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才和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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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看起来‘了劫道长’的运气并不好,他并没有说出要走的意思。乐云飞张了几次口,想问。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她在大殿内走来走去,却又不知道应当干些什么事情好。
“乐姑娘,你想问我什么时候走,对不对?”‘了劫道长’见乐云飞神不守舍,问她。
“啊!道长,我……你……”乐云飞被问中心事,脸色一阵慌乱。
“今天,我们就不走了。”‘了劫道长’坐在火堆旁边,用树枝轻轻地拔旺火焰,说道:“明天,明天我们一起走。”
“道长,你的身体已经复原了?你明天就可以用法术,带我们走吗?”乐云飞喜出望外。
“成不成,明天试了再说。”‘了劫道长’满怀信心,笑道:“小道对自己的法术,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乐笑天很高兴,缠着‘了劫道长’教他法术。
“你想学什么?”
“昨天晚上,你用的法术很神奇,我想学。”
“哦,你想学‘遁地术’。”‘了劫道长’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凝眉想了想,说道:“好,我教你。”
“太好了。”乐笑天叫道:“道长,学会了‘遁地术’,是不是就可以畅游天下了?”
“差得远,差得远。”‘了劫道长’眼望窗外,笑道:“你要是想畅游天下,最好是学会‘纵云术’。那玩意用起来,可快了。就像一阵风,快极了。”
“那么,道长你就教我‘纵云术’吧!”
“你让我教你‘纵云术’?”‘了劫道长’笑道:“这事,我可不能答应。就算你求到明天晚上,我也不能答应。”
“为什么呀?”乐笑天不依。
“因为……”‘了劫道长’故意卖个关子,并不说下去。
“道长,你快点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乐笑天急了,连连摇动‘了缘道长’的手臂。
“因为……”‘了劫道长’叹息道:“因为我也不会。”
“晕!”乐笑天苦笑不得。
“晕?晕是什么意思?”‘了劫道长’头一次听说这个新鲜的名词,感觉很好奇。
“晕,就是我对你说的话,表示无可奈何。”
乐笑天很自然的给‘了劫道长’上了一课。乐云飞站在旁边,看着两人说笑,心中充满了宁静祥和。
闲来无事,‘了劫道长’将‘遁地术’的口诀,一五一十,全部都对乐笑天说了。乐笑天非常用心,很快就把所有的口诀记牢在心。‘了劫道长’见乐笑天提出许多问题,正是修炼‘遁地术’的窍门所在,指点过后,对乐云飞说道:“你儿子的身体资质,绝非寻常人物可比。若是修仙求道,我敢说不出十年,他必成大器。”
乐云飞旧话重提,‘了劫道长’道:“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乐姑娘,用不着你心急。时机到了,一切就会水到渠成。”乐云飞笑笑,知他是用此话推辞,当作不收徒弟的借口,并不当真。
乐笑天学会‘遁地术’的口诀,在大殿内跑来跑去,兴奋至极。傍晚时分,‘了劫道长’把他叫到身边,说了几个非常简单的问题,问他什么意思,明白吗?
答案是否定的。再问,还是不知道。
“晕。”‘了劫道长’血压上升,差一点就气的吐血。
天才变成了蠢才,他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对象,又详细地问了乐笑天的生辰八字。乐云飞的回答,让他很满意。‘了劫道长’摸索着后脑勺,感觉有一点点奇怪。明明没有认错人,为什么乐笑天看起来有点傻气呢?他奔出大殿,在庙外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就在大殿内写起字来。
‘了劫道长’先写了一个‘天’字,让乐笑天跟随着写,乐笑天照做了。‘了劫道长’对乐笑天的表现非常高兴。人笨,至少,并不笨手笨脚。
“地上这个字,叫做天。”‘了劫’道长说着,用手指了指大殿外的天空,说:“那就是天,你明白吗?你名字中乐笑天的天,就是这个字。”
乐笑天让他将自己的名字全写下来,自己蹲在角落,一笔一划,非常用心地学。
无事则短。第二天,‘了劫道长’起了个大早。他独自修炼了片刻玄门内功,就在大殿内运起法术。一时间,只见大殿内云雾缭绕,笼罩在一片祥云之中。
“乐姑娘,闭上你的眼睛。”‘了劫道长’说完,加速运功。乐云飞抱起乐笑天,神情紧张,慢慢地闭上眼睛。对她来说,‘遁地术’可是个危险的游戏,要是‘了劫道长’再次失手,将她们母子分别带到不同的地方,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事情果真如她所料,云雾散尽,乐云飞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了劫道长’那张苦笑不得的脸。
