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最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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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乔天宇的精心治疗和朱紫馨的悉心照料下,囡囡康复的不错,漂亮的小脸蛋有了血色,可爱的略微上翘的小嘴唇也恢复了红润。乔天宇说囡囡可以出院了,但最好不要回去,就近找个地方住下来,以便他经常给囡囡做例行检查,等到囡囡长结实了,再回到她们生活的那个城市。
朱紫馨对乔天宇充满了感激。她请护士们帮她就近租间房子,雨凝知道后对她说:“紫馨姐,你给囡囡看病已经不容易了,还租什么房子,方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你还不如和我搭个伴,再说我们和囡囡呆了一个多月,都特别喜欢她,也舍不得你们离开啊。”雨凝的热情让朱紫馨不知所措,她知道乔天宇已在无意之间伤了雨凝,如果她们母女再和雨凝住一起,天宇去给囡囡检查时难免尴尬。可是不知内情的护士们一个劲的在一边撺掇,朱紫馨知道她们是真心喜欢囡囡,而且她们都知道朱紫馨在这个城市里举目无亲,使得朱紫馨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拒绝。
办好出院手续,雨凝带着朱紫馨去乔天宇的办公室辞行,雨凝说乔主任,为了方便你给囡囡做检查,我决定让她们暂时住在我家,早晚我会好好照顾囡囡,你就放心吧。乔天宇心情复杂的看着一直沉默的朱紫馨,努力笑了笑,抱过囡囡说:“走吧,我开车送你们。”囡囡搂着天宇的脖子,悄悄的说:“乔叔叔,我不喜欢李阿姨,我要住在病房里。”天宇爱怜的亲亲囡囡的小脸说:囡囡乖,叔叔会经常去看你的,医院里还有许多人等着住到病房里让叔叔给他们看病呢,你明白吗?噢,囡囡懂事的点点头,伏在天宇肩上不再吭声。
护士们抢着和囡囡拥抱告别,看着可爱的小人儿在护士们的手上传来传去,天宇笑着对朱紫馨说:朱记者,囡囡的人气比那些大明星还旺呢。朱紫馨真诚对乔天宇说:乔医生,人都说大恩不言谢,我真的非常感激你救了囡囡。天宇笑笑说:那是我和囡囡有缘,世事随缘,又何须言谢!
雨凝的家就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康乐小区,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杂乱无章,天宇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他显然没想到雨凝竟然一点不谙家务。可是她曾经天天给他准备早餐,如果没有夏雪,他早就为雨凝的那份细心所感动,想起囡囡说她不喜欢雨凝,天宇一时心情变得异常复杂,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不了解雨凝。
朱紫馨说乔医生,李护士,你们上班去吧。天宇刚走到门口,囡囡就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天宇蹲下来,亲亲囡囡说:“囡囡听话,叔叔会来看你的,等你再长结实一点,叔叔带你去儿童乐园玩。”囡囡点点头,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落寞。雨凝说只要囡囡听话,阿姨每天带叔叔来看你好不好?囡囡将信将疑的看看雨凝,又看看天宇,孩子期盼的眼神让天宇无法抗拒,他笑着点点头,囡囡笑了,在天宇脸上很响的亲了一下。
转眼一个多月又过去了,天宇坚持履行自己的承诺,每天下班后和雨凝一起回家看囡囡。在朱紫馨的操持下,雨凝的房子变得洁净而温馨。朱紫馨每天都做好晚饭等着他们回来,吃完饭后,朱紫馨独自去厨房收拾,天宇在客厅陪囡囡玩,雨凝则在一边看电视。一天天宇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雨凝:你在家从不做家务吗?雨凝随口回答:有朱紫馨收拾呢。天宇说,人家是暂住,又不是保姆。雨凝不以为意:我让她娘俩白住已经便宜她们了,帮我做做饭,洗洗衣服也很正常。天宇突然感觉雨凝很陌生,情不自禁的搂紧了怀里的囡囡。
