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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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最热闹的地方在哪里?地球人都知道---章台路,又称忘魂街的便是了。此处一过黄昏,便有大大小小的红灯笼亮起来,下边立着一群群穿着妖艳的莺莺燕燕,娇声曼语地和往来的男人打情骂俏。只见:红袖翻飞,脂香漫天,琴声飘扬,笑语晏晏。真乃好一处销金窟、温柔乡!
相比之下,今晚的君惜楼可是清静得太多了。所有排得上名的姑娘都屏声静气地坐在大厅里像是等待着什么。然而要这帮欢场女子扮娴静又谈何容易!一会,就有急燥的忍不住了“:我说娇儿姐,你穿得这么凉快,若是那公子晚两个时辰再来,岂不是晾坏了你?”周围立马传出一阵吃吃的笑声。娇儿脸一沉,待要说什么,眼睛一转,便笑道“:这个不烦妹妹操心。谁不知道**一刻值千金?我却不相信有哪个傻瓜花黄金百两包下整个君惜楼一个晚上不露面的。倒是如玉妹妹你啊,有时间关心我的衣服,不如多花些心思练练琴。曲有误,周郎顾。到了妹妹这里,怕是“曲多误,周郎吐”了!”
周围哄笑成一片。这个如玉的琴艺实在是---有次为客人抚琴,一曲下来错误百出不说,一急之下还把琴弦给挑断了两根!当时在座的客人无一不笑得前俯后抑,几个正喝酒的还喷了人一脸。此事被如玉列为第一禁忌,见娇儿在人前揭她短,不由得怒火中烧,扑过来就要拼命,慌得众人连忙拉住。

鸨母冷喝一声“:这两个小贱人疯了不成?今天是什么日子?别怪老娘我不提醒你们,今天要是有人得罪了贵客,我王妈妈认得你,王妈妈手里的鞭子不认得!我倒是劝你们长长眼色。出手就是一百两黄金的财主可不是年年碰得上。还不快想想怎么去巴着,反在这里争闲气。没出息的东西!”
最后几句话可是金玉良言。不但娇儿如玉老实了,其他人也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再过一会儿,就有姑娘借口内急回房,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妆容更精致,身上的香味也更浓郁了。
老鸨一边监视着众女,一边竖起耳朵听人报告外头的动静。已经是戌时末了,人怎么还没来呢?难道那公子真是傻瓜,一百两黄金也白丢下水?
正思量着,站门的小六子咻咻地跑进来,拍着手叫道“:到了,到了!”慌得鸨母抢出门去迎,身后争先恐后一涌而上的,是君惜楼的众姑娘。
只见一干护院打手正围着一辆豪华马车点头哈腰。这气派不仅引得路人驻足,连隔壁青楼的姑娘客人也探出身来看得直流口水--客人们遗憾自己摆不了那么大排场,姑娘们恨自己怎么就接不到那么阔气的客人。王妈妈笑得是心眼俱开,跟着车夫垂手恭敬地站在旁边。一个带刀护卫弯腰打起车帘,却不见人下车。只听一个声音慢慢地说“:怎么连个下马凳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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