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雨篇十九 【心】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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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兽是怎样的存在呢?
只知道是两晋时期,黄门后裔所创造的一种术法所产生的生命。是的,是生命,有着意识,有着感情的存在。它们的使命是守护,或许是墓穴,或许是宅邸,又或许是某个特定的人物。
石兽的创造之法已经失传,至今唯一知道这个方法的只有诸葛陨星以及无视时间的“缘”。
为什么要为石兽赋予意识,这是许多术者无法理解地一件事。在大多数术者眼中,石兽只是作为下级仆役来使唤的存在,只要能够执行命令就足够了,完全没有必要让石兽拥有自我意识。多余的感情只会让石兽变得不容易使用罢了。
以一个灵魂作为代价,换取作为石兽的灵魂诞生。
以人类的侠的灵魂为代价,换来石兽的侠的灵魂。
尽管身体成为了石兽,但是灵魂依旧不变,依旧是那个少年。
少年没有迷茫,在失去了所有希望之后,他没有放弃过活下去的念头。即使成为石兽,他也不在意。他只想要存在与此,存在于森的身边。或许森本人并没有发觉,侠其实一直在意着她。
……
――“石头为心,但听君愿,逆天换命,此心不变。”――
那是……什么?
侠的头脑一阵恍惚,在强烈的冲击下,他竟然飞了出去,接连撞断了好几棵树,可是令人咂舌的是,尽管如此,他居然没有一点事,毫发无伤。这种事情可能发生么?
“很强。”那名与侠年龄相若的少年如是说道,他一步步逼近,脸上毫无表情。
侠挣扎着站起身,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他居然没有死,这可能吗?
隐隐约约中,仿佛听见了那个声音。
自己的胸口,变得冰凉,那种心脏在跳动的感觉就仿佛错觉一般。

自己是……
“死吧。”少年再一次宣言,他的双手彻底化为了利爪,没等侠反应过来,这对利爪就已经刺穿了侠的肩膀。那份痛楚,顿时让这名少年咬紧了牙关。
不知为何,侠不愿意喊出声,他不愿将自己的脆弱表现出来。
心脏失去了应有的律动,这明明是死亡的征兆,侠却突然间清醒了许多,仿佛这种感觉才是真实。
自己是……
“侠!”
远处,是森的身影,撞见了侠被怪物一般的少年打飞出去,被利爪刺穿了肩膀的一幕。
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比担心的眼神。
这些,只要有这些就足够了。不再是关注着那个冷血的混蛋,而是在乎自己,这就足够了。
“呵……看起来……”
侠的呼吸没有丝毫的不畅,他已经想起来了,自己是谁,自己是什么,以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傀儡,休想伤到森姐姐分毫!”
爆发出来的力量,来自石头的心灵,虽然是冰冷的石头,却包含着炽热的灵魂。
“唔?”少年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作为和自己同样的石兽,却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战斗技巧么……那个冷血混蛋所说的方法应该是……
侠的手同样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小手竟然猛地变成了巨大的利爪,只不过侠的利爪更加巨大,力量也更加强悍。挥爪,斩风,斩却肉身。
“任务……失……败”
少年的身体四分五裂的同时化作石块纷纷落下,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机械化的台词。
看见这一幕,森并没有尖叫,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糟了!侠这才意识到森和他一样,也失去了记忆,所以侠的这些变化只会吓到森。
“森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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