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回 徘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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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次回家时曾在老爸的床上见过,同是几张泛黄的旧相片,虽然照片中男人换了摸样,但女主角却笑貌依旧,披肩长发,白色衬衣,黑色长裙,甜蜜地笑着,清纯无比,难道,难道她就是老爸一直念念不忘的惠珍阿姨?这下可好,找到了惠珍阿姨,老爸应该就不至于那么孤单沮丧了,说不定他俩还能来上一段黄昏恋,到那时候又多了一个给我钱花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俩结婚后贝贝也会名正言顺地入住我家,那时候…
我欣喜若狂地跑到了贝贝跟前,问道,你妈叫什么名字呢?
贝贝放下手中的杂志,一脸的疑惑,良久才问我,你问这个干嘛?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话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万一不是,我不就空欢喜一场了么。可想到以后的性福生活,我却怎样也平静不下来,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希望极大的结果,我激动地抓着贝贝柔软的小手,问她,快说,叫什么啊?
贝贝似乎并没有被我的迫切所感染,依旧无精打采着,懒洋洋地抓起了身旁的杂志,爱理不理地回着,叶惠珍。
叶惠珍,惠珍,果然是惠珍阿姨,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紧紧地抱住贝贝朝着额头就是深深的一吻,吻得贝贝莫名其妙,直推我,不等她问我便先开了口,说,我有点儿事,先走了,过两天再来陪你。
贝贝还没反应过来我便已经告辞离去了,出了门也顾不得市井的繁华,径直往家里奔去。
当我到家时老爸并不在家,待到晚上8点过老爸才摇摇晃晃地回来,又喝酒了,真搞不懂,难道应酬就必须喝酒吗?算了,再怎么说老爸还是爱家的,虽说喝酒,虽说很晚回来,但至少是回来了,至少是真的在应酬,而不象有的人那样借口应酬实则在外搞女人。
老爸进门似乎并没有发现我,踉跄着脱了鞋便一头钻进了厕所,紧接着传来了阵阵水声,看来老爸还没喝到要吐出来的地步,进厕所只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而已。
老爸刚一出来就发现了我,惊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揉了揉已经发麻的双腿,笑道,才回来一会儿,你又喝酒了,怎么样,没问题吧?
老爸摇着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续而问我,吃饭没有。
我摇着头说,还没,本来说等你回来一起去的,结果你都吃了才回来,害我白等了。
老爸有些尴尬,说,我又不知道你要回来,你要早告诉我,我绝对早就回来了。
我笑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成了吧,我肚子饿了,你是不是给弄点儿东西吃啊?

老爸听了这才想起我还没吃饭,道了声好,赶紧进厨房鼓捣起厨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香喷喷的爱心番茄煎蛋面便端了出来,很香,我喜欢这种淡淡的感觉,就像亲情,淡而有味。
我有吃夜宵的习惯,而每当晚上我饿时,老妈总是给我做这个,渐渐地我有了把煎蛋面作为消夜的习惯,渐渐地母亲也有了在冰箱常备鸡蛋、番茄的习惯,想到这些我猛然感到一丝伤感,而后不得不去承认现实,这个家确实只剩我们父子俩了。
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老爸看出有丝毫感伤过的痕迹,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来。老爸做的虽然没有老妈做得好吃,但那种温暖的感觉却丝毫不逊色于老妈,我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做。
老爸欣慰地笑着,对我说,切,你以为啊,想当年老爸的厨艺可是远近闻名的。
见老爸吹嘘的样子,我乐了,差点儿没把面塞到鼻孔里。
我说,看把你美得,尾巴都冒出来了。
老爸也乐了,很久没看到老爸如此开心了,我顺势说,味道真的不错,当奖励你了,给你个电话号码。
说着我把贝贝家的电话号码扔在了桌上,老爸拿起来端详片刻,仍旧没有看出什么玄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这是谁家的电话号码啊?
我故作神秘地说,你打了不就知道了。
老爸一副极度不配合的姿态,把纸扔在了桌上,说,你不说算了,我不打。
老爸做出一副欲翻脸的神情,以为能吓到我,他老人家可真是太天真了,难怪都说人上了年纪就越来越像个小孩子,最初我还不信,现在我算相信了。看着老爸故作生气的样子我就想笑,可是当我真要笑出来时又僵住了笑脸,一丝伤感悄然而过,想当年老爸何等的威武,一山之王,一家之主,谁人见到都要敬他三分,可如今也略显出了老态,让人感叹起来。我不忍让老爸费神,还是直接道出了电话号码的主人。当老爸听到惠珍二字时顿时神色黯然起来,这回是真的沉默了,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粗气也没敢喘一下。
老爸一动不动地坐在哪里,犹如一座雕像,陷入了深深的迷思,可能在回忆往事吧,我不便打搅,只是安慰道,你自己考虑下打不打吧,我觉得她现在也没你同学讲得那么糟,你自己先孕量一下情绪,我就不打搅你了。
说完我故意做出个鬼脸,想让老爸舒展一下眉头,可惜老爸并没理会我的用心,或许根本就没注意到我面部表情的变化,只是呆呆地深陷入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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