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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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了尘’酒醒以后,立刻就被‘明月天尊’叫到了‘云房’内。这会儿,他的头还有些发晕。不过,他的双脚已经变得沉稳有力,走路时也用不着别人搀扶。
‘明月天尊’没有发火,他只是笑笑,问‘了尘’身体怎样。
“还行。看起来我昨天是有点喝多了,差一点就要晕死。师傅,想不到‘月下老儿’酿出的美酒,还真有那么几把刷子。改日,弟子要是有空,帮你去讨些酒水回来吃。”‘了尘’说着话,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瞧他那神气,仿佛兴犹未尽,还在品味昨天留下的余香。
“好小子,算你小子有孝心。”‘明月天尊’本想教训‘了尘’一番,闻言,怒火全变成了欢喜。‘了尘’暗中高兴,他早就摸透了师傅的脾气。所以,做起事来,无法无天,也不怕责罚。
两人说了些闲话。‘明月天尊’道:“‘了尘’,你入师门有些年头了吧?”‘了尘’想了想,说道:“嗯,这个……弟子没有记清楚……啊……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师傅,你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你也知道弟子脑子笨,没有那些机灵劲。”
“你……你这个臭小子……”‘明月天尊’笑了。想了片刻,说道:“‘血魔刃’……”‘了尘’不等‘明月天尊’说完,打断他的话头道:“这事我知道。师傅,你想叫弟子下山夺回,是不?”
“不错。”
“对不起,我不干。”
“为什么,说出你的理由。”
“不干就是不干,没有理由。”‘了尘’冷眼望天,一付无赖的神态。
“‘了尘’,你小子想敲诈勒索不成?”‘明月天尊’对爱徒的脾气了如指掌,立即一针见血地指出。
“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说。”‘了尘’胸有成竹,直截了当道:“这是一趟苦差事,干不好会丢了小命。所以,我才没有两位师兄那么傻,抢着要干。”
“行,算你小子狠。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女人。”
“什么?女人?你小子还嫌死的不快啊?”‘明月天尊’胡子倒竖,脱下脚上的云鞋,便想打‘了尘’的**。‘了尘’逃得比兔子还快。‘明月天尊’刚弯下腰,他的人早就到了门外。‘明月天尊’打不着人,只好放弃,笑道:“好了,好了。‘了尘’,你跑到门外去喝西北风啊?有话好商量,快点进屋说话。”
“哈,识时务,这就对了。”‘了尘’道:“师傅,你老人家胡子一大把,火气怎么还这么大?是不是你得了‘中老年更年期糊涂痴呆综合症’?”
“就算是吧!那也是你小子给气坏了。”‘明月天尊’苦笑道:“除了女人,你还要什么?”
“没有了。”
“没有了?”
“对,没有了。”
“你可以换个要求。比如说……我可以教你三十六路变身术,如何?”
“不换。”
“那么。”‘明月天尊’咬咬牙,下决心道:“好,我可以把手上‘龙纹指环’摘下来给你戴几天,让你尝一尝做观主的滋味。这一回,你小子该满意了吧!”
“还是不换。”
“要不……“‘明月天尊’绞尽脑汁,想不出好主意可以打动‘了尘’。禁不住愁眉苦脸道:”这样不行,那样也不成。‘了尘’,你小子想干什么?为何非要找女人?”
‘了尘’不说话。‘明月天尊’又想发火,悄悄地伸手摸索脚上的云鞋。
“师傅,你千万不要冲动。”‘了尘’笑道:“如果你敢脱掉脚上的臭鞋子,我们这笔买卖就算是吹了,一点谈下去的机会也没有。你知道我说话算话,从不说半句废话。”‘明月天尊’拍了拍脚上的尘土,笑道:“‘了尘’,你小子的鬼心眼就是多。谁说我要脱鞋子?我只不过想拍拍上边的尘土而己。如果你真的是不想去就算了,我让‘了缘’去吧!”
‘了尘’笑了。
“你笑什么?”‘明月天尊’心虚,有些发晕。
“师傅,这事你骗不到我。”‘了尘’道:“昨天,你说过两位师兄都办不成这件事。嘿嘿……你说只有弟子我能办成,对不对啊?”
