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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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谷的双修心法修行速度不逊于天魔策,彼此之间互不冲突,若你能与柳蓬絮双修,两年之内就能晋入练气化神。”
两日后,楚风收功后,杜凌风如此说道,然后举步向山下走去。
楚风看着杜凌风的背影,目光矛盾起来。诚如杜凌风所说,天魔策的修行速度确实比醉道传他的练气方法要快上速倍,但他还想要更快,但他可以怎么做吗?
“柳蓬絮是你的敌人!”杜凌风头也不回的淡然说道。
“对,她是我的……”楚风的目光一亮,但随即又矛盾起来,敌人就可以使用这样的手段吗?
柳蓬絮可以利用我,我为何不可以利用她?不,我不能这样做!楚风痛苦的在理智和**之尖挣扎,面孔为之扭曲起来,时而狰狞恐怖,时而茫然无措?
“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况且是对待敌人!”杜凌风平淡的话语带着妖异的力量送入楚风耳中,楚风最后的理智瞬间崩溃,扭曲的面孔平静下来,脸上浮现出温如春风的笑容,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看着天空沉声自语道:
“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每一字出口,清澈的眼中就多出一份轻蔑,“刍狗”二字出口,眼中已完全是蔑视,然后蔑视突然尽敛,满脸轻松的追随着杜凌风背影而去,身上却多了几分隐藏很深、寒彻入骨的寒意。
在楚风心中,似乎响起贺轻羽沉重的叹息声。
崭新的木屋屹立在水潭边,淡粉色的衣裙、曼妙的身影在这深冬之际洋溢出浓浓春意。绛紫朱唇横一管竹笛,纤纤十指轻扶其上,轻柔的笛声在瀑布的轰鸣声中扶摇而上,万种风情自在其中,娴静犹如花照水。
杜凌风在木屋外数十丈处站下,楚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与杜凌风擦肩而过向柳蓬絮走去,清澈的眼中只有柳蓬絮的身影,却清晰的写着无情。
笛声突兀停下,却似在瀑布轰鸣声中缓缓消散。柳蓬絮垂下竹笛,仿若轻风扶柳般转身前行数步迎上楚风,柔声问候道:“相公回来了?”
楚风点点头,似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双眼却明亮如故。柳蓬絮双目垂下,眼中闪过不可察觉的震惊之色,此时的楚风虽然面对她时依旧青涩,但十数日来一直缠绕在身上的茫然已经消失不见,温柔的笑容让她感到危险的气息。
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柳蓬絮一念至此,目光向远在数十丈之外的杜凌风投去,却见杜凌风正转身远去,残留在柳蓬絮目光中的慈祥笑容显的那样诡异,温和的声音清晰的送入两人耳中:“你们小两口好好聊聊,我老头子就不打搅你们了!”
不安的感觉在柳蓬絮心中孳生,却听楚风说道:“你真要做我的妻子吗?”
话一出口,楚风似乎发现话有不妥,急忙解释道:“我知道这样问很失礼,但我想确认一下!”
楚风的话依然青涩,双眼却是那样平静。
柳蓬絮有预感,只要她点点头,她将亲手解开一个噩梦的最后束缚。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其一,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一个代替楚风的人,而且,即使她能找到,她也没有信心可以把人带回黄山;其二,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摇头否认,她也不相信一个炼精化气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威胁到她,杜凌风虽然神秘,堂堂合欢谷也不会因此害怕。
楚风眼中闪一丝难以明了的神色,似是找话题的说道:“你吹的笛子真好听!”
“蓬絮吹给相公听好吗?”柳蓬絮眼中荡漾着让人怦然心动的风情说道。
楚风点点头,柳蓬絮横笛近嘴,随着跳动的纤指,已消散的笛声似是又汇聚在一起。楚风拿出酒葫芦,动作优雅的吞饮而下,眼微微眯起,遮住眼中的困惑,但理性的束缚却在慢慢消逝。
笛声在群山间回荡,木屋、瀑布、清潭,溪水在笛声中溢出水潭欢快的奔流向前方,一对佳人背靠木屋站在水潭前,彼此脸上的笑容看来是那样幸福而融洽。
“我想利用合欢谷的双修心法提高修为,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所突破!”看着瀑布,楚风平淡的说道,目光清澈而平静,无情,无念,就连心中想要变强的**都未流露出分毫。
柳蓬絮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垂下竹笛,牵起楚风的手向木屋走去。
她无法拒绝这个交易,这是一个妻子必须履行的义务,即使是演戏,也要演的尽可能逼真一些,况且回到合欢谷后,她还有很多事需要楚风的配合,她要适当表现一下诚意。但看着楚风平静毫无**的眼睛,柳蓬絮心中却萌生浓浓的失落,即使她是修行之人,也是以双修之法修行的合欢谷中人,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哪怕是一份虚伪做作的爱意,也可让她的心舒服几分。
清新的花香萦绕在木屋内,那是几株栽种在木头花盆里的兰花正在怒放,简单却不显丝毫粗糙的木床放在墙角,一张木桌、一把木凳放在窗下,一把木壶一只竹杯靠在一起。柳蓬絮牵着楚风的手倒在木床上,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却似相隔万水千山,骄傲而孤独。
柳蓬絮纤纤十指在楚风身上抚过,如绝世乐师操琴奏天澜之音,如春雨随风洒落滋润万物复苏的大地,挑逗的动作,妩媚的神情,无法抗拒的诱惑,目光却自怜而渐渐空洞。

楚风的动作温柔而青涩,双目平静却似无波古井之水,眼中无情心中无欲,这是对柳蓬絮这样美丽聪明且骄傲女子的最大打击,同时也让她心中萌生出丝丝寒意。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无情无欲之人不是没有,但绝对不应该是现在的楚风。
是什么样的情感占据了他的心,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为**所动,野心?仇恨?亦或者是其他?
