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本少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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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头回到小镇,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马二。他每天无所事事,正在镇外的小路上闲逛。在路口看到王虎头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喊:“我的娘啊!有鬼。”艰难地从嘴中说出这几个字后,撒腿就跑。
他跑的快,王虎头跑的更快。只见他一个箭步,迅速地冲到马二身前,用左手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厉声喝问:“你妈X。马二,你想死是不?谁是鬼啊?眼瞎眶也烂了你?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识相,今天我就做了你。”马二连忙求饶,说道:“少爷,你饶命。我……我……知错了……今后,我改……改就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你曾经是我的主子……虽说……”王虎头闻言,松开手。冷笑道:“哼,你知错就好。”马二抓紧时间,喘了几口粗气。他趁王虎头不注意,转过身就跑,口中还断断续续道:“少爷,我这就去给你烧些纸钱……我知道……阴间兴这个……没有它,你不好上路。……其实……我没有做坏事……你别抓我……行不……你把我抓走了……就没有人给你烧纸钱了……”
“我日你娘,昨晚你洗头,脑子进水了?”王虎头没有和马二再多说一句废话,上前就是两个嘴巴。马二不由自主打个冷颤,睁大了慌恐的眼睛。说道:“少爷,我说的是实话。”闻言,王虎头真火了。骂道:“臭王八蛋。马二,你小子看清楚了我是谁?再敢满嘴乱跑狗舌头,当心本少爷割掉你的二哥。你知道本少爷说话,从来就是说一不二。”马二脸肿了,人清醒了:“你……你真的是少爷?你不是鬼?你没有死?谢天谢地,你总算活着回来了。咦,你怎么能活着回来呢?你不是死了吗?”
“好小子,你奶奶的想叫我死啊?”王虎头迅速亮出他的拳头,在空中比划了一番。不过,这一次他只想吓唬马二,并没有真的让拳头落下去。
“太好了。少爷,你没有死。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你知道吗?这一个多月不见你,我的人是吃不下,也睡不着。一天到晚想你,眼睛差一点都哭瞎了……还好,我只是人瘦了……”为了表明真相,马二还流下了也不知是痛苦,委屈,还是悔恨的,或者说是三者兼而有之的几滴泪水。说实在的,马二在他娘死了那天都没有哭过,今天为了真理,他的眼泪流出来了。
“胡说八道。”王虎头并不是傻瓜,立刻冷嘲热讽道:“马二,就你这模样还说瘦了?我看你小子又长了不少于十多斤肉。还说想我,你想我能长这么多肉?”
“这个,我长肉了吗……”马二不好意思,尴尬的笑道:“少爷,你去了什么地方?镇上的人都说,你是被恶鬼抓走了,说你这是恶贯满盈……不对……是英年早逝……”
“屁话。你小子才是恶贯满盈,被恶鬼抓走了。这几天我不在,你小子没少去小鸽子家吧!”王虎头说完,用脚对准了马二的**,狠狠地表达了他心中的强烈不满。马二笑笑,躲避开了。他一直忙碌着用手搔后脑勺,仿佛二流诗人写完了几句诗后,忽然发现顺着原路回不去了,呆立在原地寻找灵感似的。
“说来话长,日后再说。少爷,走,我们回家去。”王虎头看看身边的景色如故,叹息道:“回家,回家的感觉真好。”
“少爷,你一个多月没有回家,老爷的头发全变白了。他整天呆在屋内,也不出去。有好几次,我在客厅外听到他在里边暗地里流眼泪。”马二兴奋过头,不知说什么好。
“住口,别说扫兴的废话。”王虎头听了,鼻子酸,想掉眼泪。
“好了,这下好了。”马二当先跑进长街,边走边大声喊:“少爷回来了,我们家虎头少爷回来了……”王虎头昂首阔步,随在马二身后。口中也不闲着,大声吆喝:“父老乡亲们,本少爷回来了。”

长街上行人本就不多,这下子变得更少了。行人呼儿叫娘,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小贩抢先收摊,临近长街的家家户户,为了表示对虎头少爷的欢迎,纷纷用力地关紧了门板。为了防止万一出现的漏洞,全都在里边加放了暗杠。并且,几乎在同一时间,熄灭了灯火。
王秃子听到马二的叫声,人比中箭的兔子跑得还快。他冲出大厅,拦住报喜的马二,用颤抖着的声音问:“虎头?是虎头少爷回来了?马二,你真的没有在骗我?是我家的虎头少爷回来了?他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他的人究竟在哪里?”
“老爷,我没有骗你。这一次,虎头少爷真的回来了。”马二满面春风,右手向身后一指。笑道:“老爷,你看那不是虎头少爷是谁?”王秃子的目光顺着马二的手指,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了王虎头。他禁不住老泪纵横,哭道:“虎头,真的是你?我的好虎头哇,你总算回来了。”
“倒霉,晦气。”王虎头脸色冷漠,将头转到旁边,冷笑道:“老爷子,我又没有上西天,你忙着哭什么丧啊?看你这点出息,掉什么眼泪?你等着我死了,再哭不迟!”
“虎头,你没有死,这太好了。老天爷有眼,老天爷有眼啊!虎头,你这一个月到哪里去了?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人瘦了,不过样子没有变……”王秃子抱住王虎头,问长问短。
“老爷,有话进屋说。屋子外边冷,千万不要着凉。”马二机灵,笑着提醒。
“对。马二,你帮助我找到少爷有功,老爷我要重重赏赐你。”王秃子高兴,破例赏赐。马二大喜,连声道谢,并且不失时机地问赏罚什么?王虎头冷笑道:“你小子就知道喝酒,何曾有心找过本少爷?想要讨赏,本少爷赏你一脚还差不多。”
“冤枉,天地良心。”马二叫屈道:“虎头少爷,要是我马二没有用心找你,死于乱刀之下。”王秃子心情喜悦,伸手从怀内取出几两银子,丢在地上,笑道:“好,好。马二,地上的银子,全赏给你去喝酒。”要在往日,要他出一钱银子,也要心痛半个多月。马二见了银子,眉飞色舞。连声道:“谢谢老爷,谢谢虎头少爷。”迅速捡起来,跑出去。至于他是喝酒,还是找小鸽子,只有他心里明白。王秃子又问起王虎头历险的经过。王虎头说他们在‘宁家古墓’挖掘出来一个怪物,在逃跑过程中,他不小心摔在了一个山崖下,是一个采药的老头救了他,并治好了他身上的伤。那怪物什么样子,他只记住浑身长毛,张开的嘴内,有巨大的獠牙。
“怪物?不会是野猪吧?”王秃头怀疑。
“不,绝对不是。”王虎头肯定,说不是。
“你们……你们真的是从坟墓内挖出来的那个怪物?”王秃子有些怀疑。
“没有错。要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王虎头故意不说下去。
“侥幸。”王秃子道:“这几天,我每天求菩萨保佑你平安归来,总算是得成心愿。”人逢喜事精神爽,王虎头回来后,王秃子的脸色很快发生了根本上的变化,笑容多了,发怒的时候少了。很多时候,他会一个人呆在后院内,刚刚改建成的佛堂内诵经。其态度诚挚,不输给无心的小和尚。
“老爷子,你是不是变成傻瓜了?难道说你求一堆黄泥块,就能让你交上好运不成?”王虎头不信佛,也不诵经。在佛堂内信口开河,没有半分顾虑。
“罪过,罪过。”王秃子听了儿子大逆不道的言语,连忙跪下求菩萨饶恕他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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