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人肉提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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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资高达千万,明显超过了休闲娱乐的范畴。
受这么大笔金钱的刺激,赌桌旁边围满了人,还不时有人硬挤进去。
中国大陆禁赌,乃毋庸置疑的事实,可中国有个奇怪的现象,越是禁止的东西,人们越喜欢去尝试,这与人们的好奇心与逆反心理有关。或许一生中没有多少机会亲眼目睹一掷千金的豪赌,无数道目光环绕在桌前对峙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搁在桌子中央的六副扑克牌是是去年聚会娱乐遗留下来的物品,来路绝对没有问题,应该不存在动手脚的可能性。不过众人并不担心牌的问题,而是台湾小开---黄傲天熟练的洗牌过程:那双皮肤细腻、手指纤长的手麻利至极,拆开新牌后,他左手拇指轻轻一挑,大、小王便“嗖”的划过白色台布,准确落在桌角边。
清晰看到这一幕,黄一玮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她这才意识到台湾人的厉害,随即产生一股紧张感,“爸爸,黄天会赢吗?”依偎在父亲身边,她焦虑的皱皱眉,两条又弯又细的眉毛略微向下弯垂。
“傻孩子,其实黄天并不差,问题是你对他没有信心。你在心里认为自己不如别人,就把自己放在比别人矮一头的位置上,如果连你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又怎么会对黄天有信心呢?这才是问题所在!”溺爱的眼神落在女儿身上,黄劲松打开话匣子,借机教育起来:“人必须要有时刻失败的心理准备,只要在失败中不断改进、吸取教训,我们才能走得更远。”
又是答非所问的深奥谈话,黄一玮撅撅嘴,满脸的不乐意,“爸,你们这些领导就喜欢借题发挥、岔开话题,我不理你了。”“小丫头!”轻抚女儿柔顺的发丝,这一刻黄劲松不容置疑的威信荡然无存,一点脾气都没有。
“唰唰唰!”
父女俩说话的片刻间隙,贵公子黄傲天将六副扑克牌一分为二,双手各持一半,反反复复来回洗了十几次,彻底将牌序打乱。那利落的洗牌手法,那三百十二张扑克发出的连贯响声,种种迹象、细节,无不显示对赌21点,他的确是有备而来!
“切牌!”
唰的一下,贵公子黄傲天右手一挥之际,瞬间将六副牌在桌上铺成一个完美的弧度。仔细留意,每一张牌以一定距离排开,层次分明。
玩牌的高手!
旁观者清,此话不无道理。
就事论事,如果没有这套炫目的洗牌手法,现场多数人无不对黄天抱有很大希望,但现在呢。一旦贵公子黄傲天的身份与赌术高手沾边,众人信心又开始摇摆不定,原本私下议论、看热闹的家族成员们不自觉的沉默了,大厅气氛又一次凝重起来。
匆匆瞥一眼那双艺术家一般的手,黄天随意在牌间划两道,去头去尾只留下中间一叠扑克。
“再切!”
在场所有这些厌恶的面孔中,黄天那张胖乎乎的脸尤其使贵公子生厌,他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却难掩语气中的凉意,很明显他在刻意营造摄人的气势。
将三分之一的扑克牌随意搁在一边,迎上那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黄天立刻把自己翻腾的情绪压下去,尽力保持平时那种精神状态。因为他知道,现在没必要逞一时之勇,保持清醒的头脑才是关键,“开始吧,一千万,我全压!”
孤注一掷的赌博方法,反响出人意料的强烈。
“哇!”的惊呼声,周围人的脸色全部变得十分难看,黄劲文、赵婧夫妇更是心跳得厉害,“儿子,你是否重新考虑一下!”忍耐不住,赵婧上前提醒。

赌场如战场,贵公子黄傲天不会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前面话音刚落,两张纸牌经前后贴着桌面准确无误的停在黄天面前:
牌面朝上,一张方块9,一张黑桃5,加起来一共14点,周围人看得清清楚楚,而庄家黄傲天给自己发的牌,一张牌面朝下,一张牌面朝上,朝上的赫然是黑桃A。
“Blackjack?”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A和任意一张点数为10的牌就构成黑杰克(Blackjack),这是21点中最大的牌。“按照规矩,你有机会买保险!”贵公子黄傲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手,话音一转,冷嘲道:“保险金是下注金额的一半,也就是500万人民币。可问题是,你有吗?”
小样,又在讨骂!
面前的声音让黄天忍不住眯下眼睛,嘴边浮起邪魅的弧度,“不是我看不起你,黑杰克,你有吗?别在这里满嘴喷粪,我继续要牌!”手指轻点桌面,示意庄家发牌。
“就如你所愿吧!”贵公子手一晃,牌准确无误的落在桌上,众人顺着视线看去,周围人无不叹息、摇头,那情绪就像就像这轮赌局黄天已经输了一半。
又是一张小牌---红桃3。
17点,这是一个微妙的点数,不管继续要牌或是比大小,都卡在一个不确定的几率中。比大小,17点根本算不上大牌,输得可能性较大,而继续要牌,一旦出现5以上的牌面就爆了,可谓进退两难。
“怎么样?还要牌吗?”这一刻庄家的优势显露无遗,不经意的笑容浮现在贵公子黄傲天的嘴角,让人不禁有高深莫测之感。
“继续要!”
沉着、稳重的音调,影响着所有人的情绪,黄天将那种争强好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著和倔强表现得淋漓尽致。随着他的话语声,又一张扑克牌破空朝他而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牌面上出现的尽然是红桃A。
18点!
“再要!”
这已经是黄天第三次要牌了,周围人很不乐观,一时之间,气氛非常紧张,几名心脏不好的家族成员担心太过激动,纷纷转过脸不忍观看。
“有意思!”眼神中有着什么一闪而过的讯息,庄家黄傲天又发了一张扑克牌。
梅花3!
加起来正巧21点。
“该你了!”之前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黄天过了一会才缓过神。面对周围大声欢呼的场景,他反而偷偷捏了一把汗,“你的黑杰克呢?”
压力转移。
没有心惊胆跳,没有内心挣扎,贵公子黄傲天不把1000万的输赢放在眼里,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随手一翻,那张暗牌瞬间露出本来面目---方块8。
9点或19点。
对此结果庄家黄傲天并不满意,他自行要了一张牌。
黑桃J。
加起来还是19点!
没有21点,横竖都是输,不出众人所料,他又要了一张牌---梅花Q。
29点,爆了!
愿赌服输,贵公子黄傲天把牌一合,填好一张银行本票递给对手,“这局你赢了!是男人的话,不要临阵脱逃!”
“当然!”立于不败之地,黄天浑然不惧,但他看对方的眼神很是古怪,而后想起什么似的,立刻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继续,这把下注2000万!”
败家子啊!
头脑一热,就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哪是稳扎稳打、降低风险的方法。众人对黄天的印象急剧下降,周围许多人忍不住唉声叹气、跺脚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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