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生死一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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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笑天身上中了几脚,真的是好不疼痛。他死里逃生,来不及叫苦,发足向古墓外便跑。跑出老远,突然间想起‘血魔刃’还在墓场内没有带走,又悄悄回去挖出,背在身后。
其时,雷电交加,雨越下越大。
乐笑天走出不远,见那宝盒放在一方巨石上。不由贪念大起,借着草木掩护,爬到宝盒旁边。他趁交手双方激战之际,提起宝盒就跑。骷髅孙催动内力,正要一鼓作气将西门惜月毙于掌下,忽然发现放在石上的宝盒被乐笑天抢走。急忙收起手掌,追了下去。
西门惜月松了口气,叫一声:“侥幸。”随后追赶。
两人在坟场内外搜索,不见乐笑天踪影。骷髅孙心念电转,知道乐笑天必定还藏身在坟场内,于是停下脚步,大声叫道:“乐笑天兄弟,只要你肯出来,宝盒里边的珠宝全都归你。老夫只想要那柄‘血魔刃’,绝不会伤害你!”事关重大,他也没心情装神弄鬼了,居然和乐笑天称兄道弟起来。
乐笑天不是傻瓜,也不是二虎。他藏在草丛中,暗自冷笑,并不出声。心道:“出来?我出来找死啊?老子稳坐钓鱼台,只有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傻子才会上你的当。”
西门惜月站在骷髅孙身边,扬声道:“乐笑天,你别信骷髅孙他说的鬼话。他杀人不眨眼,说话从来就不算话。你藏好了,千万可别出来啊!”骷髅孙无计可施,耳听西门惜月如此说话,心中大怒,刚要出手教训她一番。却见西门惜月撕开自己的胸衣,声嘶力竭道:“骷髅孙,你想干什么?你敢对我无礼,‘血衣楼’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骷髅孙一怔,立刻会意。飞身上前,将西门惜月扑倒在地,伸手便摸。西门惜月故意大喊救命,假意挣扎。
乐笑天眼看着骷髅孙撕毁了西门惜月的衣襟,将头伸向了西门惜月的胸脯,眼看着骷髅孙的手,从西门惜月腰间滑向了下身,眼看着骷髅孙脱掉了西门惜月的裤子……他明知凶险,还是忍不住站起来,大喝一声道:“骷髅孙,你快点住手。老子在这儿,有本事你来抓我吧!”
骷髅孙听到喝声,跳起身来,怪鸟投林一般,向乐笑天扑去。
乐笑天使出吃奶的力气,在雨夜狂奔。黑暗中,他脚下一滑,陷入一个极深的洞**。那洞**好深,速降中,乐笑天只想:“完了,完了。老子没有死在骷髅孙手中,想不到却要摔死在这深不见底的山洞中。”
胡思乱想之际,**着地,弹起老高。用手在地上摸索,原来是洞内地上堆积的枯草,在日积月累中铺成厚厚的一层草垫,救了他一命。
骷髅孙追到洞口,看见乐笑天坠洞,心中大喜。他趴在洞口叫喊几声,没有回音。心道:“臭小子,现在我看你还能跑到天上去不成?”西门惜月随后赶来,靠近骷髅孙身边,问道:“哎,人呢?‘血魔刃’还在不在?”骷髅孙回过头,盯着她隆起的胸脯,**道:“这么高的深洞,人摔下去死定了。”
西门惜月知其不怀好意,退后几步,道:“你……你还想怎样?”骷髅孙脸色阴沉,喉结上下滚动,笑道:“西门丫头,刚才我们俩做的好戏还没有结束,老夫还想继续和你玩玩,如何?”西门惜月心中愤怒,脸上笑容不减,笑道:“骷髅孙,游戏我们随时可以玩。如果我们要找的‘血魔刃’丢了,可就永远也找不到了。”
骷髅孙暗笑:“嘿嘿……老夫下去拾‘血魔刃’,你在上边放一块石头下去,老夫岂不是要变成肉泥?老夫又不是傻瓜,听你胡说八道。老夫先**你一番,然后再杀你不迟……”笑道:“是吗?老夫现在就想和你玩玩,玩完了,再去找‘血魔刃’不迟。”说着话,动手动脚起来。
西门惜月屈意迎承,暗想:“本姑娘且忍一时之辱,有空就杀了你这老匹夫。”闭了双眼,任其胡来。
两人勾心斗角,在洞外乱搞。乐笑天在洞内也是头晕目眩,找不到北。他摸索半天,耳听骷髅孙在洞顶喊道:“乐兄弟,你别急,我马上就下去救你。”心道:“我要等你来救,老子就算有十个头,也不够你砍。”用手探测到一个洞口,一步一步,向里边走去。
那山洞很长,一会向上走,一会又向下走。要不是知道骷髅孙就在身后,乐笑天早已经原路返回。他鼓足勇气前进,大约又走出十几里路,洞壁忽然变窄。心中忐忑不安,忽想:“骷髅孙为了得到‘血魔刃’,一定会下洞寻找。要是这山洞没有出口,老子岂不是要在这里边等死?晕了,那可真成了请君入……”势逼此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撞了。
好在没有走出多远,前边现出光明,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乐笑天光明在望,心知前方不是绝路,加快脚步向外走。他走到洞外,天色已经大亮,四周冷雨凄迷。他振臂高呼,兴奋至极,迈步就跑。
哪知没有跑出多远,脚下竟然是一处断崖。但见断崖下云雾缭绕,深不可测。他无路可逃,退回洞口,仰天长叹:“天绝我也。”
忽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道:“了尘,你好啊?”乐笑天四下观望,不见有人,叫道:“你是谁?快出来,别装神弄鬼,老子可不怕你。”那声音笑道:“你这混小子,居然连你师傅的声音也听不出来。是不是想吃板子?”
