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VII 错误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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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鸣曲XXXVII错误与谎言,记忆检索禁制
夏天感冒的人是笨蛋。
但如果连布雷特这种十二岁就以首席之姿从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人也被归为笨蛋的话…
那世界上聪明的人大概也没剩多少了吧?
担起照顾病人的责任,从保健室拿了冰凉贴布、退烧药和冰枕,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布雷特的房间。
空调已经调回正常室温,把枕头会成冰枕,将冰凉贴布贴到额头上;为了让病人流汗,我擅自打开他的衣柜,将厚重的毯子拖出来,全部扔上了床,盖在布雷特身上。
感冒的人要补充营养,据说热腾腾的稀饭是最佳选择。
从漫画小说到动画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阿姨麻烦你了。」
趴在点窗口,我对着自己常常光顾的店家说道。
「嗨。」爽朗的回应,开始热锅切菜,阿姨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她笑瞇瞇的看着我。「今天怎么这么早?平常不都是十二点才吃饭的吗?」
「啊…不是我要吃的啦。」看了一下手表,我笑着回答:「我们家队长挂病号,我想弄点营养的东西给他吃,让他早点康复。」
听着我的回答,阿姨双眼带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她一副“我了解”的表情,我连忙澄清。
「因为星期六就要比赛了,布雷特如果来不及恢复的话,我们可能会输掉那场比赛。这是基于团队战力的考虑以及队友间彼此关怀的行为。」
「是吗?」
「是的。」
「这么说也是,既然乔你不是和你的队长在一起,那群德国小子就很有机会了。」
「咳、咳咳!阿姨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有机会…我和米海尔他们不过是交情比较好的朋友啦!」
被劲爆的发言给呛到,我干咳了几声,马上严正驳斥她的话。
「年轻真好,你说是吧!」朝我挤挤眼,阿姨笑着转移话题。
太太我快二十岁了,已经不年轻啦──
实在是很想这么回答,但因为身分的关系无法吐槽,只能含笑接受自己被亏的事实。
就算外貌改变,骨子里仍是东方人,吃不惯洋菜的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常光顾的就是学校餐厅这家专门贩卖日式定食的摊位。
因为是常客的关系再加上西方人吃不惯饭食客人不多,我很快就跟煮饭的阿姨混熟,所以点餐时常有优惠或是额外的加菜。
阿姨的儿子是日本队的车迷,更是星马烈的头号拥护者;为了和儿子能有良好的互动和共同话题,她也在四驱车上下了番功夫。在候餐时,我们闲聊的话题通常都离不开世界杯当周的赛事。
要是这星期我们的对手不是意大利队而是日本队的话…
她搞不好会在里面加料也不一定。
「好啰!特制的营养粥,喝了这个你的队长一定很快就会康复的。」
为了保温,阿姨贴心的将稀饭装入类似拉面外送的出前箱,笑吟吟的把箱子递给我。
「谢谢,不过请不要特地强调那两个字。」什么你的队长…布雷特并不是我的所有物好吗?
接过出前箱,我语带无奈的说道。
「要好好照顾病人哦。」
「是──我知道了。」将零钱放在点窗口,我提起箱子,准备走回男生宿舍。
「啊,对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阿姨叫住我。
「乔,你的发型很可爱哦!」
「谢谢…」
第一次被这样赞美,我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我摸了摸绑成双马尾的头发,露出害羞的笑容。
╳╳╳
拿着这个,真的很像拉面店负责外送的小妹啊…
踏进男宿大厅,我朝着舍监点了个头,快步朝着电梯走去。
指示灯停留在5,在我还没有按下按钮时,指示灯开始变换楼层,电梯下楼中。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正要踏出电梯的绿发少年看到我显得有些惊愕,似乎是被我给吓了一跳。
嘛,其实我是来外送的。
我笑了笑,扬起手上的出前箱,少年看到箱子,露出会意的表情。
擦肩而过,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在进入电梯后,我才赫然想起刚刚碰到的人是北欧奥丁队的队长,名字叫做…叫做…
嗯?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似乎是叫做瓦尔…对,他的名字是瓦尔提卡尔多‧丹纳拉。
我绝对不是故意忘记同学你的名字,是因为你们家聂明给人的印象太强烈,才会让我一时之间无法叫出队长的名字。
他或许是十国代表队里面最容易被人遗忘的队长吧?
