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尾猴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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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翻滚着全身疼痛的身体,向地上的青叶蛇爬去,手中握着刚刚没能破开青叶蛇鳞片的尖锐岩石,靠近青叶蛇冰冷的蛇头,猛烈而迅速的用尽全身的力量砸着蛇头,青叶蛇的蛇头渐渐被牙的巨力砸烂。
顺着刚刚咬碎的蛇身,牙伸着手向青叶蛇的内部摸去,拉出青叶蛇深藏在内部的血淋淋蛇胆,张牙舞爪的吞进口中,然后迅速将巨大的青叶蛇从咬碎的血肉伤口中间砸开,将前面轻短的蛇躯装进身上紧匝着的兽皮包裹,努力背着兽皮包裹,准备逃离这血腥之地。
吱,吱……牙艰难的扬着头,看着从自己居住的树洞方向,树枝尖上飞奔而来的长尾猴,微微招手,将有些重的兽皮包裹紧紧绑在长尾猴身上,打着手势,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告诉长尾猴要把兽皮包裹背进居住的洞**。
平静的靠在树杆上,牙看着长尾猴用幼小的身躯背着沉重的蛇躯,渐渐的消失在丛林里,视线中。
牙奋力的用自己的双臂拉着树枝向树顶爬去,胸腔、腰部以及腿脚在爬动的过程中,让牙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微微的使劲,都让牙的全身如同抽风般剧烈颤抖。原本灵活如灵猿的牙,只能一点一点用自己手臂的力量,慢慢将身体拉扯上树杆、树枝、树杈,身体各处与枯枝的剧烈摩擦,让牙刺痛得近乎晕厥。躺在宽厚的古树树杈中,牙默默的检查着身体上的伤势,胸前的肋骨被青叶蛇勒断四根,腰部更是疼得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错位,下半身的腿脚麻得已经没有丁点感觉……
牙趴在树杈中,慢慢的活动着身躯,微微扭动着被青叶蛇巨力所错开的骨骼,渐渐腿部有丝丝热麻传来,错开的肋骨在牙的扭转之下,在胸前马虎的重合。
紧趴在树杈中的牙,远远的看见一群野狗从密林中,向散落在地上死亡的青叶蛇靠近,显露在外的利牙滴落着口水,它们如同永不足的南面深渊,吞噬着所能看见的任何食物。
牙偶尔扫过自己居住的树洞方向,原本此时应该快到的长尾猴,现在还没有丁点动静。牙的心一沉,背着青叶蛇沉重蛇躯的长尾猴,失去往日灵活,会不会遭遇危险,缩回头牙靠在宽厚的树杈中,剧烈的搏斗让牙备感疲惫,思考着这个问题牙眯着眼睛陷入模糊……
野狗群很快将散落在地上长达三米多的粗壮蛇躯飞快吞食,相互间撕拉得血肉乱飞,即使是遗留在地上的血水肉沫,都被这群饥饿的生物舔食的一干二净,然后他们又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般,迅速的消失在这片幽暗的丛林中。牙知道,他们依然藏在周围的密林中,窥探着能够捕杀的猎物。
轻轻的,牙微眯着眼睛听见树林中微微的响动声,探出头,刚好看见长尾猴轻手轻脚的朝这边窥探着,略小的猴头正四处张望,牙在树枝间的一声低呼,长尾猴迅速向牙所在的树杈中奔来。
……………………
长尾猴不断在前面的树上与地上窥探着周围丛林间的动静,牙则默默的用自己的手掌和能轻微移动的腿脚拖动着自己的身躯,慢慢的跟在长尾猴身后,向居住的洞**方向爬去。长尾猴细密短小的浓毛上,沾满点点血迹和灌木的断枝,经常在丛林蹦跳的长尾猴,此刻很安静的帮助牙警惕着周围环境的动静。
一路惊险,不断躲过可能对牙有威胁的生物和行进路线,牙在长尾猴的带领下,终于爬上自己所居住洞**的古树上,喘着粗气扫视着古树的四周,短时间内的剧烈运动让牙累得趴在洞**口,长尾猴手掌大小的胸腹也和牙一样,剧烈的起伏着。
牙将洞**口的树藤一点一点拉紧,把**口完全固定封死,然后和长尾猴慢慢的向洞**深处爬去。长尾猴背回的兽皮包裹被随意的放在洞**甬道中,已经爬动二三个小时的牙,放松下来后觉得身体异常难受,全身上下从骨头到肉都感觉不舒服,刚刚喝够蛇血的肚子圆滚滚的,也让牙胀得难受。
牙半眯着眼,靠在洞壁上放松的休息着,兽皮包裹被长尾猴拉到牙的近前,刚刚因为搏斗而没有感觉的全身伤口,此刻一股脑的向牙袭来,剧烈的疼痛让牙的面部都有些抽搐变形,紧咬着嘴唇的嘴皮都轻微颤抖着。牙努力扭转着自己的手臂,从全身刺痛的伤口中,摸索到、撕拉出一个个钻进伤口中的紧硬泥块,尖锐石子,穿越灌木时被刺入皮肤中植物根刺,灌木断枝……

