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魄白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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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右手艰难地动了起来,脸紧贴着地面,软弱无力的指头在地上肆意地抓取着,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想尽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破碎的玻璃将他的手划开几道口子,血顺着伤口慢慢地流淌了出来,染红了玻璃碎片。不过由于流血带来的痛楚让男子清醒了许多,不过手还是不住地抓挠着,忽然抓住一只软绵绵的东西。
这个时候肚子却咕噜噜开始叫了起来,也许是饥饿的缘故,男子本能地将软绵绵的东西弄到嘴边,忽然一股恶臭味让他放弃了进食的想法,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在了一边。与此同时,各式各样的滋味袭上心头,脑海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他挣扎着想往起爬。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到底我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子一边使劲吃奶的力气用手支起上半身,一面恍恍惚惚地环顾了一番,看着破败的景象,脸上显出了淡淡的恐惧。“难道我来到了地狱吗?地狱原来是这样子。”
可是身体由于过度透支,任凭他如何使出力气支撑起身体,但是身体最后还是在颤巍巍中与地面再一次亲密接触。在经历几次尝试后,男子终于大汗淋漓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最后还是匍匐在地面上。
“没想到我白屠竟然落魄到如此境地,呵呵。”本来他是一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知识份子,却好不知情的情况下落到如此田地,不由地心中一酸。
稍作休息之后,白屠这次气沉丹田,吸气吐气,右手强撑的同时要用左手的时候才感觉自己的左手仿佛已经不在了,用力挺了挺左肩胛发觉有什么东西反方向强硬地拉着,猛然间回头看了一个究竟,原本恐慌的心总算沉了下去,幸好左臂还在。
于是又挺了挺左肩胛,只是那只手臂依然丝毫不动,肩胛处能明显地感觉到有很重的东西牵连着手臂,手臂太沉重以至于白屠再次经历了一番尝试后痛苦地放弃了。这一次,白屠心里感觉到从所未有的焦虑,左臂没有感觉了,也就是说自己成残疾人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白屠惊恐的嗓音中可以隐约的听出呜咽声,不管他的过去如何,如果一个男人懂得哭泣那就说明这个男人是善良的。“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情,你为什么这样待我?”
此刻,白屠彻底绝望了。别看他身体有些高大而稍微强壮,其实大多数人都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他并不是那种喜欢喊打喊杀的青春期叛逆性新型人类。相反,他一个只知道埋首书海的书呆子,除了一点就是对美女比较感兴趣,当然也只是处在远远地欣赏一番的程度,他可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泡一个回来。
望着自己没有任何知觉的左手,沉重的左臂,白屠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痛苦一场。但是他现在连嚎啕大哭的力气都没了,右手支撑不住,再一次匍匐了下去。这一次他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一些惨不忍睹的场面,脸色煞白,一尺之外散落着两只干枯了的手臂。强壮的体魄,弱弱的胆子,让白屠一骨碌转过身来,平躺在地面上,面朝不见星光的天空,以此来躲避可能加剧的恐怖景象。
然后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了起来,右手紧握着不知道何故变得异常沉重的左臂,眼神迷惘地盯着破旧不堪的楼宇,一切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萧杀。地狱?这个念头又以此侵袭了他的心头,可是立刻就将自己的想法否定了,因为右手发来隐隐约约的痛苦。虽然白屠他自己不是有神论者,但是有关于神鬼传闻的书籍也看了不少,真可谓是对书籍饥不择食,他知道人如果死了的话就不应该感觉到痛楚。
“我没死?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对于一只处在繁华地段的白屠来说,几乎不可能接触到社会的另一面,当然他也就不知道这里就是华海市最破败的海河区,其实这里多处高大的楼宇可以说明这里并不是一直是如此,隐约间可以瞧出它过去的繁荣痕迹。要知道这里曾经是华海市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由于工业革命的严重污染才逼迫破败下去。
白屠一条腿一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他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才发觉那是散开的纸币,纸币是一捆一捆地扎起来的,每一困应该是一万块钱,大概估计一下差不多十来困。白屠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身边会有这么多的钱?以及他最后一次能记得的事情是什么。他的大脑很混乱,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以白屠的性格是不愿意继续呆一秒下去,钱对于他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吸引力,尤其是对于一直穷困的他来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也不假。
白屠还是艰难地将钱财敛了起来,放入身上白色病服的两个大衣兜里。拾起一根棍子来,单手扶着棍子,然后顺子棍子慢慢地爬了起来,可见白屠还是有求生的。也许这正应了那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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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白屠才从这条已经没有任何生息的商业街走了出来。一眼望去便是那个熟悉的城市,繁华依旧的不夜城。只是现在白屠没有任何心情欣赏这美丽的夜景,丢掉了帮他走出海河区的棍子,步履维艰地朝桥头走去,远远看去他的身体左右摇摇晃晃,仿佛一只单摆一样。
对于突然承受如此打击的白屠来说,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便是找瓶酒好好地喝个烂醉,这样才不至于想起发生的厄运之事。
走上华海市最大的桥,黄浦大桥,可怜的白屠吓跑一片又一片的路人。
“鬼啊——”有胆小的女生就直接大呼大叫起来,然后没命的乱窜,仿佛一只迷失了方向感的螃蟹一般,东撞西撞的。不过轻飘飘的行走之势,加上一身白色的病服,如果再加上一条长长的舌头和一根桑棍就真的成了勾魂鬼白无常啦。
“快打精神病院的电话,就说有疯子在街上乱唬人。”有些胆大的人瞧白屠傻乎乎的摆来摆去,急忙掏出手机,大义凛然地拨动着电话的号码键,仿佛一个良好市民。
。。。。。。
对于别人如何指点,如何破骂,白屠也毫无心思理会。
只是抱着自己沉重的左臂步履蹒跚地朝霓虹灯方向走去,介于别人大喊大叫,白屠渐渐地走入了黑暗的角落里,顺着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巡游着。
穿梭在这个热闹的都市中,本来就孤独的白屠现在又添加了一份可怜,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像白屠这样的文学青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可恨之处,也不知道这句话错了还是白屠的情况出现了问题。
白屠在一家叫DEATH BAR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推开小木门,有生一来第一次进酒吧。白屠的忽然闯入,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随即大家都失望地低下头喝起了自己的杯中酒。也许是见怪不怪,也许是觉得白屠没什么能满足他们变态的吧。他很快地跑到柜台前,一下子重重地坐在一张高脚椅上,将已经耗费了他许多经历的左臂放在前柜台上。
“来瓶好酒。”白屠缓了口气,低沉地叫道。
柜台内的黑人酒保看了看白屠这身打扮,再加上人模鬼样的糟粕之形,眼皮不屑一顾地挑了挑,没好气就来一句:“这里不打发叫花子。”
说完,头都不回一下,就走到旁边的一位顾客面前很绅士地说道:“请问漂亮的女士,你还需要吗?再来一杯我请客。”
但是谁也没有发现黑人酒保的嘴角微微**了下,露出一个很细小的邪恶弧度,当然这一切没有任何人发觉。死亡酒吧,固然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
“给老子来瓶好酒。”白屠第一次非常生气地用了一句粗口,如果有人稍微了解他,那么现在的一幕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说话间,白屠将一沓没有开封的纸币狠狠地敲打在柜台上,那名黑人酒保非常气氛的转身想来点暴力,可突然发现桌子上不薄的一沓子钱,顿时气消了一半,真够势利眼的酒保。不过酒保的瞬间的呆如木鸡让白屠身边的顾客好奇地回过头来,用惊讶的眼神打量着一鸣惊人的白屠。
白屠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一个美女的眼神正在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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