乐笑天道:“师傅?老子没有师傅,你骗不了老子。你在哪里?快点出来说话。”
那声音道:“混小子,你向前走,一直向前走。”
乐笑天走出几步,停下脚步道:“前边就是悬崖,再走老子岂不是死定了?”那声音道:“你怕死?”乐笑天道:“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不怕死,谁他妈妈的不是人。你骗我,可惜我不会上你的当!”
那声音道:“骷髅孙就在你身后,你如果不向前走几步,落在他的手里,只会死的更惨。”乐笑天心高气傲,暗道:“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闭上眼睛,迈出一步。只觉脚下一沉,身体迅速笔直地向下坠落。
那声音骂道:“臭小子,你什么时候破了童子之身?我说过,女人是祸水,千万近不得。你小子就是不听话,全当成耳边风。现在好了,你……”
乐笑天不服气,他身体一边向下落,口中一边说道:“老子破不破身,关你什么事?老子要死了,没有空听你胡说……”刚想开口骂娘,说也奇怪,脚下忽然停滞,身体如云朵一般,缓缓地飘浮在半空,竟然没有再向下坠落。
那声音笑道:“死?臭小子,你好像还没有死。”
乐笑天慢慢睁开双眼,胆颤心惊道:“现在还没有,一会可就说不上了。”那声音道:“快点过来,一会骷髅孙就到了。凭你现在的本事,只有送死的份。”乐笑天此刻再无怀疑,一步步向那声音走去。
走得近了,见一名白眉老者,立于云端。那老者白衣如雪,浑身上下一尘不染,背后有一巨大的白色光环。他上下打量乐笑天,含笑不语。乐笑天道:“你一定是老神仙,对不对?”
那老者笑道:“混小子,神仙哪里还分什么老神仙,年轻的神仙不成?”正是先前说话的声音。

乐笑天道:“老神仙的法力大,年轻的神仙法力就浅些,当然有分别。老神仙,你说我是你的徒弟,真的还是假的?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了呢?”
在神仙面前,他可不敢自称老子。
那老者叹息道:“‘了尘’,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小子。唉,你怎么搞的?什么事情你都忘了?嘿嘿,居然还心智不开,破了童子之身。这个……这个……唉!分明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说多了就是在批评你。我问你,是你的**痒?还是你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你吃错药了?对牛弹琴,对,是这样,对牛弹琴。难道说,还想让我再教你一遍武功吗?”
乐笑天听到对牛弹琴四字,心中不悦,冷声道:“学武功?学武功有什么好处?我可不想学,一点也不想。你别教我,你教我也不学!”那老者道:“学会武功,你就不会被人欺负。比如说,刚才如果你会武功,骷髅孙就不敢抢夺你的‘血魔刃’。”乐笑天道:“嗳,你就算是做神仙,也不能这么说话。要是我会武功,一定会去和骷髅孙放对。放对之后,胜负还不好说。”那老者笑道:“什么叫还不好说?我要是教你武功,那是必胜无疑。”乐笑天道:“胜了?胜了那又如何?”
那老者道:“胜了,就没有人敢和你抢‘血魔刃’。”
乐笑天道:“没有人抢‘血魔刃’,又怎样?”
那老者道:“没有人敢抢‘血魔刃’,那‘血魔刃’不就是你的了吗?”
乐笑天道:“我得到‘血魔刃’,又如何?”
那老者一时语塞,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就是有那么多话说。”乐笑天道:“学武功,要吃苦受累,我是一定不学的。我说,你也别费心了。”那老者笑道:“嘿嘿,要不是你这混小子肩负重任,我还没空理你。”
乐笑天道:“肩负重任?什么啊?老神仙,你看我年轻体弱,你还是选择别人好了。骷髅孙腰肥体壮,是块材料,要不你找他去行不?对了,西门惜月诡计多端,你找她也错不了。”
那老者笑骂道:“‘了尘’,你小子还想不想重回仙界?”