“完了,全完了。”‘了劫道长’不停地挠耳掏腮,连连大声叹息,叫道:“时运不济,大清早真他娘的见了鬼,我们怎么就飞不起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道长,会不会是我们人太多,飞不起来?要不,你带着笑天再试一试?”乐云飞放下怀中的乐笑天,微笑着提醒。
“不必。”‘了劫道长’笑不起来,摇头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那……那……又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了劫道长’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将所有的环节,从头到尾,又都细细理顺之后,得出了一个非常不利的证据,那就是法术不灵。进退两难,事到如今,‘了劫道长’不得不面对现实。虽然说,现实有时候非常残酷,残酷的足够令人跳高。
其实,想要跳高的还有骷髅王。
她眼看着到了嘴边的美食吃不到不说,还被人莫名其妙地割去了半截舌头。她原本打算当夜偷袭,血洗断舌之辱,是‘黑暗亡灵’阻止了她。
“蠢货,居然连一个孩子都捉不到。”‘黑暗亡灵’心情不爽,说话带刺。
骷髅王低着头,不敢顶嘴。‘黑暗亡灵’暗自盘算,想出一个计策。他靠近骷髅王,在骷髅王耳边说了几句话。骷髅王点头道:“是,主人。你的计划不仅完美,而且无懈可击。乐笑天就算是生出翅膀,也逃不掉了。”
‘黑暗亡灵’冷笑,临走,丢下几句狠话:“骷髅王,这一次如果你再把事情搞砸了,放跑了乐笑天。我就让你变成一块粪坑中的石头,永远翻不了身。”身体变形,化成一道烟雾而去。
骷髅王暗中盘算,心道:“乐笑天,等着瞧吧!好戏开场了,你准备好了吗?”
乐笑天困了,在睡觉。
他醒来时,发现‘了劫’不在,乐云飞忙碌着在大殿内生火。其时正是黄昏,暖和的太阳刚刚下山,黑夜的脚步悄悄来临。
乐笑天闲着无事,想到大殿外边玩。乐云飞想了想,说道:“好,你就在门外边玩,不能走远了。有事,你喊我一声。”乐笑天答应了,来到门外。
起初,他蹲在地上玩雪。后来,发现一只雪白的兔子藏在草丛中。乐笑天惊讶之中,伸手就想捉住它。那兔子受惊,跳起来窜向偏殿的一个小门,奔跑中后腿似乎有伤。
乐笑天兴高采烈,捕捉的念头死灰复燃,随后追了上去。他追出古庙,见兔子钻进一片树林,返身想要回去。恰好,看到‘了劫’从树林中走了过来。
“道长,原来你回来了。”乐笑天张开双手,迎了上去。‘了劫’蹲下身体,将乐笑天抱在怀中,向山下走去。乐笑天见路不对,问道:“道长,这条路不是回去的路呀!”
‘了劫’道:“傻孩子,你娘下山了,就等你回去了。”说话时,嘴角发出不易觉察的冷笑。
“哦,是这样。我妈妈在山下等我呀,那我们快走吧!别让我妈妈等急了。”乐笑天放下心来,伏在‘了劫’肩膀,看着身后的树木一片片渐渐从眼前消失,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了劫’在山间行走,不时东张西望,小心万分。
乐笑天喊饿,他也不理会。实在急了,叫道:“你别闹了,就要到了。你娘就在前边……”
又过去一个多时辰,明月当头。
乐笑天问:“道长,怎么还没有到啊?”‘了劫’道:“就到了。你看到前边的灯光了吗?那就是了……”乐笑天顺着‘了劫’的手指方向,看到了对面山腰,隐约透出一丝亮光。乐笑天道:“还有那么远啊!我妈妈怎么走的这么快?也不叫我一声,我们一起走。”
他想起一件事,问:“道长,是不是你用法术送我妈妈过去了啊?”
“法术?”‘了劫’有点莫明其妙,不过,他没有问。只道:“对,对。我是用法术送她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法术送我呀?”乐笑天不高兴了,开口埋怨起来。
“这个……是这样的。法术是不可以随心所欲用的,你也许不知道用法术消耗真气,用一次元气大伤,非同小可……”
“哦,原来是这样的。”乐笑天信了。忽然间,他仿佛听到乐云飞的呼喊,忙道:“道长,我听到我妈妈在喊我了。”‘了劫’停下脚步,听了听道:“没有,那是山风在吹。今晚的风真大,这样的天气,最容易受凉。”乐笑天道:“道长,我听到了。那是我妈妈在喊我,不会听错的。我妈妈好像还哭了……”
“是吗?”‘了劫’道:“那我们就快去找她。”
“好啊。”
‘了劫’暗中松了口气,说道:“好了,你不要再问了。和你说话分散我的精力,你看差一点摔倒不是?”说着话,他脚下故意打个踉跄。
“好,我不说话。道长,你用心走路。”乐笑天闭上眼睛,说道:“不过,你要快点。我妈妈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一定会着急的。”
“行,没有问题。”‘了劫’迈开大步,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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