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了,美女变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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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然后我穿越了,成了大玉国当朝兵部尚书周子毅之女——周净音的贴身丫鬟“豆樱”。说实话,当我从一个21世纪的时尚女性变成一个落后时空的丑丫头,一度有过求死之心。我的前世——一个活了25年却只懂享受不事生产的妙龄女青年,我的今生——一个丑得恐怖又行为乖谬的7岁小丫头。
本人原名:肖尧平,人称:妖乐(“乐”字是快乐的“乐”,这是我惯用的网名,却常被损友念成音乐的“乐”,她们觉得我的性情很像《绝代双娇》里的移花宫大宫主“邀月”,从此“妖乐”就成了我的外号。),女,25岁,外语系本科毕业生,爱好是收集各种各样的模型玩具,单纯一个玩物丧志的败家女。我曾经很期待穿回古代时空,常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生几百年,做一个古代女子,没有考场的压力——女子无才便是德,没有职场的压力——那是男人的事,没有情场的压力——父母或主子包办。或许命好点的,一穿过去就是个公主、教主,可以不愁吃穿不愁嫁又能不劳而获。但是当我带着二十多年的前世记忆,突然来到一个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的架空时空,变成一个又瘦又丑的使唤丫头展开我的奴役生活,简直就是**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肖尧平!”老妈怒吼着拍开我的书房大门。
书房里堆满了各类模型、各式玩具,只在角落里摆了个小书架,上面放有几排外语字典和书籍,这里美其名曰:“书房”,其实就是我的玩具收藏室。我正趴在书桌上埋头组装一套迷你的“LoveHouse”模型,这个模型倾注了我对未来家园的幻想,一间弯月型的三层楼小别墅,一座美丽的花园。被老妈突然一吼,我组建了半天的小屋差点倒塌。
“肖尧平,你说说你像什么样,毕业整整一年了,不交男朋友,不找正经工作,成天只知道窝在家里玩模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玩物丧志,你就是不听。你怎么这么不长进啊,都25岁的人了,还不知道懂事,你一生能有几个25岁!啊?还记得你昨天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现在立即给我出门去找工作!”
老妈的大嗓门震得我的耳模“嗡嗡”作响。是了,我昨天在被老妈第N次爱的教育后,揪着耳朵向她作了保证,保证今天出门找工作,结果都快中午了,她跟牌友打完十六圈回来,发现我还在书房里废寝忘食的玩模型。
“还不快给我出门!”大吼一声。
“是!”我可怜兮兮地从座位上跳起来,留恋地看着桌上的模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亲戚们都说我妈曾是个大美人,嫁人后更是温柔婉约、持家有道,我的美貌基本上都是遗传她的。她在丈夫面前总是柔弱可人、小声细语,但对我这个女儿就没这么客气了,成天像个铁匠婆似的鞭策我,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模样。
“喏,把简历收好,这张名单是我替你查好的几个面试公司,等下面试时注意礼貌,老板问话时要谦虚。出门后别给我再跑到商场去买玩具,你要是再给我发现一次就别想我让再给你生活费!今天如果不成功的话,你别给我回来了!”
就这样,我被老妈踢出了家门,抱着简历四处找工作,几场面试下来使我的世界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最后找了家外贸公司做外交文员,一个工作日后正式上班。为了哀悼我的自由岁月,连夜约出两个死党K歌发泄,阿飒和小乔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们三人被成为“铁人三角”,总是腻在一块儿,好事坏事常一起干。我们一直疯狂到半夜,起程回家时夜空中雷雨大作。或许老天也在哀悼我的自由时光即将结束。
“我骑了机车,送你们回去。”男人婆阿飒插着口袋说。阿飒,全名:寒飒,是健身教练,一头碎短的头发,一身宽松的衬衫牛仔,1米74的个头,模样十分中性,走在大街上常有女生向她抛眉眼,健身房里的女人都把她假想成最佳情人。
“不用了,你是出了名的马路杀手,我还是安全至上,打的走。”我摇头拒绝。
“那就这样喽,回家后电话联系。阿飒姐,我跟你走。”小乔含着棒棒糖说,声音是可爱的娃娃音,就跟她的长相一样甜美。小乔,全名:乔代儿,模样娇小可人,待人做事都很温柔。
“哎,妖乐(邀月),一个人等车可要小心哦。没有我在身边保护,千万别跟色狼回家。”
“死阿飒,要你多嘴!小心你自己吧,这天气骑车最危险,你出事没关系,千万别伤了我们家小乔,不然柯枫准找你拼命!”又叫我“邀月”,够气人的,立即拿话顶她。柯枫是小乔的未婚夫,两人下个月就结婚了。说起来我们三人的关系之所以这么铁,还是因为“柯枫事件”,曾经暴发的三女争一男事件可是轰动全校的。
于是,两个死党披着雨衣骑着机车返家,我撑着伞在站台上等车,等了十来分钟不见有车,雨水把我的耐心都消磨干净了,见雨势小了便决定徒步回家。贪图方便,我抄近路走了小路,在静寂的街道上我倒霉地遇到了雨夜杀手,因为我的姣好容颜,竟被好色匪徒捂着口鼻勒着脖子拖进了小巷里,口鼻上被捂了手帕,一股氨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神经。在激烈的挣扎中我被一巴掌拍倒在地,倒地的瞬间我不慎被地上的大块碎玻璃刺穿心脏,瞪着双眼当场毙命,根本没有时间追究是哪个缺德鬼在地上砸的啤酒瓶。
“姐姐,快接电话。姐姐,快接电话……”我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上面显示的来电姓名是“爱窝”,是家里打来的,打电话的人自然是妈妈,她应该是来催我回家的。
