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凯恩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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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下几章,将要花点篇幅介绍布雷特一下.
在回忆之城,有两个地方以凯恩斯为名,一个是南边的城门,被称之为凯恩斯门,一个是城东面的凯恩斯监狱。一百多年来,在凯恩斯监狱被关押过的犯人不计其数,成为一个令人恐惧的场所,以致于大人常吓唬小孩时只要说“要是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到凯恩斯监狱”之类的话,小孩就马上会吓得变乖。
凯恩斯监狱的前身其实是一个古堡,天黑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一个张开了大口等着吃人的怪兽。在兽人进入回忆城后,凯恩斯监狱里被关押的就不再是那样犯罪的人,而更多的是无辜的平民,其中就包括艾斯卡尔的好朋友布雷特。
晚上,布雷特躺在发霉潮湿的稻草上,房间阴暗而且不透风,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像在猛烈撕扯着身体,使他无法入睡。自从几年前被抓到监狱,隔三差五就会遭到毒打,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伤口早已经腐烂,里面的蛆虫不断爬出来,发出浓烈的臭味。和布雷特一起或迟一点关进来的人,全几乎全都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死了,他能够活下来,真的是一个奇迹。不过布雷特的境况也非常糟糕,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快要结束,挺不了多久了。
“早点结束生命,也许能早点解脱痛苦。”布雷特有时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乔治.布雷特!乔治.布雷特!快醒醒!”有个声音在耳边中喊着,就像是蚊子在耳边轻轻的响,又像是晚上大海上轻微的波浪声。
布雷特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幽灵,整个身体都是半透明的,头部的轮廓还尚算清晰,但渐渐往下看就越来越不清楚,腰部以下甚至完全消失了。
“你是鬼?还是幽灵?”布雷特惊恐得叫了起来。
“我不是鬼,也不是幽灵,我是监狱精灵,是这座监狱无数年怨气凝结而成。”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种浸入人骨髓的寒冷,就像是在半空中被冰冻住了一样,虽然他刻意说得温柔一些,但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监狱精灵,你说谎,我从未听说过你这样的精灵。”
“我确实是精灵,不过和别的精灵不一样,我是冥王奥西里斯的奴仆,专门收买人灵魂的精灵,所以你也可以叫我灵魂精灵。布雷特,我来这里,是想要买下你的灵魂,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给你数不清的财富和强大的力量。”
“那你要我的灵魂作什么?”
“你把灵魂卖给冥王,从此以后,你就得听命于我们,为我们做任何事情,永远不得违背我们的命令。”
布雷特摇头道:“你去找别人吧,我的灵魂现在不想卖。”
灵魂精灵奇道:“你居然拒绝,真令我惊讶,因为一百年来只有一个人曾经拒绝过我的要求。你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布雷特,从来没有人受了你这样严重的伤还能活下去。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你的灵魂给我呢?”

布雷特道:“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灵魂,那和死人有什么分别,这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我怎么可以卖给别人。我虽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相信,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做事的原则和做人的底限,绝对不能够完全屈从于他人的意志。你走吧,我不会卖的。”
灵魂精灵道:“真是执迷不悟的家伙,我还会再来的。”说完,他就消失在空气中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深夜,布雷特正躺在地上,被伤疼折磨得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耳边突然听到有人惊叫“军营着火了!”“监狱着火了!”“哨所着火了!”“民房着火了!” “城门被打开了!”各种各样的叫喊声不断传来,整个城市仿佛全部陷入了混乱之中。
“有敌人!有敌人!”有个兽人的声音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接着更多的兽人叫起来:“英雄家族的人来了,快跑呀!”
然后有人叫“杀光兽人!杀光兽人!”“不要让一个兽人跑掉!”类似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好像无数条小溪汇聚成江河,无数的江河汇聚成大海,回忆之城在为这个声音颤抖,在为这个声音振奋,在为这个声音疯狂!
布雷特翻起身来看窗外,只见外面火光闪烁,灰烟滚滚。外面有人大声喊着救火,但火势越来越大,不一会已经蔓延到了自己所关的这栋监狱。大火从外面烧起,他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暂时火还烧不过来,但关在最前面被火烧着的狱友在呼救声,一直往耳朵里钻,黑烟顺着楼梯,沿着墙角,从大门口往内部窜,火势嚣张,用不了多久便会烧到自己,浓烈的烟更会在火烧到之前就让自己窒息而死。
被关在监狱里人犯人们大声呼救,拼命敲打牢门,但都无济于事。布雷特忘记身体的伤痛,拼命地想掰开牢门,但不论自己怎么使劲,牢门都纹丝不动。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钥匙西西梭梭的响声,一个人类狱卒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身上挂满了牢门钥匙。布雷特认得他是监狱专门管钥匙的,是为兽人卖命的奴才。
“放我出去!”犯人们如同遇见了救星,纷纷喊道。
“去死吧!”狱卒骂道,继续往里冲,冲到最里面,布雷特看见他抱起了一瓶酒,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一名犯人从牢门的孔里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衣服,哑着嗓子叫道:“瞧在都是人类的份上,救救我们,你会有好报的!”
“滚开!”狱卒拔出剑来,砍在犯人手上,竟将犯人的手生生砍断了。狱卒犹自骂道:“狗东西,差点弄翻了老子的好酒。”说完,便匆匆消失了。
布雷特亲眼目睹了狱卒的恶行,心中大为震惊,万万没有想到人性居然可以如此卑劣,竟有人放着数十条人命被活活烧死不顾而去救一瓶酒!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活着出去的话,我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布雷特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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