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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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匆匆过去了两周,浩哲在这两周里几乎每天都要远远地守望着那条巷子,早上月儿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他就来到公司,然后远远地望着巷子口,几乎每天同一个时间看着月儿出现,看着月儿步行远去的身影,浩哲的心里就会胀胀地闷痛,他知道心茹一直在等着他的离婚书,等着他告诉她结婚的日子,可是,越是这样天天看着月儿,他越清楚自己无法面对失去月儿的现实,这样在痛苦中煎熬着,浩哲越来越沉默了,也越来越消瘦了,每天除了玩命地工作,就是不停地吸烟,就连伊楚都再也看不下去了,可是无论怎么劝他,他却走不出自己的心魔。浩哲记得两个周日都看见月儿和一位男子一同出去,那个人不是凌峰,但看得出和凌峰一样对月儿有着深深的爱恋,从他看月儿的眼神,对月儿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呵护,浩哲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月儿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位这样的人,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比凌峰更优秀,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儒雅气质,让他明白这样的人更适合月儿。从月儿和他在一起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却可以感觉出现在的月儿已不再被那深深的忧伤包围,原本苍白消瘦的脸庞也开始变得圆润,那忧伤空洞的眼睛此时已静静地含着笑意。“她已走出忧伤了吗?她找到幸福了吗?”浩哲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那我是不是可以放手了?否则我还想怎么样呢?”他想起伊楚问他的话:“你现在的痛苦自己清楚是因为什么吗?你真的认清自己的感情了?如果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就放开月儿吧,她能找到一份自己的感情不是很好吗,别忘了你还有心茹。”是的,他还有心茹,现在不是他还有谁的问题,而是心茹不能没有他。那么就这样吧,他已失去争取的资格了。
和云笙从孤儿院回来,月儿就接到了浩哲的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月儿的心不由怦怦地跳个不停,凭预感她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多想永远不要接收这个电话,那么她就可以骗自己她和浩哲之间还存在着联系,然而接到这个电话后,她将永远和浩哲没有任何的瓜葛了。平息了一下情绪,月儿按下了接听键,话筒的两边都在沉默,似乎谁也不想率先打破这份沉默,但是这又是能回避得了的吗?月儿想,应该是自己先捅破这层纸,不是有句话说:“好人做到底吗?”“浩哲,你好。”“月儿,你好吗?”“是的,我很好,谢谢你。”停顿一下,“你是想去办手续吧?明天什么时间?我直接过去。”月儿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婉转去说,只好这样直直地说了出来,听到月儿这样说,浩哲已无法再说什么,只能机械地说了时间匆匆放下电话。当两人面对面站在婚姻登记处时,浩哲看到了月儿眼中闪过的惊讶,但月儿却什么也没问,手续办得很顺利,在门口要分手时,浩哲对月儿说:“你回来住吧,我搬出去,女孩子还在住在家里方便。”“不用了,我的住处很好,我很喜欢,房子是爸妈留下来的,还是应该你住才对。”“可是你知道,你就象爸妈的女儿,你住他们一样高兴。”听到这句话,月儿的心里不由一酸,是的,自己这几年就象爸妈的女儿,他也是把我当妹妹的吧。抬眼看着浩哲,这就是自己的初恋,自己深深地爱着的男人,以后他就要生活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真正地用心去关爱另一个女人了。“我真的很好,谢谢你。真心祝你们幸福。只要你幸福,爸妈在天之灵就会高兴的。”不去理会自己颤抖的心,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祝福的话,月儿转身想赶快离开。“月儿,这个给你。”看着月儿执意不同意搬回来并转身要走,浩哲急急地走上前把一个存折塞在月儿手里,“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委屈自己,有事记得回来找我,我永远是你的亲人,你的。。。。。。哥哥。”听到这里,月儿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我会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你比我需要用钱,你留着吧。”匆匆把存折塞回浩哲的手里,月儿哭着跑开了。看着月儿跑开的身影,想着月儿最后说的话,还有月儿带着泪水的脸,浩哲觉得自己全身象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蹒跚走回家,便一头扎在床上。

云笙听到开门的声音不由抬起头,刚好看到匆匆走向西屋的月儿,起身走到门口,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哭声。从昨天晚上月儿接了个电话开始,就不对劲儿,云笙注意到她只吃了几口饭,就推说不舒服早早回屋休息了,今天早上更是连饭都没吃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月儿却提前回来了,如果没有看错,她的脸上是挂着泪水的。此刻,听着那压抑的哭声,云笙的心就感觉一阵阵疼惜,可他却不敢这样冒冒然进去,月儿的事还从没对他说起,他怎么样去表示安慰呢?云笙默默地走出园子,坐在巷子里的长椅上点燃了一根烟,他想起自己失去妙茹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不吃不喝在屋子里默默地流泪,那时,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沉浸在痛苦中去回忆曾经幸福的时光。可是月儿好象和自己不同,她虽然也是失去了爱人,可和自己的失去不同,自己虽然是永远地失去了,但知道对方是深爱自己的,过去的时光完全的幸福的回忆,可月儿呢?凭感觉他知道,月儿的失去是失去了对方的爱。到底哪一个更痛苦呢?自己经历了那种生死的别离,如果让自己选择,他当然宁愿是失去妙茹的爱,只要妙茹幸福地活着他就满足了。可月儿会这么想吗?看看天,云笙站起来走回屋子,不管怎么样,时间会让一切过去的,自己现在不已经从痛苦中走出来了么,想到这里,云笙开始做饭,至少不能让月儿象那时的自己一样人不人鬼为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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