大雨中看着我血流成河和死不瞑目的双眼,匪徒没有进行奸尸行为,而是费力地把我的尸体拖上了小车,车子在前方十字路口右转。在马路的另一端,围了零散的几个路人,大半夜里警笛作响,交警正在封锁现场,一辆货车撞在绿化带上,挡风玻璃上的雨刷还在一摆一摆地晃动,一辆机车倒在地上,两个女生倒在血泊中,一个已没了生命迹象,另一个还在吐血,急救人员正在进行现场急救。

我被运到了荒山,被简单地埋在了隐秘处的泥地里。
我死了吗?连夜的大雨把我的尸体冲刷到了地层表面,和着雨水和泥土的脸上有一双冰凉而幽怨的眼眸。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但意识仍残存在脑海里。我死了吗?我的意识笼罩了浓浓的悲伤。不!不要!我想活着,我要好好的活着,这一世,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如果就这么消失了,老妈会着急的,死党会抱怨的,我现在好想乖乖的呆在家里听老妈罗哩吧嗦的唠叨,然后找个朋友发发牢骚,我只想要一份简单的快乐。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难道这就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老天啊,请让我再活一次吧!下一世,我再也不要美貌,我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
当第一屡阳光照向我的尸首时,我神奇的穿越了。
清晨,我在一个丑小孩的身体里“还魂”,醒来时正平躺在丫鬟房的通铺上,额头上搭着毛巾,身边围着五颗小脑袋,一个稍大点的女孩见我醒了便搂着我抱头大哭。说来奇怪,我醒来后竟能隐约知道这具身体原主的某些记忆,两种记忆或者说是两道灵魂正在相互融合着。融合的过程令我的脑袋晕晕的,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渗透到了我的意识里,我默默地吸收着这具身体的记忆片断。这种感觉让我怀疑自己的灵魂原先就沉睡在这具身体里。那么,是我死后借尸还魂,然后融合了身体的记忆;还是我转世到了这具身体里,如今只是在某个契机下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看着满屋子的古老装扮,我该不会是回到了前世吧。我的脑袋开始混乱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安静的家伙,她的母亲在她出生不久后便失踪了,其父不详,一直由母亲的闺中密友代养,因为母亲叫豆豆,她便姓豆,又因生在三月三的龙樱树下,便被取名为“豆樱”,小名三三。
我内心平静地由着名叫善柔的女孩拥抱着。对我来说,死了还能重生,应该算是幸运,在心底小小的欢呼!鲜花、彩带、鸣炮、奏乐……而且像我这种懒散之人一贯奉行的是“即来之则安之”。
“三三,你终于醒了,可吓坏我们了!尤其是善柔姐姐,她为了照顾你可是一夜没敢合眼。”巧巧眨巴着水灵大眼,说话时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那模样刹是可爱。
“你现在烧也退了人也醒了,过两天正好可以跟我们一起参加伴读选拔,我们可不能让北边的那几个小子笑话了去。”周珊儿的父母都是尚书府的家奴,而且地位不低,因此她的性格比较活泼,说话更是直爽。
“三三,你没事了,太好了!”两个亲姐妹丁丁、当当异口同声。
“昨日曹大夫说你凶多吉少时,可吓坏我们了。”巧巧激动地说。
抱着我的善柔终于松开了手,泪眼迷离地说:“臭丫头,以后可不许这么吓唬姐姐,不然我怎么跟娘亲交代。呜呜呜~~~进尚书府前,我答应了娘亲要替豆姨好好照顾你的,在这儿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可不能有事。呜呜呜呜……”半年前家乡闹虫害,善母不愿饿死孩子就把善柔和三三一起送进了尚书府,只把病重的幼子善杰留在身边。她俩在尚书府的卖身契上签了三十年,把青春都卖断了。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个把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脖子的善柔,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是让眼前这人知道三三的身体已经易主了,绝对会眼泪如黄河般泛滥。我清清嗓子,勉强让喉咙里发出干干的声音:“水、水……我要喝水。”
巧巧很快便递上一杯水,善柔接过杯子喂我。我不习惯让小孩伺候,便伸手打算去接杯子,却看到自己的纤纤玉指变成了一双虽然白皙却又瘦又干的爪子,全身瞬间僵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在我的概念里,小孩子的手不是都白白胖胖的吗,至少我小时候就是一节节的藕臂。善柔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便好心地把杯子递近我唇边,嘴里还不断地跟我交代着:“三,咱以后没事就离二少爷远点,尤其是他养着的那条大狗,见了就绕道走,知道吗?你这回被那破狗吓得发了两天高烧。你……”
善柔在那碎碎念,我低头看到了水杯里的倒影,那是一个模糊的黑影,“啊——”我失声尖叫,并挥手打翻了杯子,白开水倒在了薄被上。刚才看到的那是……我的长相……我火速跳下床,顾不得头晕目眩、体力不支在房间里乱窜。
是的乱窜,我在找镜子,刚才看到的倒影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找了半天没发现目标,只瞥见门外院子里有口水井,便冲上前去。
“三三!”
“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三三,你在找什么?”
“啊!三三,你要干什么呀?”
……
“啊~~~~啊——”我趴到井口,把脑袋往里一探,立即大叫着晕倒在水井边上。我看到了什么,空洞的双眼,苍白的脸色,皮包骨的脸型,脸颊贴耳的下方有两块对称的水波条纹,那条纹在井水的反射下泛着微弱的银光……我看到了一张类似骷髅的怪异鬼脸竟长在自己脸上。神啊,我是说过不要美貌,但没说过我要鬼脸,啊,就让我这么死去吧!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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