随着温柔看似乎充满柔情的动作,两人身上衣服逐渐减少,然后紧紧结合在一起,楚风闭上眼,体内真元按照杜凌风所教天魔策缓缓运转起来。柳蓬絮一双美目中闪过不甘的神色,柔声道:
“你是我的丈夫吧?”
楚风身体一震,真元的流动速度变缓,然后停顿下来,闭着双眼木然的点点头。
“知道吗,这样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不尊重,对你的妻子而言更是最大的侮辱,即使你心中无情,也要做做样子!”柳蓬絮柔声说完,吻在楚风的唇上,握住楚风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引导着楚风的手在自己身上游动起来。
**之后,楚风躺在柳蓬絮身边,平静的脸上浮现出空洞怀念的神色,素雨姬入浴的情景在脑海中缓缓淌过,然后是那一夜**,夏语、陆月眉、贺千羽的身影也次第出现在脑海里。
“我这样做真的对吗?”楚风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随即又被心中强烈的变强欲所淹没,但心中却已再泛不起一丝双修的念头。
柳蓬絮温柔的托起出风的头放在自己胸脯上,相拥而眠,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他还只是个孩子。
旭日东升,楚风在柳蓬絮的服侍下穿上衣服,本已轻松起来的神色之中似乎有多了几分茫然。
合欢谷,位于黄山深处一片开阔的谷地上,群山环绕,远看云雾缭绕,难察其中一物。随柳蓬絮步入其中数百步,眼前豁然开朗,奇花异草争芳斗艳,蝶飞蜂舞,谷外严冬,谷内正逢春。
阡陌小径曲折向前,蔓延入苍翠竹林之中,楼影在其中隐现,雅而幽。
漫步小径之上,花香扑鼻,蝶**,蜂群舞,艳阳当空,无冬之清冷,亦无丝毫暑气,让人心生几分臃懒之意,像触电一般传便全身,渴望躺到花丛中小憩片刻。
一对年轻夫妇并肩站在竹林之外,男子英俊非凡,女子亦有沉鱼落颜,楚风看着二人,心中不禁浮出一词:天作之合。年轻夫妇看着楚风三人走近,向前一步,微笑着说道:“恭喜柳师妹寻得佳婿!”
“这要感谢师兄、师姐一路照拂才是!”柳蓬絮微笑着说道。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厉之色,男子轻轻带了下女子的手,神色不变的说道:“师妹客气了,此乃门规,我夫妇二人自当尽力!”
“蓬絮,我听义父说,有两只疯狗一路盯着我,狠不得从我身上咬块肉下来,到黄山的时候突然离开了,是不是师兄和师姐帮我们赶走了他们?”楚风如以往讨人便宜时一般无二的嬉皮笑脸说道。现在的他已不想去讨人口头便宜,他更多想的是怎么杀死两人,但故有的习惯却一时无法改变。
男子城府虽深,被人当面说成疯狗,也无法再如之前一样从容,双眼下垂闪过恶毒的目光,抓住已被气得浑身发抖女子的手,挤出些许微笑,道:“这是应该的,不知师弟怎么称呼!”
“小弟楚风,真是太感谢师兄赶走那只疯狗了,要是被那疯狗咬一口,小弟可不能咬那疯狗一口啊!”楚风庆幸的说道,女子银牙咬碎,恨不得真从楚风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柳蓬絮盈盈一个万福,眼中带着不可察觉的笑意说道:“相公不说,蓬絮还真忘了此事,多谢师兄、师姐为蓬絮和我家相公赶走那两只疯狗!”
柳蓬絮虽不擅口角之争,但搭个腔还是可以做到的。
“柳蓬絮、楚风……”女子气的俏脸如刚粉刷后的墙壁一般苍白,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说道。
楚风不等女子话说完,已答上嘴,满脸焦急的说道:“蓬絮,师姐是不是有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听说民间有一种叫羊什么的病,师姐不会是有这种病吧?”
“相公又胡言乱语了,我们修行之人怎么可能会得民间的羊癫疯,师姐可能是在赶走那两只疯狗时受了伤吧!”
“不可能,区区两只疯狗,师兄和师姐甩把鼻涕就能撑死他们,怎么会被两只疯狗所伤,我看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但是,师姐刚才还在和我们叙旧,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蓬絮,我是不是说什么话让师姐生气了?”楚风挠着头苦恼的说道。
“相公多虑了,我们修行之人讲巨心养性,师姐修为远胜蓬絮,怎会因为相公失言走火入魔,况且相公也未说什么让师姐生气的话!”柳蓬絮低垂着头说道,脸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甩把鼻涕撑死两只疯狗,让合欢谷中人甩鼻涕,还不如杀了他们。
柳蓬絮突然觉得还是那个身上有些阴冷气息的楚风要可爱一些。
“那是怎么回事,师姐不会真得了羊癫疯吧?”楚风吃惊的说道。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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