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回 白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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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丝毫没有转移目光的意思,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里仍旧没有变化,冷漠,哀怨,鄙夷…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呢,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心里不由犯起毛来。贝贝似乎注意到我的异样,在旁狠狠推着我,不满道,看什么呢?我这才回过神来,冷静一下,挤出个笑脸说,没什么。
贝贝似乎一早便看出了我的心思,诡异地笑了起来,带着丝嘲讽的意味,又夹杂着些醋意。我忙转移话题道,你看她眼神没,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冷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贝贝似乎并不感冒我所说的,只是冷冷道,你是在看她眼睛么,我怎么觉得你是…怎么,起打猫儿心肠了?我急了,虽然我曾有过这心思,但自从接触到冷俊的目光后,我是真的被那幽怨的眼神给吸引住了,我所说的绝对真实,因为此刻我仍有种阴冷的感觉。我赶紧上了岸,这才感觉身子暖和了些。
贝贝见我似乎是认真的,这才靠了过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话,脑中却始终浮现着白衣女人的幽怨眼神,那种阴森恐怖的眼神实在世间少有,我甚至开始怀疑起那是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目光,阴冷刺骨,柔和中却又充满了敌意,让我不禁一阵心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偷偷地瞄向了白衣女人,女人依旧没有移开那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看,时不时嘴角有**的迹象,突然,一个可怕景象放电影般闪过脑海,白衣女人突然长出了锋牙利爪,怒吼着向我奔了过来,一把将自己扑倒在地,露出一副穷凶极恶的嘴脸,我想要叫喊,却感觉喉咙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堵住,怎样也发不出声响来,最后自己终于还是被她残忍地撕开,五脏六腑,五花八门的东西往外倾泻着。女人在一旁一面诡异地笑着,一面扯过内脏往嘴里塞,像极了十世纪没吃过东西的怪物,狠命地往嘴里塞着,直到最后确定已经再也塞不了下才放弃继续。白衣女人大口大口地嚼着血淋淋的嫩肉,那肉不是别人的,正是自己身上的,一块一块清楚地从我身上脱离,那种难忍的痛楚清晰极了,我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可白衣女人并没有理会,仍就一块一块,血淋淋地往嘴里塞着,此时那幽怨的眼神也随着饥饿程度的下降而变得活泛起来,不再冰冷,不再哀怨,慢慢变得活跃,变得温暖,变得迷离起来,女人笑了,放肆地笑了,那种满足、得意、嘲讽的神情充斥在那张鬼魅的脸上。
想着女人的笑声顿时后背袭来一阵阴冷刺骨的寒气,让我直打哆嗦。
贝贝也开始有意识地去注视起白衣女人来,那张冷漠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远远看去,好似一具在水中浸泡千年的浮尸,又好似一个人形蜡像,空洞,却又那么真实。那双被冷俊哀伤占据的眼仿佛就是一个黑洞,它悄悄地吸引着窥视她的一切物质,看着看着贝贝突然害怕起来。
我清晰地感觉到了贝贝瑟瑟发抖的身体,冰冷,没有任何温度,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其起伏的胸部,我还真怀疑面前的贝贝已经就是一具新生成的尸体,或者是那被摄走魂魄的躯壳。
我摇了摇贝贝,贝贝这才从幻境中醒来,一副痛苦麻木的表情,紧皱着眉头,见到我后才稍微舒展了些。

我问道,你怎么了?贝贝没有回答,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着头,续而又摇起头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好似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而这噩梦竟然在她脑海里持续了几亿年,当醒来时仍感觉如在梦中。
稍做休整后贝贝好了许多,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似乎先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对我道,游泳吧。说着便如鱼般梭进了池子,连带着我也给她拖了下去。当我从池中探出头时白衣女人已经消失在了岸边,四周大家仍旧欢声笑语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过什么白衣女人。
难道这只是一场梦?可为什么那梦却又让人感受如此真切清晰呢?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太阳已经没有中午时的毒辣,躲在金黄色的云朵后面,偷**视着大地,等待着机会想要进行最后一次的反扑。
小强从第一次下水后就没上过岸,此时已经泡得有些发涨,无论如何也泡不下去,坚持要走,我与贝贝也就只得收拾了心情各自去到了更衣室冲洗换衣,这个下午虽然有着黑暗的时刻,不过总体说来还是愉快的,至少当我们换好衣服出去时是微笑着的。
我突然想起了熊猫,中午喝醉后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把贝贝安顿好后我与小强便提着衣物回了寝室,此时熊猫已经清醒过来,正在翻看着我那本弗洛伊德心理哲学,见我回来勉强笑了一个便继续钻研起来。
熊猫是喜欢心理哲学的,据他自己透露,他本身是有志投身于心理学的,可惜他老爸死活不肯,说什么这学科没前途,在中国是不可能有人愿意跟你讲他家里的秘密还给你钱的,现在这社会学点儿真本事才是最重要的,至少以后有了个混饭吃的手艺,不至于饿死,于是他只得顺其父意选了现在读的这个无聊的工科专业。其实我们应该感谢他老爸,感谢他老爸未雨绸缪,为他选上了这个专业,不然我们也遇不到一起,一切都是缘分啊,呵呵。
当我收拾完时熊猫早已整理妥当,一个劲儿地叫唤着,快点的,中午吃的全给吐出来了,我肚子饿得慌呢。
熊猫催命一样地嚎叫着,着实让人心烦,我没好气地说着,难怪人家小薪不要你了,就你说你这样谁受得了啊,一天到晚就想着吃,都长得跟猪似的了,怎么还非得把习性也改过去啊?当我说完时才发觉说错了话,这种时刻是不该提起小薪的,这不勾起熊猫的伤心往事么,我暗自后悔着,可熊猫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感叹着,瞧人家伟哥多洒脱,**掉了不就碗大个疤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女人么,你说我犯得着么我?说着,熊猫又一本正经起来,一位痿人多次在我面前说过,爱情就像男人的海绵体,注定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我知道熊猫是在说我,我笑了,没作声,熊猫愈是表现得无所谓我却愈发的担心。
熊猫变了,变得不愿将心事说给我听了,我有些失落,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我没告诉他们我的心事一样,这样想来又坦然了许多。熊猫也笑了,很灿烂,笑得让前来找我们的小强莫名其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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