪道中人向来心狠手来,一旦城破,只怕到时血洗孤铁城,杀得鸡犬不留也是做得出来的。
五万大军在孤铁城外设立了营帐,安置下来。眼看开战在即,嵇铁锤便整日带着长子嵇铁铸,女儿嵇铁茹,在城外帮着烈阳训练兵马。燕王这些年养尊处优,少理政事,手下一帮子将领也不好好带兵,虽说给了五万步卒,三千铁骑,可却大多都是兵油子,战斗力明显较弱,众人少不得要多花费一番心思。
过了数日,银月领着仙派众人亦赶到了孤铁城会合,烈阳也收到消息,称道派高手再过数日即到,加上不少中原门派亦派了弟子前来相助,声势颇大。嵇铁锤在府中摆了数桌酒席,为诸人接风洗尘,把酒言欢。
第二天众人安排了各自的分工,灵熵由于统管人数众多,便带着箭神,承起,秦舟,关敬慕等四人,由嵇铁锤陪着阅兵去了。烈阳最近忙于练兵,颇为劳累,难得抽空出来好好休息一天,这几日练兵之时,他与嵇铁锤之子嵇铁铸交往甚熟,趁现在闲来无事,便叫上嵇铁铸,二人一起去孤铁城的市场中闲逛。
市场位于孤铁城南侧,往来的商贾,小贩都在此处驻足,乃是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街上光旅店,酒楼便有数家,各色各样的物式更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大街上人群穿梭往来,显得颇为拥挤。烈阳侍奉师傅无界日久,却又哪里到过这般热闹的地方,不由得大感新鲜。
他正左右看得起劲,嵇铁铸却猛地扯了他的袖子一下。烈阳微微一愣,却见嵇铁铸向左前方努了努嘴,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忙顺着嵇铁铸指点的方向望去,却见前面一个小摊处,站着的二人,举止颇为亲密,正是自己的师弟银月和孤铁城主之女嵇铁茹。
烈阳嘿嘿一笑,正想绕开他俩,以免扰了师弟和嵇姑娘的兴致。谁知嵇铁铸却硬扯着他的袖子,轻轻道:“烈大哥,走,我们去和他们开个玩笑。”不由分说,扯着烈阳便走。烈阳见他高兴,却也不忍拂了他的兴致,便随着他一同走了过去。
走到二人近前,银月和嵇铁茹二人却似乎毫无所觉一般,正听那摆摊儿的老头在那里大摆龙门阵。只见那老头精神抖擞,口沫横飞道:“两位公子小姐,我这儿卖的玉佩,那可当真是标准的蓝田上等好玉。你们看这色泽,温润细腻,再摸摸,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冷冰冰的感觉?”见银月和嵇铁茹二人一个劲地点头,那老头更是得意,唾沫星子四溅:“公子小姐一看都是明白人,书香门第,平时这书都没少读吧?知不知道这蓝田玉?嘿,那可是大大的有名,以前有个读书人不就写诗称赞这蓝田玉,说什么蓝田日暖玉生烟?这蓝田的好玉,当真可不是什么浪得虚名。公子小姐看起来似乎是天生的一对儿,佳人美玉,那可是少不了的。”

银月和嵇铁茹脸色都是微红,那老头看在眼里,心中大乐,摆乎起来更是卖力:“要说这玉呢,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关键还得看缘份,就像二位公子小姐一般,有缘,有缘。。。就要来相会。所以啊,宝玉便得赠佳人,公子你说对不?”他见烈阳和嵇铁铸也走过来观瞧,以为这两人也是来买玉佩的,忙又拿起几个玉佩,道:“这位将军,这些玉佩可都是货真价实,难得的上等货,你们二位想必也是识货之人,喜欢什么只管挑。”
银月和嵇铁茹回过身来,见是身边站着的,原来是烈阳和嵇铁铸,都有些不好意思。嵇铁茹叫了声“大哥”,便不说话了,脸上飞起了阵阵红晕,银月强笑道:“原来是师兄,嵇大哥,怎么也这么好兴致来这里逛了?早知如此,我和铁茹便和你们一起来了。”
烈阳“哼”地一声,道:“早知道你们就会和我们一起来了?只怕躲得远远的才是真的吧?”银月尴尬一笑,道:“烈师兄可别取笑我了。”边上的嵇铁铸笑道:“银月,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银月微微一愣,呆了一下,才嗫嚅道:“是。。。是大哥。”
嵇铁铸正嘻嘻而笑,忽然面容微曲,低声惨呼,却是嵇铁茹在边上见大哥在语言上讨自己心上人的便宜,心头气不过,偷偷伸手狠狠扭了下嵇铁铸的胳臂,力道甚猛,嵇铁铸吃痛,便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老头在边上看了,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道:“原来四位是一起的,这玉佩还要不要了?”他见烈阳一身金甲,模样甚是威猛,做小生意人的天生就有些胆小,心中便不禁稍稍有些胆怯之意。
银月笑道:“老人家莫惊,这玉佩我还是要的。”转过身来,俯身在众玉佩中细细挑了一块,递给身边的嵇铁茹,道:“这块样式如何?”嵇铁茹接过玉佩,脸色潮红,含羞点了点头,银月只感心中涌起阵阵甜意,向那老者道:“我就要这块。”
烈阳朝摊上摆置的那些玉佩随意看了看,眼神却不由得被一块玉佩牢牢地吸引住了。别的玉佩,都是色作碧绿,或深或浅,而这块玉佩,却是色作暗黄。他心中微奇,伸手执起那块玉佩。
那玉佩说也奇怪,一般的玉器,入手都是寒意重重,这块玉佩拿到手上,却隐约有种火阳之气,触手竟让人微微有种烧炙感,便似拿了块将要熄灭的木炭一般。他心中奇怪,却见玉佩原本的暗黄色,在自己手中居然渐渐亮了起来,过得片刻,竟变成了明黄色。
那老头看在眼里,便道:“这块玉佩可当真是与众不同,竟和其它玉佩玉性完全相反。将军若是喜欢,这块可便宜拿去。”心中却暗道:“我这些年经手的玉器,多不胜数。按理好玉通灵,一旦入手,应该是通体温润,凉意重重。可这块玉佩,却是隐隐透出阵阵火意,只怕是不祥之物,戴在身上恐怕不但起不到护主之意,反倒极有可能是凶物。但玉器一物,向来讲究缘分,这人若是喜欢,说不定与这块邪玉有缘也未尝可知。”
银月,嵇铁铸,嵇铁茹三人凑过头来看了,也无不称奇。烈阳将这块黄色玉佩在手中把玩良久,心中暗暗喜欢。他原本便修行烈火,这块火玉拿在手中,却当真是说不出的受用。
他掏出银两,买下了这块火玉,问那老头要了根红绳,打算穿过这玉后随身系在腰间。哪知那红绳刚刚穿过火玉,便如同被火烧过了一般,冒出一阵青烟,顿时便断了。
众人都是一惊,烈阳将那火玉拿在手中,正想着把它放在哪里好时,却听隔壁街上,传来一阵马儿的长嘶声,跟着便是众人一阵哄叫,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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