明明是队长,知名度却比队上爱出风头的聂明、喜欢拿扇子的珍娜特还低,真是糟蹋一个帅哥啊…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唏嘘了几声。
习惯性的先敲门后才打开门,将出前箱放在门旁,我走近床铺,想确定布雷特有没有被我闷死…啊、不是,是有没有闷出汗来。

床上的人似乎是半睡半醒,我轻轻的将棉被掀开一半,在看到被汗水给完全浸湿的衣服后,露出满意的微笑。
既然出汗就表示问题已经解决一半,剩下的就端看个人造化了。
不过还是得先帮他把湿掉的衣服换下。
虽然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为了早日康复,布雷特你就先忍耐一下吧!
我拿起刚刚翻柜子时拿出的衬衫和毛巾,坐到床边,将布雷特给扶起来。
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基于礼貌,我在动作之前还是先出声说道:「布雷特,先把衣服换掉吧,不然病情会加重的。」
让布雷特靠在自己身上,先用毛巾擦拭他身上的汗水,一颗颗的解开扣子,我看着枕在肩头的金色头颅…
不同于米海尔那头如同向日葵黄般的金发,布雷特的金发带着淡淡的银灰,给人的感觉与本人性格相似,隐约透露着他冷静严肃的个性。
头发放下来好看多了呢!
淡淡一笑,我情不自禁的抚摸着略显湿润的发丝,像是在梳理似的,手指来回摩娑,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脱掉了那件足以拧出水的衣服,我一面撑起布雷特的身体,一面替他套上干净的衬衫。
男孩子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重,费了一番手脚,我才将工作给搞定。
好了。
伸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吐出一口如释重负的气息,带着完成任务的愉快心情,我将原本枕在自己肩头上的布雷特扶起,准备让他躺回枕头上。
我肯定、保证、确定有施力把人推回去,但莫名奇妙的,视线突然被应该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布雷特给占据,被推倒的人反而是我。
只来得及发出疑的一声,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中,看着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我搞不太清楚目前的状况。
「布雷特?」试探性的唤道他的名字,想确定对方的意识是否清醒,挣扎的想要撑起身体,手却被布雷特一把握住。
严肃的表情,布雷特用沙哑略微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原本还在挣扎的手腕顿时僵住,虽然说紧张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眼睛已经出卖自己内心不安的情绪。
所有的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
抑制不住狂乱的心跳,想要掩饰被看穿的狼狈,我露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布雷特,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是她。」非常肯定的语气,宛若宣判被告有罪的陪审团。
「别跟我开玩笑了,布雷特。」避开他的眼光,强装镇定的我用轻松的口气说道:「如果我不是我,那我还会是谁呢?总不可能是被外星人附身的地球人吧?」
「不要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不敢与布雷特对视,我心虚的回答。
「你不会是她,绝对不是…」说着,他的眼神突然沉了下来,语带压抑对着我说:「如果你真的是她,我不可能会──」
喜欢你。
轻轻的,那三个字轻轻的传入我的耳中。
我愣住了。
记忆检索禁制,关键词句开启了那段不曾触碰的记忆。
影像在眼前闪过,我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像是用尽力气把话给说完似的,布雷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失去了意识,趴在我身上沉沉睡去。
止不住的郁闷,在胸口扩散开来。
是我的心痛,也是记忆的心痛。
无法控制。
「对不起…」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用颤抖的双手环住他的背,一次又一次重复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永远没办法将她还给你,对不起。
「造成的错误已无法弥补,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你能够早点说出这句话,事情就不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对此我能再说些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要继续撒谎下去──为了承担这个错误,为了爱她的人及她所爱的人。
错误和谎言并无太大差异,微妙的谎言其实近似于错误。
将布雷特安置好后,我留下一张纸条提醒他要把东西吃完,便离开了房间。
TBC…
剧情跟原本预定的走向不一样,严重走调,温馨的感性告白全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哀伤感叹的反省时间(揍)
我是个无能的作者,对不起。
北欧队队长我想大家应该都没什么印象,那位墨绿色长发、右眼被浏海遮起来的帅哥…
或许会是个伏笔…一切端看心情而定。
──工商广告时间。
「错误和谎言并无太大差异,微妙的谎言其实近似于错误。」
这句话的全部应该是:错误和谎言并无太大差异。如果说好五点来结果没来,那不是谎言而是圈套,而微妙的谎言其实近似于错误。
出自伊坂幸太郎「死神的精确度」一书,相当有趣好看的一本推理小说ˇ
我是书商派来卧底的(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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