终止近乎颤抖的拉扯,牙收缩着身体在洞**深处喘着粗气,全身犹如刚从水中钻出,皮肤上流动着一层层水渍。一块块肌肉都火辣辣的,犹如燃烧般的刺痛,剧烈刺激着牙敏锐的神经末梢,让牙紧握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几年来未曾受到过如此重伤的牙,被伤痛折磨的近乎晕厥。
长尾猴坐在牙的对面,小小的身体亦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灵动的双眼注视着抖动的牙,一双尖锐的爪子不断撕拉着树壁上的树渣,哗哗的响声在宁静的洞**中,陡然增加几分匆急。
“咝……”被疼痛折磨得半昏半醒的牙不由自主的抽搐着,身体内部犹如燃烧般的巨痛随着时间的推迟,比刚才更加剧烈。偶尔轻微侧动一下满身伤痕的身躯,都让牙刚刚平静的面孔不断抽搐着,半眯着眼,抖动着自己的手臂,牙慢慢触摸着全身。扭转过自己的头颅,一双眼睛扫视着全身上下受到重击的地方,一只颤抖的手不断随着视线,试探着刺痛伤口伤势的轻重缓急,慢慢的清理出上次遗留在伤口中,未完全清理干净的微量石渣,断刺,碎枝……
………………
转过头,牙向正在洞**口观察着外面状况的长尾猴,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手指指着树上堆放着那种疗伤植物,向其表达着某种含意,将兽皮包裹紧紧绑在长尾猴的身上,看着长尾猴小心的拉开洞**口的树藤,然后紧紧放上后跃树远去。牙慢慢拖动着身旁的青叶蛇蛇躯,撕拉着近乎凝固的蛇肉,用牙齿不断咬嚼着较为柔软的蛇肉,发出嗤嗤牙肉的摩擦声,同时不断向口中塞着身旁树壁上树洞中,存放的一颗颗红色的果子,艰难的进着食。
半晌,长尾猴终于背着鼓胀的兽皮包裹钻进洞**,将一大包疗伤植物放在牙面前,长尾猴不断比画着尖锐的爪子,吱吱呀呀的向牙传达着某种信息。
[蛇谷边缘动物的疯狂逃窜],牙默默思索着长尾猴传达信息所代表的含意,和可能引发的后果。
伸出手将兽皮包裹中的疗伤植物一根根拿出,小心翼翼的去净根土,放入少量的植物在口中轻嚼着,感受着淡淡的苦涩液体流入腹中,全身不断燃烧刺痛的内脏渐渐平静一点。
经过仔细检查,牙发现自己的肋骨断裂四根;身上到处是被青叶蛇巨力勒伤的肌肉伤痕;内脏也因为青叶蛇恐怖的绞劲,而受到不轻的伤害;被青叶蛇的一直咬着的肩膀已经不在发麻,只是有些不着力;身体轻弱脱力,体内感到十分饥饿,却因为吞食过多的青叶蛇血肉而没有胃口。
将滚落在身边的青叶蛇蛇躯,重新拉近到杂草堆中,在长尾猴尖锐爪子的帮助下,将蛇躯上的蛇鳞一点一点砸碎、撕裂、拉开,再用尖锐的岩石将鲜嫩的蛇躯,分割成一块块细小的肉块,堆积在空空的兽皮包裹中以便处于受伤的自己,更好的进食。
同时,移动着刚刚轻松点的身体,爬进洞**中,将藏在洞**深处的神秘古木盒取出,放在自己的身后杂草堆中,渐渐放松着身体休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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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幼小的面孔不住流下层层恐怖的汗水,两只手臂不住的按着全身上下多处伤痕,同时身体中错损的骨骼一阵阵诡异的绞动,胸前被青叶蛇绞崩胸骨撑起的肌肉,慢慢平复下来恢复正常。牙不知道这样按动自己骨骼多久,终于将全身严重的骨骼错位拨离得完全重合,不断扭转骨骼传来的全身伤痛让受惯伤害的牙,也忍不住颤抖呻吟。但不管怎么样,紧闭着眼的牙,已经明白自己伤势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
将长尾猴采摘的大量疗伤植物全部放在自己的近前,双手一点一点将其枝叶揉搓出滴滴汁水滴落在古木盒中,汇聚在古木盒中的汁水越来越多,慢慢在盒底聚集到约半指尖深的碧绿液体。
翻转着自己的头颅和手臂,不断的将古木盒中疗伤的液体一点点涂抹在受伤最重的伤口,然后用余下的汁水涂抹全身,全身原本火辣辣的剧痛终于慢慢减缓下来,随着身体各处碧绿液体的侵入,化作一股股浸入心脾的凉意,牙慢慢在这股舒适的凉意中陷入深层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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