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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哥用筷子狠敲了我胳膊几下,耳语说,灵儿跟你说话呢!我这才从梦中清醒过来,面前的灵儿依旧清纯并美丽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只叫人心醉。这就是曾经日思夜想的灵儿,可是此刻她就活生生地坐我面前,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年了,一年的时间可能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再或许她还在原地,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确实离开了,留在原地的只有愤怒,只有憎恨,然而此刻它们却又显得那么势单力薄。
关键时刻还是伟哥机灵,如此尴尬的情景还得他老人家出来圆场。伟哥笑着说,好了,好了,一个才下飞机,一个跟猪似的睡了一上午,都饿了,快吃吧,再不吃我就一个人吃完了,你们不能这样,这样我会长胖的,到时候没人娶俺了,俺可就跟你们家住上了。说着又夹起一块瘦肉,往嘴里送。真他娘的畜生,都不给兄弟我留点儿,一大盘回锅肉转眼就只剩下肉渣了。
我还是抗不住饥饿的肆虐,首先拿起了筷子,管它呢,先吃个饱再说。灵儿却没有吃,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时不时地对我傻笑,说,你还是那样,一点儿都没变。伟哥嘴里包着一口的饭菜不服道,他小子没变才怪呢。听到这话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灵儿一脸,虽然我知道这事不关灵儿的事,可是谁叫她坐了我对面呢!我猛踢了伟哥几脚,可是那小子似乎并不理解我如此大胆且明显的暗示,依旧滔滔不绝着,我说灵儿,你就不怕你没在的这一年里他小子移情别恋了?
灵儿笑笑,异常坚定地说,我相信我们家浩浩,绝不会变心的。说完无比肯定地望着我,希望我能给个肯定的答复,我看着她,似乎一年的时间在她眼里只是一小会儿而已,再不然就是她太相信我了,相信得就跟我和她早已成为一体。我继续默不作声,只是低头吃饭,因为我清楚,相信我的人无论何时都是相信我的,不相信的人我如何解释都是不会相信我的,解释有时候只能把自己越描越黑,所以在我眼里解释就是等于在做无用功,浪费焦尔,浪费焦尔的事儿咱是不会做的。
伟哥见我不说话,更得意了,说,看吧,他都不敢回答。
空**来风一词古来有之,灵儿似乎也清楚这一点儿,经伟哥这么一说,又有些不安起来,面部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想对于我的表现,任何一个聪明的女人都是能猜出一二,我肯定在一年里是有过其它女人的,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天天对着她的相片想她爱她,我没那么专情,或许以前还是有的,只是对爱情绝望后专情一词便从我的字典里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儿似乎并不想就此事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聪明地选择了回避,转移了话题。她脸上继续浮现着迷人的微笑,轻声说,刚听伟哥说你们在外面租的房子住,我想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可以吗,亲爱的?
亲爱的?从这句话看来灵儿基本上是想再与我共续前缘的,可是我们能待一起多久呢?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还是…我没再想下去,我怕自己会伤心,一想到灵儿会走,我就想起灵儿离开的那日日夜夜。如果说离别是为了日后的相聚,那么相聚不也就是为了日后的离别么,我不想把自己搞得过于悲伤,在灵儿走后我就告诉自己,我要快乐,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说没了谁我就不行的,我要好好地活着,我要过得更好,给她看。
灵儿小手在我眼前左右晃动着,娇声说,带不带我去嘛,你说句话啊!伟哥在一旁偷乐着,我对他是完全没有语言了。别看咱外表光轩亮丽着,可是屋里却乱七八糟,横七竖八到处是堆积了一个月左右的衣物,正因为这个,我与伟哥多次召开合租会议,最后还是协商决定坚决不能带女性回家过夜。我郑重其事对灵儿说,我那儿没什么可看的,真的,你才下飞机是吧,要不我带你四处去逛逛,一年时间这里变化老大了。这是我在相隔一年再次遇见灵儿说的第一句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不再恨着她,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贱,而且已经贱到了骨子里,要不然就是这一年以来的怨恨都已化成了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丝。面对时间,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爱因时间而产生,却不见它在时间里消逝。

这话完全是凭着本人社会主义荣辱感脱口而出的,如此丑恶的社会景象我并不想让灵儿看到。灵儿见我开口说话似乎看到了和好的希望,立刻夹了一筷子菜往我碗里塞,开心得不得了,不停让我多吃点,弄得伟哥在一旁羡慕得很。
我得意地冲伟哥笑着,气得伟哥不行。伟哥龇牙咧嘴地说,人家才下飞机你就让人陪你逛街,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也不让别人休息一下,灵儿一定累了,走,我先带你去寒舍参观参观,休息休息,晚点儿我们再去逛街,怎样?
灵儿嘟着小嘴,眨着她那双迷人的眼睛,狂喜着,好啊,好啊,我还是先休息一下,刚飞机上真的有点儿累了。一句话让我差点再次喷出饭来,这伟哥真忒他妈不是人了,看来他是不让我露出丑恶面目心不死啊。
我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伟哥那混蛋,伟哥却跟没看到似的,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碗里的饭,偶尔转头看看正处于焦头烂额的我,然后吃得更有味儿起来。真有你小子的,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我心里暗自骂着这狗东西。我越是骂着,伟哥却越是来劲儿了,对兴奋的灵儿说,你也吃点儿,吃完我就带你去参观这小子的狗窝。我狠命的拧着伟哥的大腿,伟哥痛得跳了起来,吓得灵儿手中刚拿起的碗差点没掉下来。灵儿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伟哥知道是我在作祟,也不便多说什么,便敷衍着灵儿,要求换位。灵儿听伟哥说要换位子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小跳着就转到了我身边坐下来。
其实男人的窝基本上就那样,尤其是单身的男人,一个字,乱。但是我们的似乎比起常人来还得更乱一些,除了乱之外,我觉得还应该加个“淫”字。在我们入住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后不久,伟哥便提议这里应该有点儿更加男性化的东西,于是在我支持的情况下,我们特意在卖数码产品的地儿转悠了大半天,跟地摊商人那儿购进了两部三级片,七部A片,以备不时之需,大家能够从生理上得到一些解放。由于此处只有我与伟哥两人知晓,大家的默契已经让我们深深地明白,在这里,我们的地盘我们做主。东西是可以乱丢的,话是可以乱说的,衣服是可以堆积多日的,A片是可以明目张胆看的…
灵儿就象白痴一样,似乎并不明白伟哥的用意,仍在那里傻乐着。那里已经数月没有收拾过,就在两个月前,按照合租协议上明文规定,在我请人收拾后的下一个月就轮到伟哥请人收拾打扫,可这小子似乎并不想花这笔钱请钟点工,而是选择了一拖再拖,看来灵儿出现的真不是时候,当灵儿见到心上人生活在一个猪圈一样的地方时,一定会母性大发,主动充当劳力,为我们打扫房间的。伟哥一定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一定是想通过灵儿的收拾再坚持几个月,这绝对是一个精心策划、有预谋的行动,真他妈禽兽。
灵儿在伟哥的盛情邀请下,终于还是难却了,紧紧地挽着我的手往狼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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