天宇决定帮朱紫馨另外找一处房子,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对这对母女如此关注。这么多年,追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但他总觉得所有的热情都已随着夏雪的离去而抽离了他的身体,他已经不会爱了,可是经过这两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可爱的囡囡和美丽忧郁的朱紫馨常常能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让他心痛。

这天下班后,天宇照常开车带着雨凝回康乐小区,他打算和雨凝说明,要将朱紫馨母女接出去住。打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一直忧郁沉默的朱紫馨显得神采飞扬,原来她在一家很大的网站找到了一份编辑的工作,待遇不菲而且可以在家上班。
太好了,紫馨姐,雨凝赶紧拿出珍藏了许久的红酒,说要替朱紫馨庆祝。天宇也很高兴,特意下楼替囡囡买了一杯鲜榨的果汁。雨凝不停的给大家倒酒,一顿饭吃了许久才结束,囡囡打着呵欠猫在天宇怀里,天宇说,朱记者,你先伺候囡囡睡吧,小孩子不宜睡的太晚,我来收拾碗筷。雨凝说:哪能劳你大驾啊,乔大主任,还是我来吧。
朱紫馨安顿好囡囡出来,雨凝已经泡好了茶,雨凝说紫馨姐,来喝杯茶吧,解解酒。朱紫馨喝了几口,感觉头晕,便回房间休息了。
次日一早,朱紫馨起床做早点,到厨房一看,锅碗瓢盆一片狼籍,原来雨凝所说的收拾就是把它们从餐桌上撤回厨房。朱紫馨正洗着碗,突然听见雨凝在房间里尖叫,朱紫馨慌忙跑过去,推开门,只见乔天宇躺在雨凝的床上,雨凝用床单捂着胸口,乔天宇显然还没醒过来。“紫馨姐,我怎么办哪?”雨凝流着泪,朱紫馨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乔天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看到呆立在门口的朱紫馨,他突然惊醒,猛的坐起来,这才看见身边几乎全裸的雨凝。沉默了片刻,乔天宇冷冷的对雨凝说: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看乔天宇穿上衣服夺门而去,雨凝蒙着被子嚎啕大哭,朱紫馨安慰雨凝:李护士,别伤心了,乔医生不是说了对你负责吗,正好你也喜欢他,他也那么出色,你应该高兴才是。雨凝擦擦眼泪,说:紫馨姐,你也听见了,他说要负责的,如果哪天他反悔了,你一定要给我作证。
乔天宇上班不久,麻醉师齐刚找他讨论下午即将手术的病人的情况,齐刚走后,乔天宇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驱车赶到雨凝家里,问朱紫馨昨天喝茶的杯子还在不在,里面的茶水还有没有,朱紫馨很奇怪:我早上起来就没看见杯子,李护士今上班时把垃圾袋也提下去了。乔天宇叹了口气,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又回来说:朱记者,你和囡囡还是搬出去住吧。朱紫馨笑了笑说,我已经考虑到了,正打算今天出去找房子呢。朱紫馨的态度让乔天宇觉得心痛,他急切的解释: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尽管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你也知道我不爱雨凝,昨天那点红酒也不至于让我忘乎所以,我怀疑雨凝让你们住到这的目的就是利用我对囡囡的关心,以此来接近我,我甚至怀疑她在昨天的茶水里下了药……对不起,朱记者,我无意中伤害了雨凝,这本是我俩之间的事情,没想到把你也牵扯进来。你不要出去找房子,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等我消息。好好照顾囡囡,我走了。
乔天宇匆匆下楼,朱紫馨目送着他的背影,心里感觉堵的慌。她明白乔天宇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雨凝早上出乎意料的将垃圾袋提走了;昨天的杯子也不见了;她昨天喝了几口茶就觉得头晕,一直睡到天亮才醒来,可平时她夜里总是睡不踏实的。结合种种反常现象,她更加确定雨凝为乔天宇设计了一个爱情阴谋。
乔天宇,你这个优秀的男人,你守着远在天国的纯真爱情让自己孤独了十年,最终你还是没能逃过红尘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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