乐笑天道:“重返仙界?我也是神仙?哈哈,不会吧?老神仙,你别骗我了,我可不想听你瞎说,去肩负什么重任。对不住,我很忙,有空再聊。哦,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把骷髅孙弄走。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做神仙嘛,还是厚道一点好。”
“‘了尘’你在重生道内喝了‘孟婆汤’了?”那老者问。
“什么?你说我喝过‘孟婆汤’?没有,我没有那么好的口福。再说了,那东西是人人都能喝的么?我喝了他,我还能活着吗?”乐笑天一口咬定。
“你没有喝?”那老者不死心,又问:“‘了尘’,你真的没有喝?怪了,那你为什么将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不对,其中一定有鬼!”
“这个……我说不准。”
乐笑天心有疑虑。他想起曾经吃过西门惜月当头一棍,记起了好多事。也许,还有很多事,他早已经忘了。比如说自己的身世,就是一个谜。
那老者冷笑,神色不悦。
乐笑天满脸无奈,说道:“老神仙,我的名字叫乐笑天。你说的那位‘了尘’是谁?什么乱七八糟?我真的什么不知道。也许,是你找错了人。”
那老者道:“好小子,你病得不轻。我让你下山,叫你寻找‘血魔刃’,这事你也忘掉了?”
乐笑天道:“‘血魔刃’?老神仙,难道传说中的宝刀是真实存在的?”
“不错。”那老者昂首远望,喃喃道:“昔年,仙界‘神器工’集天地之精华,为‘永胜天王’炼制出一把绝世好刀,专门惩罚阴阳两界间为恶的妖魔鬼怪。”
“阴间有鬼怪,人间也有妖魔鬼怪?”乐笑天不信。
“**是魔鬼,他盘距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除非,有人能战胜它。否则,无论是谁都无法避免沦为奴隶。”
“你说的是心魔。”乐笑天问。
“你小子,果真是个聪明人。”那老者点头,表示赞成乐笑天的观点。他叹息道:“近年来,人世间争王争霸,恶战不休。隋文帝杨坚虽然统一了天下,但是他的儿子杨广不成器。杨广这小子**热闹,天天歌舞不休,除了好事,什么坏事都敢干。
在做晋王时,为了能做上皇帝,他远女色,礼大臣,绝琴瑟,巧言矫饰,渐渐得到文帝的欢心。其同党杨素,更在文帝面前说太子杨勇无才,且图谋不轨。最终,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十月,文帝废杨勇及其子女为庶人。十一月,立晋王为太子。
杨勇不服气,爬上东宫一棵大树喊冤。杨素说杨勇中邪,不可救药。这就是隋太子爬树喊冤的故事。立为太子后,生性狡诈的杨广担心夜长梦多,干脆派人杀死生父杨坚,夺得帝位。据说,当夜‘血溅御屏,冤痛之声闻于外’。因此,杨广特别怕鬼,晚上听到有风吹草动,就吓得要死……”
乐笑天道:“老神仙,你说这么多话,什么意思?”
那老者道:“你说呢?”
乐笑天道:“杀杨广,替天行道。老神仙,你说说‘血魔刃’为何会流落人间?”
“‘血魔刃’在大功告成之日,‘色心魔’潜伏圣地,杀害了‘神器工’。并且盗走此刀,埋藏在人间。”那老者诉说往事,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神仙也会死?”乐笑天奇道。
“是消亡。”那老者补充道:“人间万物没有永恒,仙界也是如此。只不过,有早晚罢了。比如说,人间一年,在仙界不过是眨眼的瞬间而己……”
乐笑天若有所悟。
那老者道:“仙界修仙之人,都精于炼丹之术。为了推迟这一天的到来,他们取长补短,苦修不死之身。只不过,就算修炼成了,遇到天劫,还不是前功尽弃。”言至此处,说道:“时辰不早,我出刀了。”说话之际,拿起刀来,比划数招。
乐笑天姿质聪明,见过便会。那老者又点拨几处变化,笑道:“好了,这几招足够你去对付骷髅孙。你去吧,他正在洞外等你。日后,你可以去终南山,找大师兄‘了缘道长’。法术在人间用不上,你现在也不忙学。”乐笑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自己手握‘血魔刃’的刀柄,站在悬崖边,居然是做了一个梦。
“晕,最近我怎么老是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梦!老神仙,有没有啊?”乐笑天自言自语,暗暗惊诧。忽然,他心花怒放,有了主意,问道:“刀奴,你在吗?说话!”
刀奴道:“主人,你有何话要问?”
乐笑天道:“刚才,你见没有见过老神仙?”
刀奴道:“主人,你说‘明月天尊’吗?他是你的师傅,难道说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明月天尊’?”乐笑天道:“刀奴,刚才教我刀法的老神仙真的是我师傅吗?”
刀奴道:“没错。”
乐笑天道:“他教我的刀法,好不好用?”
刀奴道:“主人,好不好用,你用过就知道了。小心,骷髅孙已经来了,就在你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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