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平日相学下山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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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雒自打在灵山上知道了师兄龙凡原来在仙派年轻弟子中竟是如此威风,便不由得对仙峰观的武学越发认真专注了起来。云霞道人平时对二人的督促并不严格,龙凡看起来也似乎是无心上进一般,单雒却心里清楚,仙峰观的武学主要还是以悟性为主,一切全看个人的领悟能力,否则便是再用功,亦是徒然。
他每日苦读兵书,遇有不懂之处,不敢直接去问云霞道人,便向龙凡求教。龙凡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的师弟在兵法一途上造诣颇深,却从未想到,原来自己这位号称熟读兵法的师弟,清风道长的闭关高徒,灵尊亲自首肯的风云人物,居然在兵法上是个活脱脱的。。。
大草包。
二人闲暇之时,便常讨论一些仙派中的有趣之事。言谈中,龙凡对下个月的七十二峰的同门较技显得颇为关注,但却似乎对上台和同门师兄弟切磋兴致索然。单雒却是有意无意地经常提起仙虎和灵仙儿,旁敲侧击,想试探试探自己这位师兄,对自己中意的仙女儿的反应。
每次试下来的结果,都让单雒非常满意:原来自己这位龙师兄,把对自己一往情深的仙女儿却视同自己的小妹妹一般,全无什么爱慕之意。高兴之余,单雒便不由得对自己这位师兄产生了怀疑,心道:“这么漂亮一个大美人儿,放在面前白给都不要,龙师兄该不是有了出家之心吧?”
他有时想到龙凡打败其他诸峰师兄师姐时的样子,不由得心痒,便缠着龙凡动手试招。但他才上峰三月有余,又哪里能这么快领会仙峰观对敌时招数的精妙之处。龙凡与他拆招,也多以启发为主,他便是发了蛮力猛打,却也总是被自己这位师兄轻轻巧巧地化了。
仙峰观的招数也极是奇特,似乎都是近身拆卸,却几乎找不到什么精妙的克敌制胜招数,便是偶尔反击,也是以扰敌为主。单雒对此颇感奇怪,问询了云霞道人和龙凡数次,二人每次的回答却几乎如出一辙,都道本峰武功只守不攻,将敌手耗尽才是仙峰观武学的精髓,却哪里还用得着进攻了。单雒不由得大悟,心道:“难怪我们仙峰观的祖师爷飞罄老人能与那魔头浪纵横恶战七十四招呢,搞了半天是光挨打不还手啊。”但想到龙凡光靠挨打就能让七十二峰的一众师兄师姐束手无策,对本峰的武学心中也不由得暗暗佩服。
只是背了一肚子的兵法,却苦无用武之地。单雒有时提起,龙凡却总是一笑,道日后必有机会。

这一日,用罢午饭,龙凡叫上单雒,让他提上两个长铁笼,自己则背了一个小包裹,到山下去逛逛。
那两个长铁笼体积虽是不大,做工却极为精巧。单雒不知何用,试探了几句,龙凡却笑而不答,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至于那包裹里面有些什么,单雒更是摸不着头脑。
仙峰观原本就靠近剑阁,离剑门关亦是不远,二人下了山,循着山间小路走了小半个时辰,路上的村庄田地便渐渐多了起来。龙凡不时地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林间忽地传来一阵清脆悠扬的牧笛声,曲调虽极为简单,却透出阵阵欢快之意,显得吹笛之人的心情甚好。龙凡脸色一喜,道:“原来在这里了,单师弟快跟我来。”
单雒应了一声,见自己这位师兄满脸笑意,脚下行走的速度却是快了不少,他虽不明所以,忙提了提手中的长铁笼,加快了脚步跟在后面。
二人穿过一小片农田,前面便是一大片树林。单雒环视左右,却见有几个小童,都是约摸七,八岁的样子,赤裸着双脚,正围在一棵大树前叽叽喳喳地说话,有一人手中还摆弄着一只长笛,显是刚才的笛声便是由他所发。离这群小童不远处,几头大黄牛正甩着尾巴,极是悠闲地在低头啃草。
那些小童见了龙凡,显得极为兴奋,都叫道:“龙大哥,好久不见了。”一个个跳起身来,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龙凡也是呵呵地笑了数声,半蹲下身子,从身后解下包裹,打开来便摊在了地上。
那包裹鼓鼓囊囊,却原来装满了观里平时拜祭四方神灵时所用的糕点,众小童嘻嘻哈哈地一拥而上,你争我夺,片刻间便把糕点抢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穿着黄色短衫,肤色微黑的小童拽着龙凡的衣袖笑道:“龙大哥,是不是又要我们去抓老鼠了。”他适才与其他小童都坐在地上,手上沾了不少泥灰,这一抓之下,龙凡的衣袖上顿时便黑了个小手印上去。
龙凡却是不以为意,笑着伸手摸了摸那小童的脑袋道:“正是,小黑当真是聪明得紧,龙大哥又要来麻烦你们了。”
另一个小童啃着糕点,嘴里含混不清道:“龙大哥,你们山上的糕点真是好吃。等会儿是不是还是像上次那样,黑的灰的各抓十只?”
龙凡点了点头,众小童上来将两个长铁笼子拿了,那小黑把尚未吃完的糕点往衣兜里一塞,道:“龙大哥,我们这就去抓老鼠,麻烦你和这位大哥帮忙看下我们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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