“你小子……你小子如何知道了?原来,你没有喝醉……好小子,你连师傅都骗……”‘明月天尊’这一次真的气坏了,至少,鼻子气歪了一大半。

“这叫做兵不厌诈。”‘了尘’站起来,开门出去。片刻,又将脑袋伸进门内,笑道:“师傅,你好好想想。夜长梦多,别误了大事。”‘明月天尊’怒发冲冠,骂道:“你小子……你小子怎么也不让门撞扁你的狗脑袋?”只听‘咚’的一声,他脚上的云鞋,终于还是飞了出来。不过,‘了尘’早就跑了,跑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不久,‘了缘’就来探听情况。‘了尘’大吹一番之后,说道:“这个下山的问题很简单,你师弟我呢,说走就走,全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今天或者说明天都行,一句话的事。师傅做事虽然有些糊涂,识人的眼光他还是有的。”
“那是,那是。”‘了缘’趁机把‘了尘’恭维上天以后,小心翼翼说道:“师弟,你能不能帮我说一声,让我也……”
“呵呵……”‘了尘’心明眼亮,笑道:“大师兄,你也想下山混混?”‘了缘’红了脸,低声道:“罪过,罪过。‘了尘’师弟,不是那么回事。”‘了尘’道:“好,带你下山,绝对没有问题。”‘了缘’大喜,刚要道谢。忽然间,‘了尘’面有难色道:“唉呀!你看看我这猪脑子。我已经答应过二师兄……要是师傅追究起来……”
“这个我明白。”说话时,‘了缘’迅速从怀内取出几粒红色的药丸,交给‘了尘’。‘了尘’收了,惊叹道:“好家伙,大师兄,你竟敢私藏灵丹妙药……”‘了缘’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惊惶失措道:“嘘,好师弟,你小声点说话。让师傅听到,我可就玩完了……”
“好吧!”‘了尘’道:“你的事,我答应了。大师兄,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只要能带人下山,我一定带你,如何?”
“成,成。”‘了缘’走了,一会的功夫,‘了劫’又来敲门。
“门外又是谁啊?这么晚了,挠人清梦。”‘了尘’困了,言语有些不高兴。
“‘了尘’师弟,是我。”
“啊,原来是二师兄。”‘了尘’开了门,打个哈欠,问道:“二师兄,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没有……没有……哦,不……有一……点小事,我想和你商量……不打扰你休息吧?”‘了劫’望着‘了尘’的脸色,说话吞吞吐吐,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尘’人小鬼大,早就看透了‘了劫’的来意。两人说了会闲话。‘了尘’故弄玄虚,装作不小心的样子,让‘了劫’看到了他怀中的那几粒灵丹妙药。
“大师兄……他……也来过?……他对你说些什么?……”‘了劫’见了,果然沉不住气。
“没有,没有。”‘了尘’否认。不过,他脸上的神情不仅表明大师兄来过,而且似乎还谈好了什么事情。‘了劫’中招,答应教‘了尘’‘空中取物’的法术,那是‘了尘’此前屡求无果的法术。‘了尘’忍住笑,推辞了半天,极不情愿地样子记下口诀。他试用了一番,居然偷到了‘了缘’的一件道袍。
“不错。”‘了尘’很满足,笑道:“二师兄,你先回去。有消息我第一个通知你。如何?”
“好,好。”‘了劫’完成使命,也走了。‘了尘’躺在床上,想入非非。不久,他就睡着了。天亮后,‘明月天尊’在大殿内召集门下弟子,说有事要宣布。‘了尘’胸有成竹,摇摇摆摆地去了。不出所料,‘明月天尊’要宣布的大事,就是让他下山寻找‘血魔刃’。
‘了尘’问女人的事。‘明月天尊’道:“没问题,只要你有女人缘,想找多少就找多少。”‘了尘’有点不敢相信耳朵,又问道:“师傅,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是真的,半点也不假。”‘明月天尊’笑。‘了尘’想要跳高。他真的就跳了起来,头正好撞在了横梁上,起了好大的一个包。
“该死。”‘了尘’破口大骂。‘明月天尊’问‘了尘’什么时候下山。‘了尘’说现在就走。双手抱拳,便要走。‘明月天尊’拦住道:“‘了尘’,在你下山之前,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那是当然。什么要求,你说。”
“投胎。”
“什么?投胎!”‘了尘’晕了,他这一次发晕,完全是让‘明月天尊’气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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